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谙点了点头,睁着眼睛就开始说瞎话:“你丈夫被我害死了我也很伤心,而且我家最不缺的就是钱了,如果真是我的错,我的良心会遭到谴责的。”
没什么表情,但语气演的还真挺像那么一回事,一个有钱的傻二代。
所以许梅说不心动是假的。
今年儿子高考,她家又没什么积蓄,现在老许死了,当然是能敲诈多少敲多少。
她在家顶多是手脚不干净一点,偷偷超市里的东西,邻居有时候也会顺手牵羊的拿一点。
但现在和那种小事情不一样,要是多的话能搞到几十万!
几十万什么概念?
就是他们家最起码,在许岩上大学那段时间伙食费什么的都不用愁了!
老许死了念在结婚二十年也有一点伤感,他也算是在人间最后积了点德,让他们母子不至于流落街头。
许梅当真了,她十几岁跟着许昌来到城里打工,但奈何没文化是个坎,她运气好在饭点找到了一份刷碗的工作,但许昌好像就不信没文化找不到好工作这个邪了,天天向A城的大企业投简历。
当然自然也没一个瞧的上他的。
所以到后来就逐渐演变成偷手和偷拍。
但那也赚的不少,足够他们家的吃喝花销了。
许梅脸上的悲凄逐渐变淡,甚至忍不住笑了出来,她“哈”了一声,问:“那你就多给点,现在我一个寡妇带个孩子很不容易的。”
她也不懂什么尸体解剖,直到后面了解了才知道了意思,但他们老家讲究落叶归根,人死了但还要回到乡下埋了才能断了念想,要不然会托梦闹的亲人不得安生。
齐谙朝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阮泽明颔了颔首,意识他赶紧把《解剖尸体通知书》给许梅签了。
阮泽明在胸口的口袋里拿出一支笔,连着通知书一并递给了她。
许梅毫不犹豫的签下了。
齐谙心里像一块大石头在一瞬间落下了似的,轻轻松了一口气。
阮泽明也勾了勾嘴角,“那我去把通知书交给法医,你们慢聊。”
齐谙点了点头。
她对许梅说:“行,许女士你也可以回家了等消息了,只要警方一破案我就会立马把钱转给你,该给的我一分都不会少你的。”
的确,该给的她一分一毫都不会少。
如果她能给的话。
只要法师一鉴定受害者的死和她没关系,她就不用承担任何责任,别说是钱了,到时候连个尖酸刻薄的屁都没有。
这就是没文化的坎。
许梅瞪着眼睛看她,“我走了之后你不会不给吧?我告诉你要是你不给我家老许一辈子记着你!”
虽然是狠话,但半点威慑力都没有。
就像一个跳梁小丑。
她嘴角向上扬起,看起来心情不错,“许女士,我就在城东那边的警局上班,你大可过来找我。”
许梅这才收回视线,看着戴着耳机的儿子,气不打来一出似的狠狠拍了下他的脑袋,“还听歌!你爹都没了还听歌,怎么就不知道那本书过来复习一下?要是今年再考不上你就去做鸭子算了!”
她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齐谙看着许岩的脸变的通红,眼睛一直盯着脚尖。
齐谙默默替许岩默哀了一秒。
生在这种家庭,考的上才怪,就算考上了性格这样也成不了什么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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