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离修为并不深厚,割开全身经脉后身体便逐渐虚弱,施血灵子施至一半便狠狠吐出一口血来,她还咬牙硬撑着,眼里红光咋现。
“干娘是走火入魔了,决对不能让她再继续下去。”彦佑在一旁急道。
我当机立断冲她脖颈后施了一个昏睡咒,彦佑接过昏睡的簌离,皱眉道“干娘己是这般,夜神殿下能否熬过这一关便全靠你了。”
我无瑕搭理,拿起地上展开的梦佗经,目光在竹简上急速索寻一番,锁定在记载血灵子那一段繁琐法咒上,正欲施术。
一阵突如其来的斑斓光球袭来,我手里顿时一空。
我骤然抬眸,看到一袭白衣,银冠束发的清冷男子虚踏于冰芙蕖之上,他垂眼瞧着手里的梦佗经,清隽俊颜霎时浮现几分愠色,厉声斥道“财貂貂,我不过闭关了几万年,你便放肆至此,若你有何好歹,我定然剥了你的皮做衣裳!”
这莫非又是大猪蹄子招惹的桃花……
“敢问阁下是谁?”我试探着开口,眼睛死死盯着被抢走的梦佗经。
男子脸上愠色更深,忽地从冰芙蕖上落下,身影似无形的风闪到我面前,抬手一巴掌拍在我头上,“不过短短几万哉光阴未见,你居然连你爹都不识得了!”
我抱着头有点蒙圈,原来财貂貂还有一个爹……
彦佑倒是反应的快,放下簌离快步过来深深一拜,激动的呼吸都有些急促,“在下蛇仙彦佑,自幼便久仰韦天上神大名,今日得见上神风姿,实乃三生有幸!”
“嗯。”便宜爹爹皓白广袖一敛,顷刻正色恢复成清风霁月,隐于渺渺云深处不问世事的高雅上神,遗世独立不染纤尘的清高气度洋洋洒洒,扑面而来。
韦天上神不是剧里玉鹅讲的那个故事的主角,那个断绝七情六欲,让昙花耗尽精气拼命开花只为博君一笑却爱而不得的神仙!果然什么断绝七情六欲,太上忘情都是假的,这不也娶媳妇了,还基因突变生出了一只处处留情的大猪蹄子来祸害六界。
“爹爹好!爹爹久违了!”
我从善如流的鞠了一躬,然后瞅准时机张牙舞爪去抢梦陀经,但这个便宜爹爹仿佛早已料到我会抢梦佗经,身子一闪,我狠狠摔了个狗啃泥。
“这一招你都用了多少回了,几万年不务正业,只顾着贪玩耍乐寻花问柳,于修炼一事百般懒惰,修为几万年如一日的低微,未曾有半分长进,真是白白生了一身的仙骨!”便宜爹爹满口的恨铁不成钢,衣袍下摆挑衅的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沙砾硌得我舌头疼,我爬起来使劲呸了呸嘴里的沙子,叉腰怒目圆瞪着便宜爹爹。
“就凭你这修为,还想用着梦佗经上的禁术。”我的怒视对便宜爹爹毫无威慑力,他拍了拍手上的梦佗经,目光飘到玉鹅身上,挑了挑眉梢,“你是为了救那条白龙?”
便宜爹爹是斗姆元君的兄弟,想来修为强悍,能力超群,或许有更好救玉鹅的方法。
我顺软了一身炸起的毛,忙不迭点头。
他在我期盼目光的注视下,慢悠悠抬步走到玉鹅身边,抬手二指探上玉鹅龙头上,五色斑斓的灵力从指尖徐徐渡出,结成一道极为绚丽繁琐的法印罩在玉鹅头上。
“本来就命不该绝,何需用那伤人伤己的禁术大费周折。”法印消失,便宜爹爹直起腰杆,清冷弹了弹袖子,再次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着我,“当初让你待在上清天好好修炼我传授给你的术法,你死活不学,如今到这生死垂危之时,知道什么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吧!”
我乖巧的点头,轻轻怀抱起玉鹅,抬头望着居高临下的便宜爹爹,“爹爹,玉鹅他…没事了吗?”
他哼了一声,继续清冷的板着面孔“那是自然!”
悬在心口的大石总算落了地,我灿烂一笑,“谢谢爹爹。”
“这个小白龙,又是你的新欢?”
这句话像无数把刀刺在我的心口,将我的心切割成碎未,我四十五度角仰望着天,勉强收住眼哐中打转的眼泪,哽咽道“他……可能是我一夜风流生下的儿子……”
便宜爹爹清冷的面孔龟裂了,眉心青筋突突直跳,伸着颤抖的手指指着我,“你……你……逆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