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庄在余酒对面盘腿坐下,
卫庄你认识白亦非。
卫庄轻吐出一个陈述句。
余酒拿杯子的手又是一晃,这下所有人都看到了。
余酒虽然头一次和这些人一起喝茶,但也听弄玉说过。
白色短发的是鬼谷弟子,穿绿衣的少年是韩国五代丞相张家的人,韩非和紫女更不必说。
都是些人精啊!自己虽是比其中很多人年纪都大,但本就不喜跟人打交道,后来又昏睡了十年,早就不如他们识人广博了。
因此也不打算扯谎
余酒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
余酒认识,又如何?
卫庄直直地看着余酒,余酒一样看着卫庄,好像在比谁坚持不眨眼睛时间久一样。
卫庄听说十年前白亦非身边经常跟着一个身着玄衣的女子,只是那女子常年带着面具,没人见过她的容貌。
卫庄语气平平,好似在说今天天气真好。
余酒想,他这样的人,即便是杀人也像是平时出去逛街吧。
紫女和张良倒是相信卫庄,他的消息素来灵通。
韩非对卫庄很信任,但他并不想平白冤枉余酒,
韩非卫庄兄,没有证据还是不要这样推测了。
卫庄不理韩非,余酒低头嗤笑
余酒对他来说,我只是一个十年前就该死去的人。
余酒说完便起身离开了,卫庄也没有阻拦。
丽日当空,远处群山绵延,一簇簇白云在空中漫无目的地飘着,透明如醇蜜的阳光下,仿佛世间所有的事物都被镀上一层暖色
余酒在窗边一直待到天黑。
余酒看着月朗星明,她想着回来许久了也没去见墨鸦,那小子该担心了。于是换了双鞋子从窗户翻身下去。
宵禁到了,街上空无一人,余酒自己走在新郑的长街上,很久之前她曾和白亦非一起在这条街上走过的。
白亦非不喜欢热闹,但余酒非要缠着他出来,后来两人各退一步,晚上出来!
余酒抬头看着天空的明月星河,她记得那天是她的生辰,那年她十一岁,白亦非20岁。
月光倾撒,少年一身白衣沐浴在月光中,余酒用余光看着白亦非。
白亦非敲了一下余酒的额头,
白亦非想看本少主就光明正大看!本少主又不丑。
余酒摸了摸被敲打的额头。
余酒不丑,也没多好看!
白亦非嘿!我说你这丫头,最近脾气见长啊。
看着白亦非作势要打自己,余酒撒腿就跑。
就是在这条长街上,那个如清风朗月般的白衣少年和自己走过许多遍。
再拐一个弯就是将军府了,余酒回头看着月亮,喃喃道
余酒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这句诗她在11岁生辰那晚在心里默念过,如今时过境迁,一样的只是白亦非都听不见吧。
在这个世界余酒虽是小白亦非9岁,但在原本的世界也是个25岁的博一狗,虽是没谈过恋爱,但是比白亦非还是长几岁的。
不过在这里,还是白亦非对她照顾多一些。
余酒叹了口气,走过拐角。
突然看到有人骑着马在拐角处。
余酒微微抬头,那人骑着一匹白马,白色的头发在月光的照耀下隐隐泛着银光,一袭红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忽然,云层将月光隐去。余酒看不清那人的神色,只是趁着星光看到那人的剪影,背挺得直直的,只是这样便让人觉得一身贵气。
只是那身影虽带着上位者的孤傲,但也有属于白亦非的孤独。
岩岩若孤松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