“你的消息还真是可靠。”大卫的看着手机上面的消息。“徐九旭刚才告诉我,我的稿子帮他解决了很多麻烦。”
“不用谢。”大卫回复她,“我不知道他下一次要杀我是什么时候,也许是下一次让我办事之后。”
空旷寂静的古老教堂内一个女人站在耶稣面前祷告,结束后她走到门外,雨后过膝盖的枯草垛旁站着一个褐色长衣的男人。
“姐,上面那些人怎么说?”他跟在女人身后,连呼吸都放缓。
“为什么这么问,除掉他不是你的任务吗。完成了任务就闭嘴,如果出了岔子自然会惩罚你的。”她平静而又傲慢地瞥了一眼白杉,仿佛身后跟着的是条卑贱的狗。
“我知道了,谢谢您的提醒。”他顺从地附和着,山风像刀割在脸上一样疼,颧骨和鼻尖被吹得赤红。
女人用手裹着珠色丝巾,灰白的鬈发下布满皱纹的脸挂满了刻薄,翡翠耳坠在松垮的耳垂上紧紧贴服着。
“我还是想警告你,要珍惜当下拥有的来之不易的地位。不要试图私自参与利益的争夺。比你有权利的人多的是,如果得罪了哪位高层,我怕你活不到被人丢在山谷闷死的时候。”
她最终还是没能狠下心来,留下了几句发自肺腑的劝诫。
“没有您的照顾,我也活不到现在,能拥有现在的地位已经是我最好的现状了。”
他几步走到前面为老女人打开车门,看着车子从杂草遍野的蜿蜒土路上消失,留下地上被碾压过的一条泥泞痕迹。
“外面太冷,快上车吧。”助理在身后的驾驶座里呼唤他。
喉间刺鼻的辛辣味让他忍不住咳嗽了几下,助理朝后视镜看了一眼,“医生嘱咐过,以后尽量还是少抽烟为好。”
人人都羡慕他畏惧他,以为他是那些站在金字塔顶上的人,可是他清楚自己只不过是一条任人使唤的狗,被那些人踩在脚下。
他默默地看向窗外,那无形的囚笼始终将他牢牢锁住。
“你不害怕吗?”身后的男人刚换上睡衣,将手上的腕表放到收纳柜里。
“都是小人而已,利聚则合,利散则散。”简摇摇头,淡然自若地握着钢笔,稿纸随着风娑娑作响。
“他们合作,连累到海峰公司怎么办?”
简推了推眼镜,“尹立呈想干也得通过上面的人准许才行,你以为他们能做到寸土都划入自己手里吗?其他上层也不会同意的。”
“你们的世界太复杂,还是早点回去睡觉算了。”他打了个哈欠,推开卧室的门。
“你怎么不问我如何把尹立呈推下去?”简趴在桌子上,黑色卷发柔亮整齐得像雕塑那样,高挺的鼻梁匀称不失协调,浓密的黑色睫毛下藏着锋利又野心的眸子。
“那陈吴陟呢?”宋凛仿佛看透了他的贪心,却仍故作不知地问。
“不是顺手的事吗?”简的眸色渐变成噬人的黑洞,微笑始终没有消失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