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了很久,一直都没有散去。
乾安侯府坐落在京都的繁华地段,然而府邸中却是一片冷清。
直到尉迟云城坐在了正堂的木椅上,竹舞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尉迟云城正想开口说话,却突然猛烈地咳了起来,声音让人心头不禁一阵发麻。那咳嗽声像是要把肺刻出来一样。
染九急忙跑来,给尉迟云城端了一杯药。远远地闻也能知道这要是有多苦,但尉迟云城却一口气喝了下去。
竹舞微微皱眉,道:“这样的药喝多了,对身体反而有害。”
对此,尉迟云城恍若未闻一般,缓缓将杯子放回了原处。
良久,尉迟云城才淡淡地道了一句:“你走吧,雨快停了。”
“不。”闻言,竹舞却似一个小孩子一般,倔犟的转过头道。见尉迟云城久久不语,继续道:“那若是我能治好你的病呢?”
尉迟云城微微一笑,那眼神确如幽深的潭水一般,波澜不惊。
“没人能治好我的病,这么多年了,我也习惯了。”
静静地抿了一口清茶,对自己的病却是不以为然。
竹舞哼了一声,却见尉迟云城潇洒地起身,向内屋走去。声音远远地在竹舞耳边响起:“不过,你可以试试。染九就在外面等着你。”
下意识地摸摸鼻子,竹舞转身走了出去,接过染九递来的银子。
伞再次被撑起,泛起的雨露湿润了她的衣角。默默地回头望了一眼,看着尉迟云城的背影,不禁心生一丝熟悉感。
在竹舞年仅五岁的时候,便因为出身低微而作了舞姬,从小便看惯了人心险恶。直到她遇到一位男子,这男子便是尉迟云城的叔父——尉迟梁。此后,竹舞住进了尉迟府,血统的卑贱让她在府中处处受到排挤,唯有尉迟梁在身边她才能得到关怀。她视尉迟梁为亲人,府中只听尉迟梁一人之言。然而,在她刚满十岁的那一年,尉迟梁奉旨外出,却在途中遭到袭击,尉迟梁死后,竹舞在府中受尽凌辱,但最终还是逃出了尉迟府。那时,竹舞才十岁。
竹舞当初跟在尉迟梁身边,也学了不少东西。此时在医馆,竹舞利索地在药柜里翻着药,额头微微流汗,眼神十分认真。
黄昏将临,京城的晚霞十分好看。雨雾渐渐散去,竹舞提着药包走出了医馆,下意识地往天边望望。
雨过天晴,真好。
那年,也是这样的天气。
直径来到了乾安府内的厨房,亲自准备好炉灶药罐,便开始煎药了。
内室里,染九静静站在一旁。尉迟云城双目微闭,盘膝静坐在榻上。
这内室装饰得并不奢华,屋内的木雕装饰都是最便宜的红木,窗帘是常见的白纱,连丝绸都是差的,虽有白玉数座,可摆放得并不显眼,不过喝茶的茶杯却是上等的。
远远地听见厨房有声响,染九轻声道:“公子,竹姑娘回来了。”
没有应声,却是缓缓睁开双眼。茶已经凉了,纤细的手指轻轻碰了一下,便又放了回来。微微启唇,道:“染九,我该不该留她呢。”
微微一愣,染九眼神流露出一丝凌厉,颔首道:“回公子的话,竹姑娘从小身份低贱,三老爷生前能收留她,已经是她的荣幸。为了一个血统卑微的小角色,耽误了大业,不值得啊。”
把玩着手里的翡翠玉杯,淡淡地道:“不值得吗……”
是啊,不值得。
尉迟世家,从前朝开始就深受朝廷重视。如今,尉迟一族的势力已是越来越强大,野心却也是越来越大。这个计划已经沉淀酝酿了多年之久,不能再做耽误了。
放下茶杯,隔着窗帘往外望望,厨房里的药味像是布满了整个乾安府,余香绕梁啊!
嘴角微微扬起,优雅地喝了一口凉茶,幽幽道:“不急。”
夜幕降临,月亮已经爬上了树梢。月光洒在院里,幽静至极。这白日热闹的京城,又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那照亮整个京城的微微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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