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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章 故乡是沈阳

迷局:给你一点颜色儿瞧瞧

郑明刚到沈阳时,郑春光正在内蒙,他和于晓波已经是这里的常客。那回郑春光听了于晓波的谋划,俩人在于晓波偷郑明的通讯录里,三转两拐地搭上了这家印刷厂的业务厂长。当初人家不信任他,可毕竟驾不住俩人精心准备好的炮弹。于晓波见那人生了一副色眯眯的眼睛,索性闭了眼被这大蚊子叮了一回。郑春光虽说又食了一只苍蝇,可毕竟有求于人,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心说,要奋斗就会有牺牲。那闻厂长得了好处,自然格外的卖力,从制做到运输都特别的帮忙。还在蒙古王宾馆里为郑春光也找上一位兼做那什么的蒙古族服务员,权作对郑春光的谢仪,自己也好在于晓波的那什么上多盘恒几回。郑春光乐得这闻厂长的安排,男人嘛,毕竟或多或少的有一些喜新厌旧的心理。生猛海鲜天天吃也腻歪,这冷丁的来一顿荞面饺子,虽说有一些个剌嗓子,还真就挺刺激的。

这日,郑春光把该发的货都发了出去,又与于晓波坐夜车到了沈阳,跑到他们常住的怀远门里的皇宫宾馆开了房。洗了一通正准备睡觉,包里的大哥大响了起来。早洗完了的于晓波一接听,见是客户小赵,连忙讨好问安。小赵连忙问郑春光在不在。郑春光正打洗澡间出来,用大毛巾擦了擦头发,接过电话来与小赵通话。

  “喂,是郑大哥吗?”

  “喂!小赵你好。”

  “你有一个本家叫郑明的,来咱店里找我要账,说上回你发的货是他的,有这回事吗?”

  “是有个叫郑明的。小赵,上次我给你发的货里有他的货,他到了么?”

  “现在正在店里。”

  “那好,小赵,你先请他休息休息吧,我刚到沈阳,坐了一夜的车,累得骨头痛。”

  “大哥,咱小嫂子也来了吧?啥时候给两位接风?我订的那批货啥时候到?”

   郑春光听小赵说于晓波,心说你小子明知故问。可自己在沈阳举目无亲,全靠着这小赵跑前跑后帮衬着料理接货发货的事,况且小赵这关系本来就是于晓波搭上的,没办法,只好眼看着于晓波又被叮了一回。幸好于晓波没说什么,自己也就厚着脸皮假作不知。哪知道这小子不但得寸进尺,竟然厚着脸皮与郑春光说要与于晓波那什么,还要把自己的那什么让与郑春光,谓之易货贸易。郑春光心说:我他妈都够花心的了,怎么这位意识比我还超前,竟想着那什么?胡乱答了些话即搂上于晓波,先来他一通那什么王老汉推车,大汗淋漓之后方沉沉睡去。

郑明见这小赵当着他的面与郑春光唠了个满怀豪情,把自己凉在一边儿老半天才挂上电话。心说:这辽宁杆儿可不比车上的老冯好接触,那脸色竟如自己搞的防伪技术一般一会儿黄一会儿绿的。可是初次见面,也不好深说什么,只好自认倒霉,耐下心来等。

小赵与郑春光通完了电话,说:“郑老板,咱的本家哥哥现在已经到了沈阳,可是坐了一夜的长途车,挺累的,现在正在皇宫宾馆睡觉,他想请你先休息,咱这里白天也忙,你看这么办行不行?你先休息,然后咱们再联系?”郑明心说:还能咋办?只好答应。对方问自己住哪家宾馆;把郑明问得吱唔了一回,回说让郑春光打电话找就行。告辞出来后闲着无事,又去了一次“八一”公园的花鸟鱼市。走到市府大路,抬眼见路边的一个大招牌上竟然写着辽宁省防伪技术有限公司的广告,不由得一阵心跳。暗自寻思了片刻,心说自己反正没事,不如见识见识。按着上面的地址寻得一处楼房。

咱们的宝贝疙瘩上得楼来,见那楼上一层全属那防伪公司,不由得心生怯意。暗说:可别杀出一匹黑马来,自己要再像上次搞夜光粉似的跟在别人后面吃屁,这回可不太好玩儿。心里敲着鼓儿探头探脑地进去打探,被一鹅蛋脸儿的高个女子迎进业务洽谈室。喝了一口对方递过来的知名矿泉水才略略定下心来,马上满嘴里跑火车似的称自己是黑龙江某酒厂的业务员,出差路过此地,厂子的酒在当地小有名气,可屡遭假冒;厂子早就留意防伪业务,但苦于不知门路,想不到自己到沈阳办事,意外间竟碰到贵公司的广告牌……如是这般地胡侃一通。

