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一行人上了二楼。
路垚进入了盥洗室笑着说。
路垚（三土）“这个案子，本质上说，就是个魔术。费尽心机演这一出，无非是想引导观众，让他以为，杀手来自镜中。”
阿龙和阿虎和一众警察、都一脸疑惑，于是阿龙就问道:“啥意思啊?哪有观众?”
路垚看着他长叹一声。
路垚（三土）“观众……也就是你俩啦。首先，我得解释一下，这个所谓的镜中杀手，究竟是怎么诞生的。
路垚（三土）“从现场位置上看，凶手杀人的瞬间，何鲲挡在最前面，而另外两人只通过死者背后的镜子看到死者被捅后的状态，绝不可能看见杀人的全过程。”
阿龙摇头道:“我们真的看到了。”
路垚（三土）“你确定吗?要不，你俩再仔细想一想?”
阿龙和阿虎对视了一眼，路垚就解释。
路垚（三土）“当时灯光昏暗，加上何鲲用语言诱导，两个保镖在潜意识里，开始相信自己看到的是镜中的凶手。
路垚（三土）“而且老大意外身亡，两人对未来心存恐惧，重压之下，自然就将陈秋生的死亡归因于超自然力量。”
阿龙和阿虎听完懵懵懂懂，挠头。
路垚随后蹲到了洗手池下。
路垚（三土）“当天，何鲲在酒里放了利尿剂，随后，死者进入盥洗室，先小便。这时候，何鲲便借机调整好站位，为之后的表演做好铺垫。
路垚（三土）“随后，死者出来，站在洗手台前，凶手便从洗手台下钻出来，一刀刺中胸口。
何鲲不屑道:“你蹲在这儿，谁会看不见?都瞎呀?”
路垚得意，说着他走到墙角抠下了两面铜镜。
路垚（三土）“这个洗手池下面是空的，当天这里多了一个小机关呀。
路垚（三土）“这两面铜镜！当时我就纳闷，为什么会有松动。乔探长解释说，装修时没黏好。可是，这个豪宅，德国人设计监工，不太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路垚（三土）“所以我认为，这两面镜子是凶手抠下来的。”
说着他招呼巡捕，把镜面搬到洗手台下。
在洗手台下，把两面镜子垂直于地面，又互相呈直角，贴墙摆放，与墙面形成一个三棱柱空间。
路垚（三土）“当时，凶手就躲在这个空间里。”
众人一看，马上都恍然大悟。
这整个卫生间都贴满了镜子，没有人会注意到卫生间下面这里的镜子有问题。
这个时候突然从里面冒出来一个人，正常人很难防备。
路垚接着说。
路垚（三土）“其实这只是一个很蹩脚的把戏。但是和所有小把戏一样，想让让人信服，托儿就必不可少了。
路垚（三土）“这其中，何鲲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首先在案发的一瞬间，他可以选择了有利地形堵住了门口。让阿龙啊虎无法第一时间进入。
路垚（三土）“因为这里存在一个拐角，人的目光无法直接看到洗手池的情况，但是可以借助对面的铜镜看到模糊的景象。
路垚（三土）“两个保镖确实、可能看到了一只手，从镜子里出现，也或许没有，但是那都不重要了。
路垚（三土）“重要的，是他利用堵住门口的这段时间让凶手有足够的时间在做案后回到原来的位置。”
何鲲冷笑一声道:“无稽之谈。”
路垚不理他继续说。
路垚（三土）“接下来他们三个人进入了盥洗室，根据口供，何鲲让他们进去找凶手。这虽然看上去合情合理，也是正常人的反应。
路垚（三土）“但是他这是摆明了支开了两个保镖。他和凶手利用这段时间主要是把现场重整，让现场很难看出来破绽。等这两傻保镖出来的时候，何鲲又开始给他们心里暗示。
路垚（三土）“无论这两个保镖在之前看到什么，此时在重压之下本能的选择了何鲲的说法。不可谓不精彩。”
何鲲不屑道:“说了这么多，你有证据吗?”
路垚（三土）:“当然有了。因为按照你们三个人口供。你把这两个保镖再次支开，让他去楼下叫医生。而你和凶手就利用这段时间把镜子还原到墙上。
路垚（三土）“凶手趁着这个空隙脱身。随后医生赶来。此时的现场已经再无破绽。镜中手这种把戏也就成功了。虽然这案子看上去做的天衣无缝，但是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天衣无缝的事情呢?
