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醋坛子
就算肖战再怎么不情愿,也只得为了大庆国,将自己抵给了王一博。
王一博经常会宿在南苑,再后来干脆就住下了,顺道连朝堂一应大小事务都搬来肖战这儿处理。他极其喜欢指使肖战做些小事,像是帮他研磨,煎茶,挑灯芯,有时候王一博劣性上来,还会在肖战烹茶的时候调笑他是“贤良淑德”,“红袖添香”的典范,气的肖战当场摔了茶碗,拂袖而去。
原先王爷府御家甚严,府里家仆但凡犯了什么错,无论大小,一律打一顿板子,发卖出去。自从他搬到肖战这里后,有时候发落人,难免要在肖战跟前杖责。
若是下人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也就罢了,有时仅仅是奉上的茶水汤色太淡,或是出府采买误了些时辰,这样的小事都要责罚,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一些。有一回肖战实在看不过去,替一位婢子求了句情,王一博正要发落的动作一顿,沉着脸不知想些什么,半晌面色竟然缓了下来。
“罚三个月分例,下不为例。”
那婢子愣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这是逃过一劫,千恩万谢地磕头谢恩,王一博却颇为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行了,退下。”
待屏退了左右,四下无人,王一博才一改在方才的肃穆做派,像是跟大人讨糖葫芦吃的孩童,拽着肖战的手表功似的。
“小战,本王方才可是为了你的面子,坏了自己亲手立下的规矩,往后怕是难管底下那些皮猴子。你说,你是不是该补偿一下本王?”
“王爷,请自重。”
“怕什么羞啊?又没人看见。”
王一博笑着将肖战揽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他骨节分明的手。
你知不知道你方才那个样子,想什么?
肖战僵在王一博的怀里,无奈顺着他的话问道。
“像什么?”
“像本王府里的当家主母。”
好生轻浮的话。肖战登时来了气,猛地站起来回身就是一个手刀,直冲着王一博的面门。自然是没打着的,肖战自小体弱,练武不过是为了强身健体。哪里能和上过战场的王一博拼手底下的功夫?最后反而是被他抓着了手腕,落了下风。
“怎么,叫本王说中了,害羞呢?你说你夜夜与本王欢好,如今又开始帮着本王打理家事,不是当家主母,有是什么?”
“王爷!请,自,重!”
小兔子被惹急了,正红着眼闹脾气呢。王一博坏心眼地往肖战耳朵里吹气,一句话就成功让小兔子炸了毛。
“自重什么?你身上哪里本王没瞧见过,你叫本王怎么自重啊?”
肖战气的浑身发.抖,却挣脱不了分毫,推搡之下又被占去了不少便宜。
那以后阖府上下都知道了,南苑住的肖公子,最是好心肠,王爷也最是听他的话,丫鬟仆人但凡有犯了错的,个个都忙不迭送地王南苑跑,都想在肖战跟前讨个好,希望能免去发卖的下场。
王一博自然是乐见其成。求肖战的人越多,夜里他在床榻上就越是乖顺,就算是被弄狠了也不吱声,好欺负得很。肖战也曾在王一博高兴的时候试探问他以前那些亲信的下落,王一博不咸不淡地提了一句。
“他们啊,废了武功,看在你的面子上,本王下令让那里的狱司不为难他们就是。至于召回来伺候,是万万不可能了。”
眼见着肖战还想再说些什么,王一博悠悠地从案上拿下一封折子。
“你说,要是本王现在拿着这封借据去大庆收债,你的大庆国还不得出钱来?那日光是和那帮肱骨老师对峙,就是足足一个时辰,吵的本王头都疼了,才批下的这封借据。”
话到嘴边转了一圈,又咽了回去,肖战只得陪着小心,让王一博枕他的腿上,手下施了力道帮他通头。
“王爷大恩大德,肖某没齿难忘。”
府里的丫头厮们总往南苑跑,全本是家规森严的王府总算是有点儿活泛气儿,本来是件好事,可惜阴差阳错,差点惹出一桩命.案。
要说肖战的皮相,确实是一等一的好,否则王一博也不能费尽心思,折了他的羽翼,将他困在这一方小天地里。肖战在大庆是就有不少闺阁家的女儿对他芳心暗许,如今在这王府里,那些丫头们来南苑走动得勤快了,日日看着肖战这样清俊的少年郎,渐渐也有胆子大的,想与肖战亲近几分,哪怕是做个没名分的通房呢。
“肖公子,马上端午节了,这是奴婢连夜秀的香袋子,辟邪驱瘟的,公子若是不嫌弃…”
司琴特意敷了粉,穿了一双平日里压箱底的粉红并蒂绣花鞋,端的是小女儿的娇羞之姿,指望着肖战能多看她一眼。肖战接过那香袋子,心里发哭,若是这小丫头知道他和王一博的那档子事,不知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倾慕他。
“多谢,有心了。”
司琴见肖战收了,心里愈发欢喜起来。
“那奴婢先告退了,夜里凉,公子记得多披件外衣。”
见肖战点头,司琴红着脸低下头,绞着帕子退出了门。公子方才收了我的香囊,还对我笑,他是不是对我有.意?是不是…司琴拍了拍脸,强自想要镇定,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下不去。
肖战原先每当回事,随手将香袋子放在案几上。夜里正挑灯读兵书,却听正殿那边有动静,似乎是在动家法。等他赶过去的时候,只见白日里还娇怯地送他香袋子的司琴,正被堵着嘴,打得伤痕累累。
“住手!”