对方见他一脸的诚意,马上请出一位西装革履、气宇宣昂的副总来。那位先递一张名片,然后马上满嘴里飞出一排排的爱国者来,称自己的防伪公司是辽宁省科委组建的,是东三省独家的拥有几百位科学家、几千位工程师的产、供、销一条龙的综合防伪公司。并把印制精美的企业介绍和产品小样拿给郑明看。郑明初见企业介绍心头不由一紧,可是一见产品小样又不由得心头一喜,心说:差点儿没被他给唬了。这些产品的小样郑明都见过,郑明连厂家的电话都知道,可那位副总还自在那儿神侃。郑明再一见那价目表,不由得又是一喜,心说:这公司的皮包可够大的。心里想着心事,可嘴上还点头哈腰地奉承,又留名片又记电话的乱忙一气,还半真不假地侃了一会儿价格,心里更加有底。索性放宽了心地一通乱侃。又喝了几杯不要钱的矿泉水,这才拿了对方的企业介绍和小样,神气活现地走出防伪公司。见时候还早,肚里有些发空,找了一家小店,胡乱吃喝一气,踩着西皮二簧的脚步返回旅店里一边休息一边等郑春光的电话。

  郑春光在宾馆里睡到日落西山,醒来后又去浴室里冲了冲。出来换完衣服,见于晓波还自睡得正香,连忙给她留个条儿。又下楼与早就熟识的门房侃了几句,打兜里掏出两盒玉溪烟来算见面礼。门房知道他是小赵的朋友,那小赵可是脚踩黑白两道儿的主儿,凭自己的实力可得罪不起,况且这小子也挺会来事儿,所以对他们的事从来都是闭一只眼睁一只眼。当下郑春光与郑明通了电话,知道郑明住在太原街的一家旅馆,寻思先把郑明接过来,然后再与小赵联系。当即打车奔太原街来。

  郑明中午喝的老龙口,迷迷糊糊睡了一觉,被郑春光的电话搅醒了,只好眯在床上等他。刚要见周公,听得门吱地一声裂开了一条缝,然后又呀地一声关上了。心说不用看,就凭那温文尔雅的开门声,知道一定是郑春光到了。抬眼一瞅,可不是:颀长的身材,配上合体的西服;脖子根儿上露出浆洗得挺括的白衬衫,领口自然向外翻着;不扎领带,显得潇洒大方;头发长而不乱、松而不散,配上一身笔挺的西服,会使人感到此人虽说高贵,却又是那样的容易使人接近。郑明心说:他妈的!同样姓郑,这小子什么时候都如白杨一般,唉!

  郑春光进得屋来,见本家合衣躺在床上。一间十几平方米的屋子里摆了四张床,好在另外三张空着没人住,可是心里还是有点别扭,迟疑了片刻,还是一咬牙坐到了郑明对面的那张铺了一床白不白、黄不黄的床单儿的床上。看了半晌,才说:“郑明,怎么住到这地方来了?”郑明嘿嘿一笑说:“我也知道高登大酒店好,可那得需要钱支着,我现在哪能和你比?”

  “咋比不了!”

  郑春光给郑明扔过一支烟来,顾自点着了,深吸了一口,然后长出了一口气说:“你呀,太认死理儿,当初你要是听我的话,何必像现在这样闹得上不上、下不下的。”

  “这不现在求你来了?跟你的朋友说说,把我的账结了吧。”

  “这你放心,我接你的货都可以结,小赵他们不结我也可以给你结,可郑明我就不明白,你拿哈尔滨出版社的货是啥扣点?你要是自己做又是啥成本?郑明你可别怪我不帮你,下次这易货贸易别找我了,我寻思你有个几次能想开,怎么你非得一条道跑到黑?”

  “人家出版社给我活,让我们挣钱,这易货贸易也有利,我再去盗人家的版,那还是人干的事儿?”

  “你非得盗那个出版社?全国有多少出版社?有多少好书?郑明,我不唬你,前些日子我出的那本书,一个星期内就赚了十五万,这活要是你干,恐怕不止吧?”

