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这般,众人还是决定先研制出缓解寒毒的药。此番很简单,只需将雪莲与几味比较普通的药材混合熬制而成。
天山雪莲珍贵,药效了得,便是一朵,也足以。灵隐寺中的百姓喝下了汤药,顿感身心舒适,比之前好的很多。
广亮和必清等人负责分发汤药,李奕欢和李怀春负责熬煮,道济一人倚靠在一侧的朱红色柱子上,忧虑再次席卷,不免想的出神。
胭脂从见到他的那一刻起便觉得他有心事,她走至他的一侧,仍是微微浅笑:“道济师父。”
道济愣了愣神,听到有人唤他的名字,回首一望,那九玄天上的仙女已然站在自己的身后。
目光未在她的身上停留,也许是怕尴尬吧!但时不时的瞥一眼,已经将他的心思展露无遗,虽无人发现。
“是你啊!有事吗?”他声音轻柔,不似以往。胭脂双手交叉放置小腹上,风姿绰约。
“这应该是我问你吧!自从你回来之后,我就发现你有心事,可是为了此次寒毒的事?”
道济眼神飘忽,有意无意的躲闪胭脂的目光。关于子敬的这件事到底要不要跟胭脂说呢?
若是因为此事,将她心中那个谦谦君子般的子敬的形象就此毁灭,如何是好?
他十指相扣,这是他紧张犹豫时才有的动作。胭脂不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呢?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胭脂准备转移话题了。
“对了,你有没有查到这次下毒的是何人?”此话一出,道济不免更皱紧了眉头。
如此这般,倒是让胭脂更为不解,若说为病者担忧是情有可原,可对于下毒之人,为何会露出这种神情?
两人默了半刻,道济敛了敛神情,回了身。胭脂见他转过了身,只是在等,在等他把话说清楚。
“胭脂,其实下毒的人,是……是雷霸!”胭脂原以为下毒的人跟他们有关系,心不免提紧了几分。待道济吞吞吐吐的说出时,她道:
“雷霸?那他真是太可恶了,在雨中下毒,简直非君子所为。”胭脂一脸正气浩然。
道济抿了抿唇,“他不止是雷霸,他还是……”
“还是什么?”
“他还是过去的,徐子敬!”这次轮到胭脂呆住了,对于徐子敬这个名字,她太熟悉了,但又感觉离得很远,又有点儿陌生。
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她知道,拿当初道济的话来说,她胭脂这辈子唯一亏欠过的人,就只有徐子敬了。
“怎么可能是他?”胭脂口头上不承认,心中已经有了答案。道济默了半刻,相对无言。
胭脂彻底相信了,不过她仍是怀疑:“子敬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也许是因为你吧!”半晌才吐出几个字来。胭脂低了低眉,“原来是因为我。”
“他不知道你被佛祖收了,只当你已经离开了人世,他对你……”后半句却是如何也说不出来。
胭脂看着他,仍是带着一贯的浅笑,恍若超脱世俗的仙子,可她本就是仙子。她轻启朱唇: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就如当初你一样,为了天下苍生而选择放弃我,这是一样的道理。只是你的心是善,他心存一丝怨气,也许,等到之后他就能明白了。就像我一样,当初为了要嫁给你,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不也是入魔了么,现在想想,其实没什么可怨的。而且我也喜欢现在的生活,活在大自在中。”
道济终是露出了一抹微笑,她想得通透,已经不似当初的那个胭脂了。不过,令他奇怪的是,佛祖曾告诫他与胭脂自有一段情劫,可看胭脂对他,已然没有非分之想,有何来的情劫呢?若是再次成魔,心中澄澈,也无碍啊。
越想越不明白的道济又陷入思神当中,胭脂看他入神的久,那边赵斌等人也已完成了任务,便唤了一声:“道济师父。”
几声过后,他猛然回神,抚了抚额,最近许多烦心事扰的他头疼不已,现在确实累了。
李奕欢却在这个时候出现,她十分郑重的对道济说道:“那个,圣僧啊,刚刚经过我精确的推算,我已经知道真正的解毒办法是什么了。现在请不要怀疑我,给我一分钟的自由陈述时间。
首先呢,在北方雪山深处有一朵盛开千年的冰莲,此冰莲长相透明,传说在它一侧,还有一株五彩痴念草。寻着五彩光才能找到。
然后就是祖传秘方,其实不是祖传秘方,而是传家宝。我刚刚问过了李大夫,他说自己家有一对祖传的打火石。其实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打火石。用这其中的火精与冰莲再加上天山雪莲,便可以研制出解药。
不过此去路途凶险,我还是建议我和圣僧一起前往,才能确保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