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是当今世上的一个大国,相传燕国国师势力之大,远超各皇族,当今圣上也不及他的二分之一,对他毕恭毕敬。大家都说他长得绝美,只可惜他几乎不露面,就算出门也时常带着幕篱,见过他面容的人寥寥无几。
燕国草商名扬四海,富可敌国,他们遍布各处,处处都有他们的身影,说不准你先前花的银子,银票什么的就是被他们给赚去了。他们的头头更是奢华至极,但世人皆知他只喜欢长得好看的……”
“呐,这传的有点厉害呐!”
“还请继续听下去吧。”
……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江于兴撑着头靠在龙椅上,一脸的慵懒,看上去甚是疲累。
众爱卿见着也不觉有何,想来不过就是昨夜他们的好君王又不知和哪个妃子共度了一夜春宵罢了。这倒也不新奇,众所周知,他们的君王不是昏君,却是个风流公子,后宫佳丽三千,除国事之外,向来做事随心所欲,就连这个皇位也只是他当年一时兴起而已。
但不得不承认,燕国在他的手上的确是前所未有的庞大,当然他们也深知这其中必有国师的一份功劳。
一名大臣轻咳一声,从队伍中走出,行礼道:
“臣有一事启奏。”
“讲。”
“再过个十几日便是庆典了,庆典前有个祭典,只是这祭祀还未定下,不知皇上有何好的人选?”
“嗯……让国师去就是了。还有事吗?无事退朝。”
话音未落,另一个大臣走出来,依旧是先行一礼才讲到:“臣还有一事,是关于会见草商之首一事。”
一听此事,不少大臣自告奋勇想去会见一下传说中在商界如鱼得水的人究竟如何,同时也希望能捞点什么好处。
“依朕看,还是让国师去。”
最后,早朝就由一句“让国师去”而结束了。
国师府里,燕宸亭知晓此事后深深的抱怨:“就算我和他关系好,也不能就这样压榨我吧,是不是,小渝儿?”
“得了吧你,得了便宜还卖乖。有多少人想会一会我这个草商头头啊,你还不知足是吧。”
叶言渝对他家这位深感无奈。他好歹是富可敌国的草商头头啊,曾经也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却会为这样一个人所牵绊,当年真是失策啊!料是几年前的他,也不曾想过自己会有今日这番下场,就不应该三番两次放纵他,任他撩拨,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转念一想,若不是当年失策,如今又怎能“抱得美人归”?也是塞翁失马,因祸得福吧。想着,叶言渝不禁嘴角上扬,伸手在燕宸亭的腰间掐了一下。
说实话,燕宸亭也当真没有想到今日他还会坐在这儿,还和草商头头有着如此特别的关系。当年他在城门口被小人所害,他知道自己实力不如那小人,跑也跑不了,只能拼尽全力一搏。
那时的叶言渝虽然没有现在那么富可敌国,但也已是草商头头了,在树林子里偶遇了他而已,但燕宸亭却庆幸着这份偶然,若不是这份偶然,他们又怎么会相遇,相识,相知,相爱?
不过就是茫茫人海中两片永不相遇的羽毛,在红尘间辗转反侧。
如果没有这偶然,可能他连命也没了。
“哟,欺负一个几乎没有反抗之力的‘小孩’可不好哦!大将军。”声音幽幽的传入正在打斗的俩人耳中,“本来只是转转而已,居然遇上了这么有意思的事儿,真是没白来啊!”
“谁?”大将军闻声停下打斗。
“你不用知道的。”随着声音的响起,一个身影从他面前闪过,又落在燕宸亭面前,接着鲜血四处飞溅,树干上,灌木上都沾上猩红的血,“反正你都死了。”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敢问阁下何人?”燕宸亭愣了愣才拱手道。
“难道问别人前不应该先自报家门吗?”
燕宸亭尴尬的顿了顿,一会儿才道:“说的也是,在下燕宸亭。敢问公子是?”
“好说,叶言渝,正是草商头头是也。”叶言渝说完就转身离开,刚走了几步,又停下来,“你要去哪里,我送你一程?”
燕宸亭想了想道:“貌似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公子可愿收留我?”
叶言渝一愣,缓缓道:“嗯。”
“多谢公子。”
叶言渝汗颜,真是个不要脸的,我现在反悔还来的及吗?
虽说他自己也很不要脸,但是也不至于让一个认识还不到五分钟的人收留自己吧。这脸皮也是厚的可以啊,叶言渝深感佩服。
“那个,我们才认识不到五分钟,你就这样把你自己交付给我了?就不怕我把你给卖了?我可不是个好人啊!”叶言渝走在前面引路,一边说。
“那多谢公子提醒了,只是我现在也我也无处可去,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燕宸亭说一点就停顿一下。
再说了,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善类,不给这位公子招来杀身之祸便很庆幸了。
走着走着叶言渝突然停下了脚步,原本摇着的扇子也停下来,就连呼吸也放轻了。燕宸亭张口想问怎么了时,叶言渝突然转过来,一脸凝重地盯着他,缓缓道:“我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嗯,什么?”燕宸亭见前者如此严肃,心里也莫名紧张起来。
“你说,你让我收留你,那我总不能白白收留你吧!你也不能白住吧!总要给我点什么好处对吧?”