  郑明冷冷一笑说:“我们厂长胆小,就是我想干,人家也未必干。”

  “可你非找他?内蒙兴安盟印刷厂的闻厂长……”郑春光自知语失,连忙拉回话说:“你在这印刷圈子里难道再没有朋友?郑明,现在正是好时机,等一二年过去,再来个大整顿啥的你想干也干不成了。”

  “你咋认识那个闻厂长?”郑明不依不饶地问他。

  “这可不怨我,你啥时候在牧心斋喝酒,把你的通讯录忘在那儿了?”

  “啊!”郑明明白了,说:“得,春光,那本通讯录我早忘了,你也忘了吧。”

  “这不是忘不忘的事。郑明,你干嘛跟钱过不去,就是你做防伪不也需要投入吗?大不了黄啊黑的不做就可以了,灰色一点的收入又有啥不可以的?况且你的防伪技术真就能行?张大千当初也是靠画名家的画才出了名的,你为啥不走走这样的路子?前些日子我做的那批货上面也有防伪标识,可有什么用?我还不是照样能做出来。说起来好笑,给我做标识的那家厂子也是防伪工厂。郑明,你不想想,连防伪工厂都能造假,这防不防的还有啥意思?美元的防伪技术好不好?照样有假的,人家老美的NMD不光是为了子弹打子弹,那深一层的目的是为了拉动经济增长。你就是搞出个全国独家来,又有几位能承认?皇帝的新衣那么简单的童话还不能说明道理?前些日子你心情不好,我不好说你,这次你就听我这当大哥的一句话,现在干还来得及,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郑明被郑春光的这通道理说得心烦,但又不好得罪他,听他讲得口干舌燥的,忙下床给他倒了一杯水,说:“大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想回去是不可能的,做假的早晚得像温州的鞋一样,到时候再花钱把信誉买回来。前些年咱们的轻工产品出口到俄罗斯时那有多火,现在咋样?人家不干了,中国货臭了,为啥?骗人骗自己。我这边搞盗版,那边做防伪,这世上有不透风的墙?你说的那些是防伪市场的个别现象,到时候你看我的。”

  郑春光摇了摇头,说:“郑明,你是挺聪明的,你的那个样品我也见过,还真就找明白人问过,问题是你有多大的影响力?你有多少的资金做铺垫?你走向市场以后,这市场啥时候能认可你?你有多长的生命力?这些你都想过吗?”

   “我正在想……”

“那你可得好好想想。得了,先别抬杠,你先把房退了,拿好东西,咱们走吧。我先给小赵挂个电话,让他把你的账先结了,顺便请请你,上次你说嫩江饭店的事我还没来得及。”郑春光掏出电话来挂,半天不见回应,又给于晓波打,也不见回应。打回皇宫宾馆,一个陌生女子接过电话来问是谁,那苣荬菜味儿让郑春光一激凌,连忙回答说:“我是郑春光,你是谁?”对方马上在苣荬菜里加了些甜蜜素说:“是郑大哥呀!我和小赵等得你直着急,你啥时候来宾馆呀?”郑春光闻听,马上想起初识小赵时他身边的那位马脸女子来,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连忙问说:“于晓波在不在?”对方回答说:“在浴室。”郑春光明白了,心说,这小赵一定是与他那作家相好儿的和于晓波玩开了一个王俩二的游戏。顿觉胸中烦闷,可又惹不起这二位,只好忍住气回说:“请你告诉小赵,我在正德楼酒店等他。”说完领着不知就理的郑明出了旅馆,打车奔正德楼酒店来。

郑明随着轻车熟路的郑春光到达正德楼酒店的二楼包间里。屁股还没坐热,瘦得跟麻杆儿似的小赵和于晓波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位人高马大的马脸新潮女子。郑春光连忙起身让坐,又给小赵重又引见了一回。于晓波和郑明打过招呼后,悄没声息地坐在郑春光旁边,像是犯了错误的孩子。小赵又给郑明介绍那位马脸女子说:“这位是我的铁子,也是咱辽宁著名的前卫女作家,写过好几本名著,来认识认识。”郑明握对方递过来的手,又接过对方的名片来,一边自我介绍一边暗自寻思:这马脸的女人如何生了一副魔鬼的身材?看身段儿像十八,可看脸却像四十八,和我刚刚相反。

正寻思间,听郑春光热情扬溢地吹唬自己当年卖过的几板豆付块儿,不由得客套一番说:“过奖、过奖,别听我这本家瞎吹,我不过是个爱好者,哪能比得上您这大作家……”还要罗嗦,被身旁的郑春光暗拽了一下衣角,马上收住话茬坐下来。

