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楚歌送回了相府,君陌离又回到了皇宫。
远竹跟在君陌离后面,问:“殿下,你要去找皇后娘娘吗?”
“嗯。”
“今天的事情我们没有证据,殿下去找皇后娘娘,可她不承认,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我就没想过母后会承认,我只是来告诉她其中利害关系。”
清月宫。
“儿臣见过母后。”君陌离微微躬身行礼。
“吾儿今日二进皇宫,可是为了那宰相之女,楚歌?”
“儿臣正是为此前来。”君陌离也不遮遮掩掩,“李悦潺,她的父亲官阶远远比不上宰相府,今日竟敢陷害楚歌,必是受人指使。”
“吾儿以为,是本宫所为吗?”皇后有些动怒了,君陌离以前哪怕是住在宫里,也不愿来见她,现在却为了一个女人,三番两次来清月宫。
“是否母后所为,想必母后心知肚明。”
皇后一掌拍在梨花檀木椅上,站起来喝道:“吾儿是在质问本宫吗?”
君陌离再次躬身:“儿臣不敢,但儿臣也想提醒一下母后,十二年前发生的事,父皇想必仍历历在目,若儿臣此时觐见,告知父皇儿臣已找到真凶,丽妃娘娘并非病逝,不知父皇会作何感想。”
皇后硬撑着说:“吾儿竟找到真凶?还不快快告诉你父皇。”可她颤抖的手已经出卖了她。
“天下人皆说母后贤良淑德,儿臣深以为然,儿臣这就带着李嬷嬷去面见父皇。”君陌离转身就走,“儿臣告退。”
皇后最后的力气也被这句话抽剥干净,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你到底想怎么样?”
君陌离回头:“儿臣不想怎么样,之前的事,儿臣可以一概既往不咎,但牵涉到楚歌的事,儿臣不希望有下一次。”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留皇后一个人坐在冰冷的宫殿里,面如死灰。
相府,尘烟楼。
楚阳叹了口气,说道:“这桩宫廷秘辛还是陌离告诉我的,你知道了可千万不要说出去,不然,尽是麻烦。”
楚歌端端正正的坐好,示意自己不会告诉任何人。
楚阳喝了一口酒,不紧不慢的开口了。
“皇上和皇后一直琴瑟和谐,在民间也是一段佳话,皇上几乎从不宠幸别的女子,直到丽妃娘娘进宫。”
“丽妃娘娘那时候还不是丽妃娘娘,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官,有一日和皇上在御花园里相遇。皇上被丽妃娘娘的美貌和才情折服,当即下旨,纳她为妃。”
“丽妃娘娘封妃不过数月,就怀上了龙嗣,也就是现在的二皇子君墨染。”
“皇后娘娘自从丽妃娘娘封妃以来,经常到丽妃娘娘居住的琴瑟殿,两人成了一对好姐妹,皇上也十分高兴皇后如此明事理,非善妒之人。”
“十二年前,丽妃娘娘突然一病不起,宫中御医皆束手无策,只说丽妃娘娘是中了毒,此毒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显现,而是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
“皇上雷霆震怒,有人在宫中残害妃嫔,竟然没一个人发现,皇上下令,给后宫所有妃嫔检查,最后查出来,皇后娘娘也身中此毒。”
“皇后娘娘当时已经有了身孕,就是现在的倾颜公主。因为受了惊吓,导致毒性发作,倾颜公主先天不足,生下来就体弱多病,这就是两年前才好转。”
楚歌皱了皱眉:“后来呢?”
“后来丽妃娘娘的毒无人能解,没几天就撒手人寰。皇后娘娘念在与丽妃娘娘昔日的姐妹情份上,将二皇子接入清月宫,亲自照料。皇上下令了封口令,谁也不能说。对外只宣称丽妃娘娘病逝,知道内情的宫女太监都下落不明,估计已经……”
楚歌眉头皱的更深了,眉心快要拧成疙瘩了,“那真凶没有查吗?”
楚阳悠悠的叹了口气:“查了又如何,不查又如何?丽妃娘娘临走之前亲口说,不要再追查下毒之人,皇上疼惜她,只能答应。”
楚歌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这件陈年旧案真是棘手,知道情况的人都找不到了。
不对!还有一个人!
楚歌从椅子上弹起来就向外面冲,楚阳伸手拽住她:“这么晚了你干什么去?”
楚歌嘿嘿一笑:“我啊,去翻墙。”
楚阳气不打一处来:“你给我在家带着,哪儿都不许去!”
楚歌也不过是一句玩笑话,伸手打掉了楚阳抓着她的手,“四哥,明天阿离来找我,我就先走了。”
兄妹俩一起走出尘烟楼,看见凌峰和青萝就坐在屋前的台阶上,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青萝咯咯的笑了起来,凌峰看着青萝,也轻轻的笑了起来。
楚歌捅了捅楚阳,悄悄的咬耳朵:“四哥,你不觉得他们俩很般配吗?”
楚阳不置可否,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一声,凌峰和青萝这才回头,看见兄妹两个,慌慌张张的站了起来。
青萝看见楚歌,脸上的恐惧一闪而过,赶紧站在楚歌的后面,怯怯的样子。
凌峰自然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里对楚歌十分不满,但是碍于身份又不能说,只能闷闷的站在那里。
楚歌笑着打趣道:“凌峰,见到我都不行礼了?”
凌峰没好气的说:“凌峰知道什么叫礼数,什么是仁德道义。”
“你的意思是我不知道喽?看来你对我颇有怨言啊!”
“凌峰不敢。”
楚歌没再说话,带着青萝回了晴雨轩。
夜已经深了,楚歌回来后就上床休息了。青萝回到自己的屋子,焦灼不安的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清越果然出现了。
他一现身,就把剑横在青萝脖子上:“你敢背叛主子?”
青萝赶紧说:“我没有,是小姐自己把相思泪换了!”
清越点点头,只是吓她一下,收回了剑。
“青萝?青萝?你睡了吗?”门外凌峰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