燕宸亭听了一下子放松了,想了好一阵子都没有想到自己能给他什么,只好问他:“公子请说,只是我现在好像没有什么能给你的。”
叶言渝皱了皱眉,盯着燕宸亭看了好一阵,又围着他走了两圈,最后停在他面前。燕宸亭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呼吸都放慢了几分。这样僵持了一会儿,叶言渝俯身凑近燕宸亭的脸,端详一番后,最终将视线落在了他的嘴唇上。
叶言渝俯身亲了上去,嘴唇贴上了那片柔软,然后随之一愣,这个人是好看,怎么看着看着就亲上去了!失策了!他长得太好看也不是我的错!要知道就不应该看!
燕宸亭脑子里也一片空白。
他贵为太子,从小到大管教极其严格,没亲过任何人,也没人敢对他做这样的事,更何况是个男生。
真是有失身份!
燕宸亭正反应过来想要抬手推开叶言渝,后者却先一步退开,打开扇子遮住了下半张脸,燕宸亭则低下了头。一种尴尬的气氛围绕着两人。
“咳,走吧,天色快暗了。”叶言渝转过身走开了。燕宸亭低着头跟在后面,满脸通红。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尴尬的走了一会儿,便听见树林里传来一阵笑声,燕宸亭抬起头来,瞧见前面的树林里竟有一支庞大的车队,一群商人模样的人围在一起说说笑笑,见他们来了都恭恭敬敬的向叶言渝行了个礼。
“各位应该也休息够了。那我们就赶路吧。今日天黑之前务必要赶到临城,今晚就在那里歇脚。”说着便领着燕宸亭上了马车。
……
夕阳垂落了,天边染上金色,却被黑暗一点一点的蚕食,燕宸亭呆呆的看着,不由得冷哼一声,呵,这就是命运吧……他让我流落我也只能流落,他让我苟活我也不能去死,他让变得我怎样我也只能变成那样,不然呢?我还能干什么?
是啊……
都这样了我还能干什么……
马车突然停下了,燕宸亭本来撑在窗边的手一下子被晃下来,整个人重心不稳忘前倒。正当他觉得自己要和车板亲密接触的时候,一双手托住了他,耳边传来一阵轻笑:“噗嗤~没事吧?这么大人了连坐都坐不稳?下次小心点。”
这是在…… 嘲笑么?
燕宸亭被如此嘲笑一番,不由得有些恼怒,绯红满上耳朵和脸颊,连忙站起来一个人走下车。 叶言渝见状也不恼,笑呵呵的一挥折扇遮住勾起的嘴角,意味深长的看着燕宸亭走下马车。
此去经年,我们都长大了,以前的事情竟都不记得了么?
究竟是我们变化太大了……
岁月蹉跎,造化弄人,我说过的做过的你都不记得了,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执着于过去,苦苦纠缠?
这么说又怎样,还不是放不下啊……呵……
但,我们本就不该是一个世界的人,强求不来的。就算现在的我那么富有了,也不过在半山腰而已,和你这种一出生就驾着祥云的人是不一样的,那种滋味你也是感受不到的。我们生来就只配仰望你,对我来说,你就是那近在眼前,触不可及。 叶言渝用折扇掀开帘子,看着外面站着的还在生闷气的燕宸亭,轻笑着:“好啦我的错,快上车吧,走了。”
燕宸亭犹豫一会儿,还是僵硬的转身上车了。嘴上碎碎念到:“他妈的居然敢嘲笑老子,你知道老子是谁吗,笑笑笑!笑个鬼啊笑!真是个有眼不识泰山的…”
“嗤~还骂我呢!”
“笑笑笑!笑个屁!”
马车又开始行驶了,树林渐渐稀疏了,露出了城墙的一角,穿过城门,迎面都是繁华。张灯结彩,今天是灯会,街上人来人往,夹杂着欢笑声。这些都是平民,还不知道皇室已经落寞了,好日子要到头了。
马车晃晃悠悠的,终于在一家店门口停下了,叶言渝撩起帘子走下马车,随后燕宸亭也下来了。两人走进店里,要了两件上房,接着,随行的马车一一停下,或是商人或是朝廷大臣,陆续走下马车进到店中,店里瞬间挤满人。老板娘站在柜台后笑的那叫一个欢,小二也开心的暗自搓手。
今个儿是走了什么运啊!
作者有话说:emmm这本书呢在另一个平台上也有发,当然是同一个作者哈!在那个平台上这本书叫君颜倾天下然鹅吧…这里这个名字重复了所以呢就少了个字叫君颜天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