五人围在一张圆桌旁,准备就餐。小赵坐在郑明的对面,于晓波夹在小赵和郑春光中间,那马脸女子挺不见外地坐在郑明旁边,顾自拿出又细又长的摩尔烟来点着。那小赵还未喝酒已经是红光满面,从兜里掏出一个牛皮信封来扔给郑明,说:“郑老板,这是你的货款,上面有账单,咱亲兄弟明算账。”又对郑春光说:“大哥,今天我买单,吃完了再去洗洗澡,咋样?”郑春光看了看于晓波,又看了看那马脸作家,心说:你倒是挺滋润。脸上却还是笑容满面地说:“那我可先谢谢了。”小赵一脸的满足说:“大哥,咱的账我也算过了,都给咱嫂子了。”见酒菜已渐丰,提起酒杯说:“俩菜唠嗑,四个菜开喝,我先提一个,这第一是给咱郑哥和嫂子接风,再呢又认识个新哥们儿,我先干为敬。”站起来先把杯里的啤酒干了个底朝上。

郑春光心说:还嫂子?早被你通了谱、联了襟,我可是又吃了只苍蝇,添了一道义务绿。一边喝酒,一边拿眼去看对面的女作家。于晓波倒是如新嫁了的淑女一般,依偎在郑春光身边不声不响地吃喝。郑明喝酒特实在,人家还没怎么着,他先红头胀脸地上停了。郑春光见郑明又要高,又见众人也基本吃得差不多了,连忙朝小赵使了个眼色。小赵出去算账,郑春光搀起郑明往出走。

下得楼来又去对面的洗浴中心洗了一回澡。小赵见郑明喝多了,也不再深让,听从郑春光的吩咐,自己打的回家,留下那马脸女作家和于晓波共同搀着郑明打车返回皇宫宾馆。给郑明单开了房,送回房里休息,然后才返回自己的房间来,一边走一边想:这小赵还算够意思,不但把自己的账算了,连郑明那还没卖完的货也给结了,看来晓波的贡献不小。推门回到自己房里来,早被一身精光的于晓波抱着亲了个昏天黑地。还没回过神儿来,又一双玉手在脱自己的衣服,心知一定是那马脸女作家,不由得一阵悸动,心说:我这也算易货贸易吧?

第二天上午,郑明还未起床,郑春光即一脸春光地叫醒他出去吃饭。郑明爬起来,敲了敲昏沉沉的脑袋说:“春光,我昨天没丢丑吧?”郑春光淡淡一笑说:“你没丢丑,就是下边的按摩房打电话,你把电话线给拔了。”郑明忙去看床头的电话,见好好儿的,不由起疑,说:“你又骗我?”郑春光还是淡淡一笑说:“得啦,赶快洗一把脸,咱们去对面的帅府酒店吃饭,”

郑明昏昏沉沉地跟郑春光出得门来,见走廓上站着俩人:一个是于晓波;另一个是昨日那马脸的女作家。不由得看了看郑春光,心说:老兄,你可真够春光的!

四人出了皇宫宾馆,到对面的帅府大酒店吃早饭。

吃罢了早饭,马脸女作家告辞离去,郑春光、于晓波、郑明三人又回到宾馆。于晓波自去休息,郑春光到郑明的房间里来。俩人喝了一会儿水,郑春光问郑明是不是回家。郑明说:“我去北京谈买卖,然后再回家。”问郑春光有啥事,郑春光回说:“没啥事,你要回家就给我捎点儿东西,要是去北京咱就一道,正好我也要去。”郑明笑说:“看来你的业务挺大的,怎么都到北京啦?”

郑春光说:“我在上海也有业务,你先等一天,我办完了这里的业务,咱们一起去北京,如何?”见郑明懒洋洋的不爱说话,又说:“你先休息,我去打理一下业务,让晓波去买票,咱们明天晚上就走。”

送走郑春光,郑明躺在床上睡了一觉,又被电话吵醒了,以为是郑春光,起身接电话。电话里一个甜腻腻的女生问道:“乔红在不在?”郑明知道又是乱飞的野鸡,连忙回了一句说:“乔红不在,邓亚萍在这儿呢。”不等回话即放下电话蒙头大睡。睡得不知东南西北时,又来电话,气得他拿起电话就说:“小姑奶奶,你们有完没完啦?”电话里的郑春光却好生奇怪地问说:“郑明,你咋的啦?是不是发癔症?”郑明这才明白是郑春光的电话,忙说:“对不起,我以为又是找乔红的。”郑春光哈哈一笑说:“这帮人!找借口也不换换词儿,我第一次住这里就有打到房间的电话找乔红。你赶快下来,该吃午饭了,我在对面的帅府大酒店里。”

