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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娘子也

三千鸦杀,与君共寝

凡事都有偶然的凑巧,结果却又如宿命的必然。很久以前,从你见到我的第一眼开始,而我也知道了你……三千世界,世间任何伟大的事物都有它终其消亡的一天。孤独的灯芯,遇上了心中有着坚强执念的“小侍女”,桃花瓣缤纷如雨落下,深情便于此间缠绕着。

我覃川的心很大,想要报的那份国仇家恨也很大。而后来,我的心很小,小得我只想装着一个人,让他不会随着时间而在自己的脑海中淡忘。

“你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覃川坚定地回答,“是每一刻呀……”

一个月前,覃川回到燕燕茶楼。她去时发现茶楼里重新来了一个青年大汉,正是代替覃川走后留下这个位子的大厨。

茶楼生意没有自己走前的几分变化,一切平平静静的。

“老板娘,辞了这个工作,我可也算是半个无业游民了,这里多少都让我有些舍不得……”

“傻小川,你啊,就只管安心去寻自己那个豆豆哥吧!老板娘我福气大,这地方呀随时欢迎你回来。”老板娘虽然有不舍,可好歹知道自己是长辈,那些断舍离别的道理自己都懂。

最后是两个大大的拥抱。

“老板娘,你多保重,对了,我给你要来的公子齐的签名。大恩不言谢!走了……”覃川转身潇洒离开,将留恋断在身后,留下一点于心中便可。

如同往日一般,那张卧榻上方睡着公子齐,床边可抽拉出另一张软床板,覃川躺在上面。每一个晚上都是这样过去了。对于她来说,睡得仿佛什么感觉也没有,很快,就在闭眼和睁眼间;然而对于睡在她旁边的他来说,也就没有那么理想了。一个晚上过去得极其漫长,他怎的也没想到覃川一个身形瘦弱的小女子,睡着时竟有那么大的力气,硬是把整张被子都卷到了她自己身上。然后,又拉过他那一张。

“幸好先生我抗冻……”他心想。

到了后半夜,覃川做了个噩梦,哭着大喊了好几声“豆豆哥”,他本想伸手过去拭走她脸上的泪痕,谁曾想又被人紧紧抱住胳膊不放!

“先生,先生……”对方轻轻哼了一声,又翻转身子背对着她。“傅九云!”覃川大喊一声,然后缓缓吐出一口气,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他慢慢掀开被子起身。

“小川啊,你可真调皮!有何事?一大清早的就这么吵。”

“你还记得今天是赶集的日子么?晚了可不行,所以赶快起床吧。”

覃川说完拉起他的胳膊,想要把他拉起来,怎料却被公子齐反手环抱腰身,一把拽入他怀里。

“要先生我梳洗也可以,但我最爱的小侍女得先告诉我,你那位豆豆哥是谁?”

最爱的?覃川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连忙挤出个大大的笑容,说:“豆豆哥就是……是我以前的一位朋友。不知先生为何要这么问?”

公子齐冷冷的,“装傻,你可不要说自己不记得今天早上起来发生了什么,如果没记错,昨晚你可是拉着我的手喊着豆豆哥……”

“停!”她急忙打断他未说出口的几个字,“是是是,昨晚是我错了,对不起。不过天亮了可不等人,我们得赶紧出门呀!哎呀……”他把坐在自己大腿上的覃川一把推开。这个公子齐当真是小气!

覃川还呆着原地愣着想的时候,被对方一句话秒打回神。

“先生我现在要换身衣服,怎的?不赶紧出去是要观看?”

“是是是~”覃川赶紧溜之大吉。这天不知怎的,阳光异常地毒辣。

镇上弥漫着满满人间烟火的气息,赶集的日子里老百姓们期待也是满满,天才刚亮,就一个个出了家门往街头上挤。有些还不忘拖家带口出来,想着闲逛能买到点“便宜”。

自然卖货的店家们也是热情高涨,眉眼弯弯地笑着。

“这是红尘的味道啊!”覃川作打开双臂的姿势,大大吸了一口气。

“哎,小川你怎知道先生我要说的正是这句话?”

