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花海中的少年抱着一大捧花，有风吹过，柔软的黑发微晃。

人脸仿佛打上了高光，看不清楚，只觉一圈柔和的光晕。

少年“可以陪我说说话吗？”

声音一如他想的温柔，虽然隔得很远，少年的声音还是清晰地传到了他的耳边。

他一步一步走向少年，一步一步越发地块。突然他就停住了，少年仍在很远的地方。

少年“走不过来吗？没关系的，陪我说说话吧。”

虽然少年的脸上什么都看不清，但是他就是觉得少年在笑。

我“你在笑吗？”

话说出口，他就发觉了不对劲，声音似乎是从身后而来。

他有些分不清楚自己是以第一人称的角度，还是第三人称的角度。

少年“我本来想把这捧花送给你的。可是你过不来。”

少年举起花束，晃了晃。

我“我认识你吗？或者，你认识我吗？”

为什么要送花给他。

少年“我认识你，你也认识我啊，这是答应了一定要送给你的花。”

我“我认识你？你是谁？”

说出口的话环绕着自己，在剧烈的白光之后。我醒了。

我坐起来，抬头看了看窗外，看起来不早了。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11点，自己还真能睡，幸亏是周末。

揉了揉眼睛，好像做了一个梦。点开手机的日记软件，尽量把梦记录了下来今天梦到了一片花海还有一个男生，好像就记得这些了。

手机的电话铃声突然就响了起来，是老爸打来的，我按下了接听。

我“喂，爸，有什么事。”

爸“你公司那边去请个假，你妈她去世了。”

老爸的声音有些哽咽。

回老家的车上，脑子有点空。妈今年六十多吧，这个年纪突然就去了。我有点反应不过来。

记忆里的乡间小路已经模糊了，我下车就狂奔起来，自己也不知道要跑去哪。

怎么会，回家的路都找不到了吗？自己似乎出去太多年了。

猛然看到一大片花海，只觉得一阵熟悉，突然就想起了路线，奔向那片花海的左侧，绕了几个弯，我看到了老爸。

老爸或许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拍了拍我的肩，独自掉眼泪去了。

要办丧事吗？按规矩是要请个道士念个啥法，然后才能把棺材埋进土里。

本来就是中午才起床，到老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最先涌上来的不是悲伤，而是饥饿。

昏昏沉沉地也没有去找东西，找到了自己的房间，看到床倒了上去。

自己出去这么多年，这间房还留着啊。或许是精神太紧绷了，我又睡着了。

花海中央的男生还在，我下意识地靠近他，近了近了…已经靠近他了。

少年“对不起啊，花已经开败了。没有花给你了。”

我看了看周围的花海，开败了？

少年“你留下来吗？明年花又会开了。”

少年离他很近很近。

他听见自己说

我“不了，我等不了明年，但是我会回来的。”

少年很失落，隔着朦胧的光，清晰传到他心底的那悲伤的失落。

自己很想点头告诉少年自己留下来，可是他又开口

我“那就这样，我走了。”

少年点点头，自己疯狂地想反抗说不出话的这种不可抗力可能是自己反抗太激烈了，梦又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