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值隆昌五十二年繁华之阶段,小偷小摸的人与贫民都是很少有的,街上很多百姓都挑起扁担,卖着乡下的玩意儿。
“老板老板,钱给你,我还有事儿先走了。”在谁那里买药引子,殇渊都会这么说,老板只好拿着她多给的钱仔细的看一看,然后再掂量掂量,笑呵呵的看她离开。
买着买着,去皮的桂枝三两,芍药二两,甘草二两,生姜二两,红枣十二枚这些药引子就都买好了,殇渊拿着就赶紧回去了。
当殇渊回到花语戏楼,那场戏马上就开始了,徐老板火急火燎地赶忙拉住她。
“听孙班主说你给缘怨买药去了,这四梁八柱的二路老生,武旦,小花脸都有了,唯独差了一个青衣,你也到了,赶快化妆去替一替吧。”
殇渊眼睛睁得老大:“那这药怎么给缘怨?”然后想了想,突然有了一个妙计:“让小蓉儿唱一把青衣,这行否?”
徐老板仔细盘算了一下:“倒是也可以,她唱音还不错。”然后急忙去找了小蓉儿了。
这时候的小蓉儿,正在做女工活刺绣呢,做的是一件五彩斑斓的戏服,一针一线都是那么精,这时倒真像个小姐模样了。
徐老板赶忙去找正在房中的小蓉儿,一开她那门,发现小蓉儿正细致的绣着那戏衣,一针一线都毫不马虎。
徐老板用手指着小蓉儿,乐呵言:“这苏绣,学的可真精巧。”说完还到她旁边仔细的看了一看。
这时的殇渊正给缘怨喂药,时不时叹一口气,自言自语:“卖身契进来的,谁又管你病呀灾呀,这就是算命了吧?”
殇渊弄完了药,也进了小蓉儿房间,看见她正玩弄着针线,心里面不由生起来了痒劲儿,像徐老板样看了一看,然后又笑着说。
“蓉儿,我也想学学你这绣。”
小蓉儿轻薄地瞧了她一眼:“量你也没学过,我也不算太会,就……就先教你两手吧!”说着,扬手让殇渊过去。
“过来——学我这么做。”
徐老板看着她们做女红,急忙打断:“都忘了,找你是有事……”
小蓉儿连忙言语:“找大姐,她画上妆了。”
徐老板不假思索:“能行吗?”
殇渊在旁边说了一嘴:“让琴师、鼓师拖着点儿,怎么也能学个八九不离十了。”
“对呀对呀!”一旁的小蓉儿不知怎么就开始应声附和了。
听到这话,徐老板像是明白了似的,关门直接就走了,只留下她们俩人儿。
殇渊靠着小蓉儿,小蓉儿笑:“这绣呀,我来叫你苏绣吧。”
殇渊听后连忙点头:“行呀行呀,怎么学呀?”
小蓉儿急忙就开始说:“别急,先告诉你一些常识。苏绣讲究的是八个字:平、光、齐、匀、和、顺、细还有密。”
殇渊待小蓉儿说完之后,小声的附和着:“平、光、齐、匀、和、顺、细、密。”带她附和完了,才言语:“记住了。”
小蓉儿没在意殇渊说的话,只是轻咳两声,好像在引起殇渊的注意,然后才细细道:“这绣法有几十种,我绣的戏衣,用的是针法齐针、抢针和套针。”
“哦,前面一个听人提起过,抢针偶尔听过,不过都没有试过。”殇渊有什么便说些什么。
“对了,你原来怎么不学呢?”小蓉儿不知是哪里起了疑问。
“以前只学唱戏。”殇渊没有感觉出小蓉儿丝毫不解,直接便回答。
“那你……没有卖身契?直接就被你师傅放出来了?”小蓉儿又发现了一点。
“没有,小的时候倒是听大人提过两回,说是有什么信物,就没写。”
“哦。”小蓉儿假装懂了,可是心里还是很疑惑,自己想着:到底是什么信物,能不写卖身契?我倒是听过玉娥落刚来也没写,也是有什么信物,但后来不是……
小蓉儿呆呆地望着自己手里拿着的针,殇渊碰了碰她,她才回过神来。
“我绣两针,你绣两针。我教着你。”
然后两个人就开始绣,和谐极了,殇渊学什么都快,学了大约半个时辰,已经绣得很好了。
这个时候,赵缘怨正在梦境之中。
她梦见了很多人,很多事,最后都变成了泡影,眼前慢慢的黑暗,突然手上来了一张纸,想仔细看,那纸又渐渐远去,有个人掐住了她的脖子,她大声的叫。
她大声的叫,大声的叫……
“啊——啊!”赵缘怨手握成了一个拳头,高喊着,梦恍然间醒了,她摸摸额头,全都是汗,嘴里不停的喘着粗气,显然是受了惊吓。
她不知道自己梦到了什么,只是隐隐记得,有个人掐住了她的脖子。
缘怨不知怎么,又想起了一首离谱的诗,是在梦中一个人说的,可是后两句她怎么也记不起来了,东拼西凑,才凑齐了这首诗。
“莺时初三瞑昏薰,亥日二刻月桂运……”缘怨不知怎么又想了起来前两句,揉了揉后脑勺,还是不明白。后两句她倒是全忘了。
“这……快拿笔记上……”她赶紧拿出笔纸,记下了这首诗,可还是不解。
“三月三出生的,在晚上亥时二刻,那就应该是她,可……怎么会……怎么回是?”
赵缘怨噩梦之时,在戏台上,小莲儿一甩水袖,高声唱着,虽然是武旦行当,但糊弄两下,也是可以把台下的糊弄过去。
孙菁洲偶尔也会托着她,生怕她唱错了一个音儿,一个腔儿,宫商角徽羽,一个恐怕都不能唱的有出入,这里面可是有门道的。
还剩下的,也只是按往常的派头唱着,青衣可不好做,唱功必须要了得,动作很少出现,所以总会有托着她的。
台底下,听的也是这个劲儿,剩下的,不管你唱不唱到位,人家都会给你喝个“好”字。
“成而败兮,唱念做矣。生旦分兮,净丑足矣”——后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