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晖脉脉水悠悠,心头萦绕之人在眼前,况且...帝君何时用如此温柔的语气同她说话,竟与凡间的陛下,丝毫不差。凤九又惦记着他身上的伤,只好软了调语,小声说:“帝君何必诓我,凤九又不是不知帝君心中所想,凤九自是记得帝君的吩咐,这世间沧海桑田,没有什么是不会变的。凤九已经在接受了...倒是帝君你的伤真的需要我瞧一瞧,不然,我始终不放心。”帝君听到九儿重复的话,心头的悔意和疼惜似惊涛将他淹没,他自然知道这话是他让司命代传的,怕是自己也受不住吧…他那日才让司命前去,可他的九儿却在子民面前亲耳得了他的“赏赐”,福祸所倚,相生相克,想他守九心注一趣,竟是这般无果。帝君抬手像多年前一样在小狐狸头上轻轻揉了揉,见把她原本顺滑的秀发生生擩地翘起,才开口说:“...九儿,本君所言非虚,这伤口已无碍,救你也是我心甘,只是,过往本君却是对你伤害太多,若本君说,此前种种,皆非我本心你可信?”凤九瞧着眼前这个华贵的青年,此刻这一颗心简直忽上忽下,刺激的她好不难受,她只想跳过这种感觉,便说:“帝君...你每次都骗我,谁知道这次是不是呢,凤九好像一直在追着你跑,可你从不曾停下来等等我...如今我有点累了…日后再说吧。”凤九显然不想在这事上谈下去,帝君看了,又何尝忍心,只好另寻他日罢。
如此安然度过一日,待到第二天却犯了愁,此时的帝君如何去学堂呢?凤九还在佛铃树下走来走去,却见帝君来了。她很少见帝君着月白色,可眼前这个内衬白绸缎,在外面又披穿了件月白色的天蚕丝袍的青年,灿若繁星,身披阳晕,逆着光主动在靠近她。凤九似乎中了闪电,整个小心脏“扑通”“扑通”像只小小鹿,跳的一刻都不停歇。她觉得帝君怎么就生的这般好看呢,只恨自己已然想不出别的词来夸奖,只能说,四叔真的输的不冤啊!帝君瞧着九儿俨然一副神游九天的模样,不禁好笑,用那骨节分明的手“咚”地便敲在凤九额头,一副瞧傻子的样子开口就说:“大清早在这盈尺之地晃来晃去做什么,去学堂了。”清晰的痛感让凤九甚是清明,她暗暗呲牙咧嘴,心里在记下这一笔新帐的同时,嘴上却老实的说:“帝君,你都许久不踏入学堂了,可以吗?”帝君刻意放缓脚步等凤九,听罢直接停在石路,待小狐狸傻傻地靠近时,帝君闪至凤九身边,一把抱起便说:“嗯?是男人就不能说自己不行。我昨日瞧你似乎甚是喜御空而行?那你我便‘这般’去学堂吧。”凤九确然是喜欢的,更别说与帝君一起御空了,可她模模糊糊觉得,那里好像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