“啊?呵呵,这可能就叫心有灵犀吧~”

市集上人来人往,大家都在挑选着中自己心意的货物。

他们两个人东逛逛西逛逛,正走到一个摊位前停下。摊位上摆的大部分是女孩子最喜欢的发簪、胭脂水粉之类的。还有覃川熟悉的桂花油味道,不过这个味道比之前的更细腻些,有清纯的颜色,也很好闻。

“老板,这东西是什么呀这么香?”

卖东西的是位女老板,幸而公子齐戴着面具,不过剩余的那半张脸也足够吸引人的。

老板态度极好,笑了笑说:“这是桂花油,如今许多女孩子都喜欢这款。哦对了,这段时日也流行起了另一款用玫瑰精油提炼成的……”

“不用了,就要这款,她喜欢。”说完眼睛看着身后的覃川。她有些尴尬,对老板娘点了点头。

老板并没有因为他喜欢打断别人说话的习惯而感到恼怒,反而笑着说道:“公子真有眼光!我这就给你们包起来,保证让你娘子满意。”

“什么娘子?”覃川赶忙解释,“老板娘,你叫错了,不是娘子。”

“唉~你等等我,别走那么快!”

只怪那厮走得过快,让她一路小跑有点气喘吁吁的。

“小川,你看这唇脂怎么样?”

“呵呵,很好。”

“小川啊,你闻这香囊如何?”

“嗯,挺好闻的。”

“小川,你看这发簪如何?”说着还在自己和覃川头顶上比划了两下。这回没等她回答,就听见,“老板,这个给我来两支……”然后付钱。

她看着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好了。

“我们赶集是来弄一些便宜的食材的,你买这些都是中看不中用的东西来做甚?”

“小川儿,你这话说得我可不太满意了,人生要懂得及时行乐才好哦~”

“那……我想吃酥油饼了,哪里有卖?我饿了。”

“好,我们走。”

覃川被他温热的手掌握着,他们的两手紧紧相握,穿过拥挤的人群……

一个炙饼摊子前,老板正忙碌地为客人做饼,他一个人刚和完面,又赶来翻饼,一种辛苦但又充实的样子。

公子齐拉着她走到饼摊前,把几枚文钱放入老板专门收钱用的瓷碗里。

“老板,来两张饼。”

“三张,要三张!”

公子齐和那老板向她双双投来惊异的目光。惹得覃川不好意思露出个尴尬的笑容。

两个人面对坐着,覃川咬着酥油饼,口感味道可谓是令她满足。正当一脸享受的样子时,听到公子齐说,“这么能吃啊?”

“你懂什么,这叫做民以食为天!”

“也对,人是要懂得知足常乐才好……”

覃川一听他这么说,赶紧随意脱口而出地问:“那你现在满足么?”说完她便有些后悔了。

他不说话,嘴角微微上扬,转头正看到老板手拿饼正朝他们走来,“谢谢老板。”

“不用客气,先生好福气,带你家娘子来赶集市,定是买了许多她喜欢的东西吧。”

覃川赶紧把嘴里的饼快速嚼了几口,看了公子齐一眼,对老板说:“老板,你认错了,我不是他家娘子!”

“你别管她,我娘子就爱开玩笑。来赶集市这不买了她爱吃的酥油饼吗?”他不顾覃川投来的死亡凝视。

老板看了他们一眼,笑了笑后继续回到他的摊位前烧饼了。

“小川呀,你别那么谦虚嘛,你看那么多人都说你是我娘子。哎呀,当我公子齐先生的小侍女,这是多么大的福分呀!”

他后面那句话声音突然提高,吓得覃川一下子站起来伸手去堵他的嘴。

“唔……”

“嘘,你小点声,我、我才不是你娘子呢。”

眼睛突然眨得厉害,“傅九云,你帮我吹吹,我睫毛掉眼睛里了~”

“好的,娘子。不过我是公子齐,不是什么傅九云,下次记得别叫错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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