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心第四章

质子赞x摄政王啵

章四.狸猫换质子

那夜过后，阖府尽知，肖战自觉名声扫地，无颜见人，躲在南苑再不肯踏出半步。

王一博酒醒后头一件事，就是奔到南苑低身下气地给肖战赔不是，连吃了几次闭门羹后，只得在门口摆了桌椅卧榻，一副赖在院子里不走的架势。

“小战你开开门，本王知道错了，都是本王酒后失德，辱了你的名声，你且宽心，要是他们哪个敢出去胡说八道，我定将那起子嚼舌根的拔了舌，再拖出去喂狗！”

门内慕然传出瓷器摔裂的声响，肖战好像是低低地吼了句什么，隔着门听不大真切。王一博叫住了正端着食盒匆匆走出的小厮。

“小公子怎么说？”

那小厮平日从未在王一博跟前回过话，一时垂着头，颇为战战兢兢地字斟句酌。

“回王爷话。公子说，公子说让王爷早些回大殿，朝事要紧，等过些日子…”

“说原话！”

这一声直接吓得小厮跪倒在地，浑身都打着颤，生怕哪句话说错，得罪了这尊活阎罗。王一博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无妨，不管说了什么，都恕你无罪。”

王一博平日里虽然脾气喜怒无常，手段狠辣，不过但凡说出去的话，向来是一言九鼎，从不反悔，小厮这才斗着胆子开了口。

“公子说，让王爷…滚，不要赖在这里碍他的眼。”

这是真动了大气，怕是难哄了。王一博追悔不已，早知道，那日回来就不该生闷气，吃那么多酒，再不济，偷偷将那丫头杖杀也就罢了，何必非要搞出那么大动静，还当着下人的面将他…肖战那样心高气傲的人，怎么能忍受这样的欺辱呢？

王一博闷闷不乐的搬回了正殿，没滋没味儿地窝了小半个月，觉得饭食也不香，睡得也不安稳，吓人一个个都木纳无趣，总之哪儿哪儿都不得劲。直到收到那封从大庆送来的书信。王一博才总算是有了由头，一路像奉着圣旨一样往肖战的南苑奔。

“小战，开开门，有你一封家书。”

王一博贴着门听了好一会，半晌没听见动静，只得拆了信件，扯着嗓子念起来，生怕肖战听不见似的。

“吾儿阿战，见信如晤。今赴北齐已半年…”

他刚念了开头，房门就猛地被推开，肖战怒气冲冲地抢上前一把夺过了王一博手中的信，语气不善。

“你还敢动我家书？！”

“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肖战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回房，王一博瞅准机一侧身跟了进去，像只癞皮狗一样围在肖战身后转。

“小战，本王想你想得紧，这才小半个月未见，怎么瘦了这么多？”

王一博好容易追上肖战，将他搂在怀里，只觉得比原先愈发清瘦了，不由心疼起来。

“你有什么气就冲着本王来，气大伤身，何苦要这样亏了自己呢？”

肖战却皱着眉，无暇顾及他的毛手毛脚，注意力全部在手上的家书上，信上说，母亲病重，望他速回。王一博显然也看到了，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若本王没记错，两国有约，质子若无诏，不得踏出北齐半步。”

“可是，家母病重，我必须得…”

“嘘。”

王一博一寸一寸捏着肖战的腰，将小半月他简直想疯了，如今终于将人抱在怀里，只想着快快将他拆吃入腹才好。

“本王不是说过吗？只要你能哄得我高兴，本王什么都依你。不就是封诏书么，又有何难？”

肖战不得不放松下来，由着王一博的手探向他的下摆，咬着唇忖度半晌，才终于犹犹豫豫地开口。

“王爷…我想快些拿到诏书。”

“这怕是有些棘手，你知道。本王上回在朝堂上开罢了那帮老顽固，礼部那边估摸会下绊子。”

肖战急了，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什么名声了，抬起腰任由王一博褪了他的里裤，甚至主动凑上前碰他的唇，未了还讨好地蹭了两下。

“王爷，你是摄政王，手眼通.天，定然是有法子的。”

王一博这下被哄高兴了，抱起肖战上了榻。

“你再来两口，本王明日就让他们将诏书批下来。”（点我，上车）

肖战其实已经快受不住了，却还强称着精神，不敢扫了王一博的兴。

“王爷，明日，明日朝堂上…”

王一博喂饱了自己，餍足地拍了拍肖战满是细汗的脸颊。

“放心，除非礼部那群废物不想活了。三日之内，本王定会将诏书交到你手上。”

知道王一博一向言出必行，肖战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卸了浑身的气力，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果然，第三日王一博就专门跑了一趟礼部，搬了椅子亲自定心礼部侍郎下了御印，回去的路上看到有卖糖炒栗子的，想着肖战素来爱吃这些小食，专门买了一包，还称了不少龙须酥，茯苓饼一齐带回去。

“此去路途遥远，又是入秋，夜里更深露重，我着人准备了厚一些的被褥，车内点心干果一应俱全，还有些你平日爱看的书，在第三层。后面那辆是一些贺礼，你回去主要看你长姐，总不好空着手。还有一盒千年老僧是最补身的，用来吊命都够了，万一你母亲…我是说万一，你就用上，我给你放在头层了。”

