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被冷水浇醒的,醒来时,身边的人已经变成了平阳姚氏和秣陵苏氏的人,又被他们无缘无故带到了大殿上。”,温宁搓动着双手的手指,这样一字一顿地说着,“然后,然后”
然后便被人一把推倒在地,“蓝忘机,他到底是谁?你还不承认吗?”,在空旷的大殿上,那声音隐隐回荡着。
未等蓝忘机答复姚宗主,坐在蓝忘机右下侧的江澄便啪的将茶杯摔在桌案上,“蓝二他不是说过了吗,‘蓝思追,蓝氏亲传弟子’,你还有完没完,姚宗主!”,这一摔,力量不大不小正好将茶水从茶杯里震了出来,弄湿了桌案。
“哼!”,姚宗主从袖中取出几张信纸,来了个隔空传物,送到了蓝忘机和江澄面前,“看清楚了,温氏余孽温苑至今在逃,这是当年温氏旁支的族谱和温苑的身份文蝶,蓝忘机你还有何话可说!”
江澄将信纸扔到一边,不禁冷笑一番,“那请问姚宗主,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蓝思追就是温苑,据江某所知,温氏余孽在围剿不夜天时就全被挫骨扬灰了!”,江澄这几句话在情在理,不偏袒又公正合理。
“这么说,仙都当初在第一次围剿乱葬岗的时候挺身而出、以一身阻百家,誓死不让旁人进乱葬岗,是不是为了私藏夷陵老祖的尸体,就有待论证了!”,说话的不再是姚宗主,而换成了旁边的苏赋,自从观音庙苏涉毙命,苏氏一族曾一度群龙无首,苏涉膝下无子无女,只有一个亲弟弟苏赋,苏赋与苏涉虽是亲兄弟,却只是长的有七八分像,性格完全相反,苏涉唯唯诺诺依附于敛芳尊金光瑶,可苏赋不同,只结交不依附,和谁都道一句,“苏家虽小,以百家为尊。”,和哪家都和和气气,向来只站在百家面前,说公道话,所谓修身养性大概就是这样。
姚宗主贯会趁热打铁,接着苏赋的话说了下去,“姚某听闻,在那之后仙都闭关三年,请问蓝老前辈为什么赏了仙都三十三戒鞭!”
江澄看了眼自始至终都端坐在上座的蓝忘机,仿佛下面在谈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只见蓝忘机目视前方、面无表情,但那深邃的眼神里透出是紧张是愠怒,紧握的双拳颤抖着青筋爆出,唯有雪白如霜的避尘剑斜搭在桌案旁。
“咳!”,江澄的目光就这样被对面的聂怀桑一声咳嗽给拉了过来,聂怀桑怯怯诺诺的从扇子后面露了个头,声音却比刚刚的咳嗽还小了好几倍,“啊,那个,我不是那个要打扰你们,就是想问一句,你们这些都是猜测,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吗!”
说道这里,姚宗主这才如藏匿了珍宝般,连连应头,“有,有”,说着从袖中掏出了一个项链坠子一样的东西,不过这个坠子比一般的坠子要大上两圈,通体是一块看似普通的大石头。
别人或许不知道这是什么,可江澄是再熟悉不过了,当初这件金氏寿礼还是他眼看着入库的呢,江澄偏过头,一束凌厉的目光扫向金陵,金陵缩了缩脑袋,眼疾手快地辩解了一通,“舅舅,这事不能怪我,姚宗主来借石头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他要用来对付含光君啊!”
“你小子!看过后我怎么收拾你!”,江澄恨恨地咬了咬牙,恨不得一巴掌扇到这小子头上,可江澄也知道这件事情怪不得金陵,他年少无知,初掌家族,哪里晓得江湖险恶,被这两个老油条利用,要怪就得怪自己一时不查,让人钻了空子。
“多谢金宗主慷慨解囊,将这亲缘石拿了出来。”,姚宗主对着金陵稍稍俯首行了一礼。
金陵嘿嘿一笑,完全没有回礼的意思,心里倒是将对方骂了个遍,“混蛋!是你骗去的才对!要知道你是对付含光君,谁会借你!”
“早就听闻,老金宗主金光善在世,搜刮财宝无数,姚兄能想起此物,苏某真是不及万一啊!”,苏赋不明态度的赞扬一番,话里有话,不知是骂是夸。
姚宗主也不接这个话,晃了晃手里的石头,慷慨激昂的说道,“是与不是,一试便知!”
结果当然是,温宁的血与蓝思追的血使这颗石头发出了耀眼的光芒,蓝忘机辩无可辩,江澄更是目瞪口呆,可以说是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意料之外的是蓝二和魏无羡真的瞒了他这么一件大事,意料之中的是,在见到蓝思追的第一面时,江澄就隐隐觉得这个孩子他见过,经过几次接触和对乱葬岗断义之战的回忆,他大概猜到了蓝思追就是那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