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先来打个样？”
程雪难得的跟大家一起打趣沈希礼。
大家起哄。
“哥你看，嫂子把你推出去挡箭了。”
“笑死了，嫂子故意坑沈哥的吧？”
“沈哥来一个，别让嫂子失望了。”
“就是就是，哥来一个！嫂子实名制推荐啊！”
众人声音此起彼伏：“来一个！来一个！”
沈希礼一个头两个大，无奈的看了眼程雪：“想听什么？”
众人一片吁声。
程雪眨眨眼：“《忐忑》？”
众人哄笑一片。
沈希礼：……
程雪无辜的眨了眨眼，罕见的露出几分俏皮来。最后还是小男生给沈希礼挑了个《一次就好》。
大家硬生生给沈希礼营造出了演唱会的气氛，手机手电筒一开，胳膊有节奏的晃动着“荧光棒”。程雪坐在沙发上，就仿佛是idol的素人女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混在粉丝中看着男友在自己热爱的世界发光发热。
男人缱绻温柔，注视着程雪，仿佛他唱的不是歌，而是说的自己的心声，低沉的声音像他这个人一般深情。
“一次就好
“我带你去看天荒地老
“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开怀大笑
“在自由自在的空气里吵吵闹闹
“你可知道我唯一的想要
“ 世界还小我陪你去到天涯海角
“在没有烦恼的角落里停止寻找
“在无忧无虑的时光里慢慢变老
“你可知道我全部的心跳
“随你跳”
一曲终了，沈希礼看着程雪的眼神仿佛能拉丝。程雪也目不转睛的看着沈希礼。
“好听吗？”男人带着笑意看着程雪，后者则点点头。一旁目睹一切的江雨心里复杂，她好像……做了一件错事。
“亲一个！亲一个！”周围的同事们纷纷起哄，一副八卦的脸色。
沈希礼脸色微变，似乎有些难堪，光线不算明亮，同事们没有人发现沈希礼的不对劲，程雪维持着不变的笑容开口：“这是另外的价钱。”
“哦——”同事们又想起哄，程雪先声夺人，“我去趟卫生间。”
“嫂子害羞走了！”
“嫂子别害羞啊！”
好几个男生，平常一口一个姐叫的比谁都甜，现在纷纷改口叫嫂子。众人打趣着“落荒而逃”的程雪，沈希礼也调整好了情绪。
这边的大家觥筹交错，热闹非凡。卫生间对着盥洗池镜子补妆的程雪，突然胃部一阵绞痛。不可控制的呕出一口血来。
好在此时盥洗池旁没有别的女孩子补妆，程雪狼狈的样子没有任何人看见。程雪强忍着疼痛漱口，快速清理盥洗池里的血迹。胃部一阵阵的绞痛让她难以忍受，她无心继续补妆，虚靠在墙上稳了稳心神。她觉得她没有力气继续回去跟大家谈笑风生，给沈希礼发了消息就出门准备打车回家。
八九点的晚风吹的人有些冷，室外的温度比室内低得多，程雪觉得胃更痛了，她裹紧了身上的大衣，希望网约车司机快点来。
痛感蔓延，程雪踩着高跟鞋有些摇摇欲坠。她垂着头看地面，不知道想着什么。在她出身的时候，一辆黑色Jeep出现在程雪面前。
副驾驶的车窗缓缓降下，露出男人的侧颜，男人甚至没看她：“上车。”
程雪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窗外的景色倒退，他不开口，她也没说话。
沉默在一声呕血中被打破。程雪用手颤巍巍的捂住嘴，血液通过指缝流出，沈希礼快速的靠边停车，拿纸递给程雪。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沈希礼看着程雪，沉默。他一言不发的再次启动车子，程雪看着车窗外极速后退的景物微微皱眉，声音有些沙哑：“不回家去哪？”
沈希礼不回答，程雪看着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颤抖，车速却更快了，程雪厉声：“沈希礼，停车！”这样下去会有危险的！