路垚（三土）“当时凶手和你、匆匆忙忙的把镜子搬到墙上，虽然正面你们一定用布擦拭做销毁证据，但是镜子的背面我想你们会忽略掉。对吧赵医生。”
赵医生听到这里脸色已经变得异常难看，他强装镇定笑道:“别血口喷人。这个不能叫做证据吧，毕竟这个房间案发后来过很多人。即便有我的指纹，哪有什么稀奇的?这算是这镜子背面真的有我的指纹，或许是我之前偶然留下的。法官可无法根据这个定我的罪。”
路垚（三土）“还真是煮熟的鸭子就剩下嘴硬了。你到了现场后开始所谓的抢救，就是把陈老六的刀拔了下来。其实你真正的目的，就是怕警察会根据伤口发现动手的位置。
路垚（三土）“哈佛大学的高材生，拔刀救人。若不是这样，我还真不敢怀疑你。你现在除了杀害陈老六，还有杀害捏江城的嫌疑。”
赵医生嘲笑他“路垚，你别忘记了。你现在是最大的嫌疑人。因为你以后作案的动机。而我和程老六无冤无仇，我为何要害他?至于聂先生，我只能说我学艺不精，能力有限。我想法官也会相信我。依我看，这个局是你设的吧。站在这里诬陷我们，你就是想借机脱罪。”
乔楚生知道这个案子、已经明了了。他咳嗽了一声。
乔楚生“赵医生，你觉得我没有证据会来找你吗?当年聂成江为了修这个宅子，伙同陈秋生逼死了一个老太太。那个老太太也可怜，一大把年纪，儿女又不在身边。死了都没有人收尸。
乔楚生“后来我查了一下，她有一个儿子，当时正在美国求学。巧了，那个人就是你。从现在来看，你有杀人动机。
乔楚生“镜子上有你的指纹，而且你毒害聂成江的事实成立。你说法官会相信我呢，还是相信你?”
赵医生听到这里陡然脸色一变，刚要开口，就被卢阿斗他们给按到在地。
乔楚生挥了挥手、让人先把他带走，然后回头看着站在门口的何鲲长叹一声。
乔楚生“鲲，你是个明白人。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后果你应该知道。就算是法律不制裁你，你以后在这，上海滩也没立足之地。
乔楚生“这个姓赵的要杀聂成江和陈秋生，我能理解。但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何鲲自己掏出来一根烟点上。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有什么想不通的。别的不说，咱俩同时出道，同时成名。当时，我可比你有牌面。可是，后来瘸了，只能给陈老六当秘书，每天被他呼来喝去，颜面无存。
“后来听说，你得了工部局的苏大小姐青眼，现在又当了租界巡捕房的探长，前途无量。我也得为自己挣一个未来吧？本以为能做的滴水不漏，谁曾想会这样？哎，可能我还真没做老大这个命吧。
“四哥，你命好，摊上白老大那么重情义的老大，还有苏大小姐护着。就算你废了，他也不可能扔下你不管!不像我跟的那位，从来没把兄弟当人看的。”
乔楚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片刻后他才轻叹一声。
乔楚生“家里还有什么交代的吗?”
“我在老家、还有个妹妹。嫁妆我早就备好了，婚礼我是过不去了，我妹就我这一个亲人。”何鲲抽了一口烟淡然说道。
乔楚生“告诉我时间和地点，我替你去。”
乔楚生听完说道。
何鲲抱拳道:“多谢了。”
说罢就把烟头扔到了地上，被巡捕带走。
这个时候路垚突然问。
路垚（三土）“等等，作案手段……我虽然想清楚了，可我就是没弄明白，为什么聂老板要陷害我。”
乔楚生冷笑。
乔楚生“凶手只有一个,如果你认了罪，真凶不就脱身了嘛。”
路垚不解。
路垚（三土）“可他为什么要保护赵医生?”
何鲲看了他一眼：“他还真没那么好心，之前，他和陈老六合作贩烟土。这案子如果不结，迟早会查到他身上，为了脱身，他就把你当成了替罪羊。
另外，四哥。这案子到这里就不能再查了。因为聂成江身后有英国人。好在他毒性入腑，活不过这两天了。我本打算取代了陈老六跟着他们干的。我只能说到这里。算是替我妹妹谢谢你。”
路垚一愣，骂骂咧咧。
路垚（三土）“靠，早知道就晚两天再来!”
乔楚生摆手，巡捕们把医生带走。
乔楚生看人走的差不多了，就问路垚。
乔楚生“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路垚（三土）“回银行上班去，否则呢?”
乔楚生“我觉得，你探案是一把好手，不如留下来，帮帮我?”
路垚不屑。
路垚（三土）“切，你知道我每月赚多少钱吗?留下来，你请得起吗?”
说罢、大摇大摆的就要离开，却被匆忙跑回来的卢阿斗撞的摇晃。
乔楚生皱眉训斥。
乔楚生“干嘛呢？忙里忙慌没个正形。”
“老、老大！出事了！苏大小姐……”
卢阿斗来不及、擦拭自己额头的汗水、大喘气开口解释。
楚路二人一听也顾不到别的了，对视一眼、神色是出奇一致的慌乱。
路垚（三土）“怎么了？”
路垚（三土）“干嘛啊！发生了什么？！”
“苏、苏大小姐那里……出了命案！”
乔楚生“什么！！！”
乔楚生二话不说、猛地拽起刚站稳的路垚、就往外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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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三土的高光时刻哈哈哈哈哈
《镜中人》end————
下一个原创案件：《顽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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