正执行杖刑的护院犯了难。
“公子可别为难小人了,王爷说了,要大足一百大板,生死不论。”
“先住手,王爷在哪儿?”
“在大殿。”
护院曾经受过肖战恩.惠,不由得多提醒了他一句。
“王爷方才吃了不少酒,怕是…”
肖战心里不由打了个突,要是酒后的王一博,那就是个凶神,就连他都不大敢招惹。门内慕然炸起王一博的怒喝。
“让他进来!”
王一博的身音透着凛冽的冷意,下人们大气儿都不敢出,生怕哪句话惹恼了这尊煞神,哪天神不知不觉地就化成了灰。肖战进屋的时候,王一博又是一壶酒下肚,沉着脸盯着他。
“你是想替那个贱婢子求情?”
“敢问王爷,她做错了什么?”
王一博阴着脸将一个香囊狠狠扔在地上。
“做错了什么?她翻了天了。敢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该为此付出代价!”
“我跟她又没有什么,你冤枉我。”
“冤枉你,哼,要不是本王看得紧,哪天她就好爬上你的床榻,到那时你又如何,笑纳吗?”
肖战被王一博强行压在案几上。醉酒后的王一博待他不似平日里那样千依百顺,将肖战的手腕捏的通红,疯了一样地啃.咬着他的唇,用那样偏执且不容反驳的身音在肖战耳边宣誓。
“你是本王的人,谁敢打你的主意,死!”
“你放开我,外面还有人,不…不要在这里,王一博!”
门还半掩着,肖战甚至依稀瞥见司琴气息奄奄地伏.在殿前,王一博却已经不管不顾地解了他的里衣,将手探了进去,打算在这里强行要了他。这怎么行?怎么可以!肖战拼进全力狠推了一把,终于勉强从王一博的桎梏下脱身,慌手慌脚地将散乱的衣服拢好。
“你发的什么疯?”
“发疯?是啊,本王早就疯了,疯了才会不顾那帮老家伙的阻扰,甚至自掏腰包去给你补贴你的母国,疯了才会破了自己立下的规矩,就为了给你立威。可你呢?随意就收了这种破烂玩意儿,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收她做通房吗?!”
王一博满眼通红,将肖战逼的步步后退,跌坐在睡榻上。
“你给本王记着,若是以后谁再胆敢觊觎你,本王见一个,杀一个,说到,做饭!”
肖战被他眼底浓烈的杀意惊得连连后退。
“疯.子,你这个疯.子!”
王一博再次欺身上前,扯掉了肖战的腰带,撕下了往日里的柔情小意的表象,现出了内里淋漓的掠夺欲。
“今夜过后,全府都会知道,你是本王的帐中人。本王倒要看看,还有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动你的心思。”
“不,不要,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放开我!”
肖战亵衣都被王一博扒了下来,又羞又愤地扯过薄被。他虽然委身于王一博,可骨子里却依然是那个骄傲得不可一世的肖家小公子,故一直不肯让外人知晓。可如今王一博却在大庭广众,门外还站着那么多人的大殿内,要对他用强。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的!故意要让自己颜面扫地,再也抬不起头来做人!
“王一博,你欺我至此,你给我等着。终有一日,我定要…”
“要怎么样?杀了本王?”
王一博将帘账放下,严严实实地挡住了门外所有的目光。
“一会轻点叫,外头可还都听着呢。”(点我,上车)
被披着簿被报出殿外的时候,家仆门噤若寒蝉,跪成一片,显然都听到了刚才在大殿内发生的事。肖战绝望地闭上了眼,这下,大概整个府里都知道他是王一博的入幕之宾了。
作者我发现我真的不适合写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