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就知道你这小蹄子在偷听。”打开门的正是白烟柳。“快进来,我们也有话与你说。”说着就拉着桂儿进了屋。
桂儿正疑惑,但还是随着白烟柳坐了下来。三人开始商议入府事宜,不在话下。
转眼又已过一月,白烟柳把多月楼给转租出去,跟桂儿母女二人居住在郊外的一间小客栈里,念广跟着沈家四哥儿赶赴东南,自是不在。
话说白烟柳这些年开酒楼也攒了不少傍身钱,尤其是桂儿这棵摇钱树,这挣下的钱,足够她们娘仨儿过一辈子了,如今不开酒楼,在客栈里日日闲着,要不就是和清月薄柿两个小丫头一起绣绣花,要不就是跟张妈妈掰扯着指头数数儿子何时能回来,也过的不算拮据,况且还有沈广星送来的各种玩意儿,让客栈里的下人们着实受惊,以为是从富贵家出来的夫人姑娘,日日好生伺候,生怕怠慢。
话转到沈府这边,在这偌大的沈府里,不过就大夫人,沈广星,四哥儿沈清达和五哥儿沈清逸知晓此事,四哥儿带兵出征东南,大夫人不便出门,沈广星也日日有朝廷要事在身,故而,这传信通风的任务,也就落在沈清逸身上了,这几天他显得格外忙活。其实沈广星和大夫人并无什么要紧事必须告知白烟柳母女的,只是叮嘱过不要露馅等闲话,余下全是沈清逸胡乱编个理由,跑去郊外,日日跟桂儿逗笑话,二人感情也日日升温,可桂逸二人都知晓彼此身份,只当对方是亲兄妹看待。
转眼已然到了结亲那日,桂儿躲在房间里,目送着那顶红色小轿越行越远。是夜,沈清逸又来了,桂儿本是悲苦难耐,沈清逸来了才又好些。
“怎的这个时辰来了?仔细老爷打你。”桂儿笑着与沈清逸逗乐。
“美人在此,即使被扒了三层皮也值得。”沈清逸笑着跟桂儿说。
桂儿自知被戏了,又羞又气,竟转过身去,鼓着膀子,佯装生气之态。沈清逸倒当真以为桂儿生气了,一口一个好妹妹的,凑到桂儿身边。谁知桂儿竟又转过身来对沈清逸笑,逗着他说
“谁是你妹妹,那沈府里的姑娘们才是你的正经妹妹呢。”
沈清逸回道“那也不是一母所出,虽说有个双胞妹妹,但自小要强泼辣,总是觉得处不到一起,见了妹妹,才知道兄妹之情。”
桂儿笑而不应。
倏尔沈清逸一拍脑袋,大喊该死。桂儿赶紧啐了一口“可快别说,不怕忌讳。”
沈清逸不理,“在你面前说无妨,咱俩之间也不拘这些。我是忘了今天来这的正事了。”桂儿好奇的歪着头“你也有正事?”说着就笑了,沈清逸也笑了,说“好妹妹,别逗我了,确有要事。老爷说了,如今白姨娘也已入府,你自己一个小姑娘家的,只有几个小丫头在侧,实在不安全,于是让我跟你说,收拾收拾,明儿个正午,便自有沈家下人来接你。”
桂儿不禁感叹,“怎的这么急,便是今晚不睡,也收拾不出来啊。”
沈清逸微微一笑“所以我来了呀,我来帮妹妹了。”
两人便与清月薄柿一同收拾,三更天才毕。
“好了,这样便一切都妥当了。”沈清逸说。
“不对,”桂儿跟想起什么似的“明日若老爷问起我的名字,我该然后作答?”
沈清逸一拍脑袋,“坏了,竟忘了这头等大事。”
二人同坐窗前,四月天的夜风慢慢吹过房内彻夜未息的烛灯,沈清逸先是发话,“妹妹既是原叫桂儿,那不如取个与桂同意的词……哎!你看,木樨可好?”
桂儿笑笑,“木樨难免不像女儿家的名字。”
沈清逸点点头,表示赞同“哎!我又有一个!即是木樨不像女儿家的名字,不如把木字,换成春字,正好现下又是春天。”
“傻少爷,哪有春天开的桂花啊!”桂儿笑着问他。
“这才显出妹妹与众不同之处,妹妹神仙模样,自是跟我等凡人不一样,取名又怎能按照常理?”
桂儿沉默,而后也点头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