程雪说完，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好疼。沈希礼仿佛没有听到程雪的话，眼眶泛红，声音有些嘶哑：“去医院，喃喃……你别怕……”
程雪看着沈希礼，柔声：“我没事，你慢慢开好不好？这样不安全。”
沈希礼不语，车速依旧。程雪只好道：“希礼，你慢点。太快了，我害怕……”
沈希礼这才放慢了车速，男人强压着心里的慌乱。
……
*
三天后。
程雪看起来又生龙活虎的回到公司。
程雪坐在沈希礼办公桌对面：“沈总，公费摸鱼不太好吧。”
沈希礼放在她面前一杯水：“多喝热水。”
程雪撇撇嘴：“咖啡提神。”她不想喝热水。
沈希礼颔首：“医生怎么说的？”
程雪的消化道溃疡就是长期喝浓咖啡导致的。不过也幸好是消化道溃疡，他还以为……
程雪小声：“不就是个消化道溃疡嘛。”
“不就是个消化道溃疡？”沈希礼看着程雪，神色莫辨，“程雪……”
程雪在沈希礼生气前开口：“哎呀，我的沈总。别生气啦，我先出去工作啦！拜拜，中午一起吃饭哦～”
程雪有眼力见的端走了沈希礼给她倒得爱心热水。
“雪姐。”江雨看程雪落座，礼貌问好。
因为程雪要跟江雨交接工作，所以沈希礼直接大手一挥把江雨的工位换到程雪旁边。
程雪点头，江雨继续：“雪姐，你身体还好吗？”
那天聚会程雪早退后就请了三天病假，江雨也很是关心。程雪看了眼江雨，意味深长。
“没什么大事。”程雪冲总监办公室努努嘴，“喏。那位小题大做，非让我休息几天。”
江雨低眉：“雪姐跟沈总关系真好啊……”
聚会说走就走，雪姐请假这三天，沈总也跟着请，不是贴身照顾是什么。看来她真是错了，还相信陶奋说什么雪姐跟沈总是逢场作戏故意气他。
“我们中午能一起吃饭吗？”江雨期待的看着程雪。
那天江雨本来打算聚会最后跟程雪解释道歉，可程雪先走，后来又请了病假，她也是没机会。
程雪也猜到她想做什么，随口就同意。
*
“我想见一下陶奋，你帮我约？”程雪放下手机。
沈希礼看着程雪还在滴水的发丝，随手拿了条毛巾：“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程雪摆手拒绝，“你在外面等我，有事我call你。”程雪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沈希礼应好，毛巾搭在手臂上，先把陶奋从黑名单拉出来，给他发了短信。然后极其自然的给程雪擦头发。
程雪跟沈希礼讲。
中午江雨告诉她，是陶奋求着她说，他跟程雪余情未了。江雨说她本来是拒绝的。可是陶奋一直说他和程雪多好多好。
“小雨妹妹，当初我跟喃喃同居你也看到了我俩多好不是？”
“几千的鞋她给我说买就买，我俩的情意你都看在眼里！”
“这种感情怎么能说断就断？喃喃就是跟我闹别扭，才跟那个男人在一起的。”
“这样，小雨妹妹，你帮哥一次成不？哥把你喃喃姐追回来，请你吃大餐。”
江雨说，她当时还有犹豫。
可陶奋坚持不懈，还给江雨看了他们二人以前拍的情侣照。
“妹妹，你看，哥跟你姐多幸福？”
“感情这种事，哪有说放下就放下的不是？”
江雨思忖，她记得程雪和陶奋在一起朋友圈时常秀恩爱，可跟沈总在一起，几乎没怎么发过朋友圈。
江雨又看着陶奋手机上笑颜如花的程雪，心里不知道怎么的对陶奋的话信了几分。
才开口：“你要我怎么帮你？”
陶奋说要程雪现男友的联系方式，江雨一口拒绝：“这不行！你求复合不去找雪姐，找我们沈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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