郑明放下电话来到帅府酒店,见郑春光正在门口等他,连忙上前说话。郑春光让郑明到小包间里,只有于晓波一人在。郑明觉着郑春光这么开销,自己有一些不好意思,忙对郑春光说:“春光,今天饭钱我掏。”郑春光说:“行了,等你发了大财再说吧。”

三人一同吃了一顿午饭,郑明忍住浑身的难过,又硬着头皮陪两位到中街逛了一回。到了晚上,小赵安排吃饭,又把郑明喝了个半懵,偏巧小赵家里有事,酒喝了一半儿就匆匆走了。那马脸女作家与郑春光有过一次,便如馋嘴的猫儿吃鱼一般上了瘾,偏又兼爱同类,见这“无毛鸡”于晓波也这般可人疼,所以吃过了饭又与他们一同回到皇宫宾馆来。郑春光知道她的意思,可经不住她这样的玩法,只好暗自与于晓波使眼色。

于晓波明白他的意思,自己初来沈阳时即被这一男一女那什么了个通透,可这小赵是刑警队长的小舅子,加之这马脸女作家的甜言蜜语,自己又不是什么好饼,也就默不作声地屈意迎和。可昨日一晚即见春光不是她的对手,一见前座上正迷糊着的郑明,不由得计上心来,趴在马脸女作家的耳边嘀咕了一些话。说得她脸红心热的,问说:“是真的?”于晓波嘻嘻一笑说:“不信你试试看。”这女作家其实年龄并不大,也就三十来岁的人,原来是辽西小县城里的普通人,姓肖,原名翠芬,后又起了个笔名叫肖魂,因自己长得丑,故此发奋考上了辽宁大学的中文系。

按说她也是个才女,由于文章不断被发表,自是有些侍才傲气,偏偏为了出名,荒费了主业,为谋得毕业证书,只好不断地舍出脸来陪老教授睡;一来二去的又出了名,人称公共汽车。毕业分配到报社也是东拉西扯的,还找出一些海特性学报告等一些论点来支持自己。好在现在社会开放,对这类事看得很淡,偏巧这肖魂又特异地擅长此道,阅历丰富自然经验颇多,所以一般情况下对手不多。结婚不长时间,丈夫即苦于绿帽子和她那旺盛的精力与其离了婚。这女子离了婚更是如鱼得水般广结善缘,那小赵即是被她的大食作风所迷。无奈自己身单体薄的,隔三差五还要交一些皇粮,只好借着各种由头为她四处寻觅相好儿的,顺便拿她四处交朋友。

今日这肖魂见郑春光一表的人才,当然是拼了命要上的。于晓波心疼春光,情急之下忽然想起郑明来,连忙嘀嘀咕咕地对肖魂耳语了一通,又告诉她如此这般即可。肖魂听罢,恨不得马上飞到皇宫宾馆。

当下四人坐车回到宾馆。郑明先回到房里一通神吐,刚刚有一丝清醒,见那马脸女作家递过一杯水来,想也没想,说了声谢谢就一回喝干了,回到床边倒头便睡。那女子心细,先等郑明睡着了,又把房间的灯都关了,只留一盏昏暗的床头灯。忍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了,顾自脱了个精光,又蹑手蹑脚地脱去了郑明的衣衫,先唤醒沉睡着的小郑明,自己裆间早已湿透,顾自骑上去如赛马般狂奔起来。郑明本来就已喝得人事不知,加上这些日子心里老是想着金瑛,以为自己是在金瑛的床上,也许是在金瑛的梦里,昏暗的房里也不辨东南西北,索性闭上眼如做梦般享受起来。一泻千里之余,还搂着那马脸女作家的蜂腰直叫金瑛的名字。

早上醒来的时候,郑明腰软头昏的直想吐,光了身子起来到洗澡间干恶心了几次也没吐出来,返身又趴回床上去睡。郑春光知道他昨天喝多了,那马脸女作家又在他的房里待到半夜,所以没叫醒他,自己领着于晓波又去北陵耍了一通。见要到午间了,才赶回来喊郑明吃饭。于晓波当然啥都知道,背着郑明暗自窃笑。三人吃过午饭又回房休息。看看将近天晚,三人收拾好各自的行李,奔沈阳站来赶去北京的夜班车。郑明上车就钻到上铺去睡,全然不管中铺和下铺的郑春光和于晓波如何,一直睡到郑春光招呼他,告诉他北京到了才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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