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洛杳的表情严肃了些，端正了一下坐姿，缓缓开口。“我可以如你所愿离开伯贤，但是我有两个条件。”张女士撇了撇嘴，就知道这丫头肯定没按什么好心，不过这正好合了自己的意，她能开的条件雨无非就是要钱，自己最不缺的就是钱了。“要多少钱？”张女士不屑地问。“我不要钱。”洛杳不卑不亢。“那你想怎么样？”回答有些出乎意料，张女士开始好奇起来。“第一，你把伯贤接回去之后，要帮助他完成他的音乐梦想。”洛杳的语气不容拒绝。她希望边伯贤能借助张女士的人脉和财力做他热爱的事情。“可以。”张女士点了点头，心里暗自高兴，她本来就不想让边伯贤瓜分家里的财产，如果边伯贤不选择经商而选择音乐，那原来属于边伯贤的那一份就到了她手里，何乐而不为呢？“第二，我希望能继续住在边伯贤的房子里。”第二条是洛杳的私心，如果边伯贤事业有成回来了，还是可以找到她的。“行，那破房子给你都行。”张女士正盘算着怎么处理边伯贤的那份财产，这一条想都没想就答应了。“那就这么说定了。给我两天时间，我让边伯贤心甘情愿跟你回去。”洛杳努力忽略自己心里的那份不舍，不再过多逗留，起身回到了学校。

边伯贤一觉睡醒，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看一眼手表，时间还来得及。他骑上摩托，哼着小曲儿，心情不错。今天是他的生日，而今年的生日终于不是他自己一个人过了。洛杳上了摩托，搂住他的腰，依偎在他的背上，格外的乖顺。“伯贤，生日快乐。”摩托车在街道上疾驰，耳边是呼呼作响的风声，可是边伯贤还是听到了洛杳的祝福。小姑娘细声细气的话语在猎猎风声中竟然显得格外清晰。边伯贤心里抑制不住的喜悦，加快了车速。他想快点回家看看小姑娘能给他什么惊喜。到了家两个人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洛杳买的生日蛋糕。“以前都是我一个人过生日。”伯贤眼中是难以抑制的欣喜。“现在有我了啊，这个生日我陪你过。”洛杳正在一点一点往蛋糕上插蜡烛，直到红色的蜡烛插到第十八根。“过了今天你就成年啦。”边伯贤怔怔地看着蜡烛，跳动的火苗晃了他的眼。成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更多的责任，更远的远方。可是他，似乎一直在原地踏步啊。“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洛杳的歌声在安静的黑夜中格外婉转动听，她为伯贤戴上生日帽，轻声为他唱起了生日歌。边伯贤眼前蜡烛的光影和女孩子的脸都变得模糊起来，脸上有什么凉凉的东西滑落。少女扑哧一声笑出来。“干什么啊，我唱歌有这么难听吗？”边伯贤胡乱地抹了两把脸，眼眶还是红的，人乖乖的坐在沙发上手足无措，下垂的眼尾在朦胧的烛光下格外勾人，毛茸茸的睫毛上下扇动，在洛杳的心上挠痒痒。洛杳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俯身上前，双手撑在边伯贤身侧的沙发上，两个人的脸忽然贴近。“你，唔——”双唇相接，柔软的触感提醒着边伯贤，洛杳吻他了。洛杳不会接吻，只能笨拙地用自己的双唇去摩擦他的，没过一会，撑在沙发上的手也开始酸疼起来，她刚想抽身回去，整个人却天旋地转被边伯贤揽到怀中，自己坐在他的腿上，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女孩的脸颊绯红，眼睛里氤氲着水蒙蒙的情愫，无辜地看着边伯贤，仿佛刚才主动献吻的人不是她一样。边伯贤喉结上下滚了滚，伸手扣住女孩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无师自通，意乱情迷。吻毕，两人的呼吸都已经乱了节奏。洛杳把头埋进边伯贤怀里小声地说“生日快乐，这是，生日礼物。”说完整个人又往他怀里钻了钻，不敢抬头看边伯贤的表情。边伯贤的目光聚焦在洛杳的侧脸上，愈发深邃。他把怀里的小姑娘抱的更紧了些，生怕这是一场梦，梦醒以后自己就找不到小姑娘的踪迹。“生日礼物，我很喜欢。”头顶传来少年的轻笑，洛杳脸上刚刚退下去的红晕又爬了上来。就让他，再高兴几天吧。洛杳从来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只有他们都成为更好的自己，才能更好的拥抱对方。

边伯贤最近发现小姑娘特别粘人，走路要手牵手，闲下来了就扑进他怀里，时不时的还会偷偷在他脸上亲一口然后害羞的跑开。这和他以前认识的洛杳根本不是一个人。甜蜜之余边伯贤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心里一阵发慌。在边伯贤第N次走神之后，洛杳狠狠地在他腰间拧了一把。“嘶～”力道不轻，边伯贤痛的倒吸一口凉气。“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小姑娘的脸上露出委屈的表情，嘟着嘴埋怨，边伯贤的心都要被融化了，赶紧把小姑娘搂过来一个劲地道歉，直到洛杳展开笑颜才松了一口气。“我说，我明年高考要考A大？你准备考哪里？”边伯贤有些慌神，他知道A大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学，去了A大的人只要能顺利毕业就等于半只脚踏入上流社会，身边有无限的资源和机遇。而自己，别说是A大，就是大学他都够呛能考上。他第一次清楚并且深刻地意识到两个人的差距竟然是这么的明显，这么的难以逾越。“我……”洛杳知道，时机要到了。她绝对不会让边伯贤顶个高中的学历为了生计满大街奔波，如今就是劝他回家发展的好机会。“你想考什么大学啊？”洛杳问着，边伯贤半天不说话。“边伯贤，你抬头看着我，你在犹豫什么？”洛杳用手抬起他的下巴与他对视，少年的眼中情绪复杂。“我大概考不上什么大学，也找不到什么工作，我以后的日子与现在应该没什么差别。”自尊心灼得边伯贤一身是伤，四肢百骸无一完好。“阿杳，我发现，这样的我根本配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