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悠哉哉地起身向外走去,回头看了眼还在犯傻的小狐狸,说到:“还不跟上,要上茶艺课了。你便是这般帮我的?”凤九听到帝君的话,心中不免忿忿地想,以前怎么不知道帝君这般爱作弄人!二人迟迟才来,却不曾想这茶艺课竟是大课,所有学子都要按成绩排座,帝君的座位简直不能再显眼...只见其他学子都是这简陋木桌,唯这头一排的正中间,放着金丝楠木所制的书案,其巧夺天工,案面光滑细腻,竟毫无木刺。案上只余一壶,一盏,一干茗,错了,还有案边,端坐着姬蘅。凤九一瞧竟是姬蘅,不由得又想起昨日这女子的行径,本就没有好气,又发现帝君需要与姬蘅同案,轻哼一声...便跟着帝君一起落座。
那旁的姬蘅好不容易才盼来的茶艺课,居然又被这红狐狸搅了,自是咽不下这口气,等帝君刚落座,便熟练地换上一副大方得体的样子,虽是看着帝君,却更像是对凤九说到:“东华大人,这书案只有两个座位,怕是您身边跟着的友人有些不便呢。”凤九听后,狐狸尾巴都要气炸毛了,她四下瞧了瞧,抬腿便要寻自家爷爷去。帝君还等着小狐狸将自己夺过去呢,抬头发现九儿径直走向白止。是了…帝君突然想起,此时白止这个马叉虫狐狸还在,当下哪里还等九儿争风吃醋,抬手抓住九儿的纤珪,稍用力一带,便让小狐狸惊呼中安安稳稳坐在了自己腿上。附耳说道:“你这般不自觉?没瞧你爷爷正为了终身大事努力呢?这就要拆散你爷爷奶奶了?”小狐狸被这么一提醒,才发现自家爷爷确实一直都在献殷勤。姬蘅眼见不仅没赶走,反而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东华大人何曾与女人有过这般接触,她只觉得眼前一幕刺眼极了,便说:“东华大人,此处毕竟是学堂。”凤九听罢便赶忙要起身,本就觉得痛帝君这般亲近,属实有些折磨,此刻一听,小爪爪一撑便要起身。帝君瞧着,瞬间晴转多云,竟是直觉姬蘅成事不足,干脆头盖骨拍碎得了...又不好在凤九面前做这些,只得阴沉着脸问凤九:“你不愿同我一书案?”凤九觉得,再不溜,老师来了可真就丢死狐狸脸了,赶忙点点头,还未开口,便见帝君瞬间放了她端坐好,也不再理她。小狐狸...觉得大家都在瞧她,这才想起,她本就不是这学堂中学子,哪里有自己的座位,先前,也不过是因东华在,才无人质疑。可现在帝君真的不留她,她好像,又不知道该坐哪里了。也对,本来自己就不该在这学堂的...旁边的姬蘅见凤九可算是识相了一次,伸手便开始为帝君准备煮茶,凤九又瞅了几眼,帝君根本没有要拦姬蘅的想法,刚刚墨渊不是还说,这种事该是少绾姐姐来做的,难道帝君也会让姬蘅为他煮一生的茶吗?凤九只想赶紧离开,那么多种情绪围在她身边,有嘲笑的、可怜的、同情的,这些都只会让她越来越不想同帝君呆在一起,她想在夫子没来之前先溜走,却被一旁闲散的折颜挥挥扇子叫了过去。折颜这种记吃不记打的,但凡能看见东华吃瘪的机会,自是不会放过。他自以潇洒地将凤九唤来,同他一桌的学子说道:“不好意思,这是我远方表妹,近几日来这九州寻我,不知可否行个方便多加她一个?”同桌学子,俨然就是日后碰着谁都爱搭一线的月老,内心思索:“这女子一来便是同东华大人一起,今日怎地成了折颜的表妹?可方才这东华大人明明还同她那般亲昵,不过片刻二人便谁也不理谁,嗯...啊!”月老一声明了,这定然是,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