王一博絮絮叨叨半日，什么都想给肖战带上，忙活了整整一日，装了足足两车，却总觉得还缺了这，或是少了那，那生怕他在路上吃不饱，穿不暖似的。肖战却是归心似箭，只敷衍地应着，时辰一到就迫不及待上了马车，在王一博依依不舍的目光下送下匆匆出了城。

北齐到大庆大约有大半个月的路程，若是一路快马加鞭，不出时日就能到边关。尽管肖战心急如焚，可他们必须得走官道，一路都要换通关文书，等赶到洛阳的时候，已经过去月余了。

入宫门之前，肖战生为质子，脚是不能落地的，只能先进宫面见圣上，递了诏书，回了问话，才获准回府看望家人。

“父亲，大哥，二哥，家里可好？母亲怎么样了？”

“母亲偶染风寒，咳了几日，现已将养好了。”

肖战不由一怔。

“可是家书里明明说，母亲病重…”

肖家大哥，肖晨笑着解释道。

“那时父亲心疼你，找着由头将你接回来”

肖夫摆摆手。

“行了，阿战，你先去看看你的母亲，她想你想的很。晚些时候到书房来，我有话跟你说。”

“是，父亲。”

直到看见肖母确实没什么大碍，肖战才算是放下心来。肖母心疼地拉着肖战的手，左看看，右瞧瞧。

“瘦了瘦了，这都瘦拖相了。苦了我儿，在北极受了那么多苦，也没个人能照顾你。”

“母亲不用担心，孩儿在那里过得很好。”

“你少唬我，王柩都说了，那摄政王折了你所有的亲信，定然是容不下你。战儿，你可有遭受拷.打？让为娘看看，哪里伤到了？”

肖战却是一惊。

“王柩？他不是被囚在小凉山？”

肖母拿帕子按了按眼角，又重新敷了一层粉，安慰似的拍了拍肖战的手。

“他是拼了命逃回来的，就为了递个信儿，我和你父亲之才知晓你在北齐过的是这么辛苦。战儿，不用怕，你再也不用去那什么北齐了。你这次替大庆借到钱粮，算是大功，你父亲已经禀明圣上，给北齐修了封国书，要换质子。”

肖战心里却登时升起了不好的预感，直到去了书房，他才将满心的担忧说了出来。

“父亲，孩儿听母亲说这次要换质子？”

肖若海点了点头，推给肖战一杯茶。

“我已禀明圣上，徐世茂他欠过我一个人情，三日后宗人府丞的嫡长子会替你上马车。他身份尊贵许多，想来北齐那边应该不会说什么。”

“此举，怕是不妥。”

“如何不妥，莫非你在北齐，得罪了什么人？”

这倒不是怕，只怕王一博那边，不能善了。肖战电蜷起手指，一时不知如何开口，肖若海却会错了意。

“你放心，徐家那小子有勇有谋，自有应对之法。好了，你一路风尘仆仆回来也乏了，别多想，早些去歇息吧。”

肖战低头思忖片刻，才终于将手里的残茶饮尽，行了一礼。

“孩儿告退。”

三日后，在城墙上目送北齐的马车一路远去，肖战心里仍然慌得很。他完全是抱着侥幸的心态在赌，赌王一博对他不过是贪一时新鲜，赌北齐的皇帝终会看在两国的面子上将此事按下去。

可惜他想错了，王一博既然肯为他开国库，得罪府政大臣，自然也会为了他不顾两国邦交，驳了大庆皇帝的面子，最终兵戈相见。

肖战在家过了月余，风平浪静，以为王一博大概是新鲜劲儿过去，放过他了，暗自松了一口气。却不想有一日父亲上朝，一直到深夜也曾未回来，府里上下一时慌了神，在府门前等到子时，没等回肖若海，却等来了皇帝口谕。

“宣，悬境司使肖若海家三公子，肖战，即刻进宫，不得有误。”

事情来了，躲都躲不过。肖战悬了一个月的心，忽然放下了来，内心诡异地升腾起一种“终于还是来了”的如释重负感。

义事厅内，皇帝将一折子合起来，眯起眼看着肖战。

“知不知道朕为什么深夜诏你入宫？”

“恕微臣愚钝，不知。”

“你不知？不见的吧？正看你心里应该清楚的很！”

那封折子被扔到了肖战身前。

“你自己看吧，徐景炎被退了回来。北齐那边派了使臣，要我们归还之前欠下的钱粮，如若还不出，就要下战书，北齐边关已经列了两万大军。除非我们大庆国，答应他们两个条件才肯罢休。”

肖战翻开折子，细细看了起来。大意不过是斥责大庆背信弃义，偷梁换柱。至于那两个条件，一是要大庆送出一个公主前去和亲，以结两国之好，二是…送一个质子过去。皇帝伸出手指着肖战。

“人家说了公主随便挑一个就行，但是质子，人家指名要你去，否则就要大军压境，兵戎相见。肖战，你一贯聪慧，知进退，懂得审时度势，所以朕信任你，派你去北齐，可不是让你去惹是生非，得罪人的！”

“微臣不敢。”

肖若海在一旁跪得笔直，侧过头对肖战沉声道。

“阿战，你说实话，你在那边究竟做了什么，为何北齐会对你如此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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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别当浏览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