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谙坐上公交车,满心疲惫。
现在已经过了上班高峰期,公交车上没那么多人,她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半开着窗。
燥热的风扑面而来,齐谙吸吸鼻子,打了个哈欠。
虽然他们知道她不会杀人,但形式还是要走一下的,再加上受害者的妻子还闹了不少时间,直到后半夜才躺了一会。
本来她现在应该在局里拘留的,但她心里实在慌得不行,就动了关系让她回家看看。
齐谙靠着椅背,整个人放松了下来,困意席卷重来。
耳边回荡着手机铃声的声音,齐谙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了地上,她庆幸现在没什么人,要是上班高峰期肯定是找不着了。
齐谙弯腰把手机捡起来,手机界面是一个未知号码,她怀着促销电话的心情接了起来。
谁知竟然是局里的电话。
电话里头很吵,是齐谙最不想听到的大哭声。
阮泽明回头看了眼,霍庭还在安抚女人,他挑了个安静点的地说:“齐姐,你快回来,受害人家属不同意尸体解剖,你快回来找他们谈谈。”
虽然刚才睡了一小会,但齐谙还是累,心累。
她眉心突突地跳,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嗯,我马上回去。”
“静阳湖到了,请下车的乘客坐好准备。”
一道冰冷的提示音响起,齐谙看了看窗外的风景,发现还差几站就到她家了。
她内心纠结了会,在公交车快起启动的时候起了身,“师傅等下,我要下车。”
司机只好又把车门打开了。
她走到了对面的站牌等车。
真是,够了。
烦。
心中像一团怒火在烧一样,感觉做什么都很碍事。
齐谙到警局的时候快中午。
夏日炎炎,直击人心。
她蹙着眉,手心热出一些汗。
远远的就听到女人豪放的大叫声。
齐谙把头发往后撩了一下,露出光洁的额头。
英气逼人。
她推开门,明明里面空调开的很足,但似乎连空气都可以点燃了。
“许女士,有什么事可以对我说。”
齐谙昨天晚上了解到了受害者的家庭情况。
受害者名叫许昌,今年五十岁,其妻子许梅四十五岁,都是农村出生来城里打工的。儿子许岩,十九岁,据说去年没考上今年复读,成绩一般。
普通的家庭,似乎只要一秒就可以毁掉。
许梅当着她儿子的面大喊大叫着,“我不同意什么尸体解剖!说什么我都不会同意的!”
阮泽明明显是没了耐心,坐在椅子玩手机。
霍庭也阴沉着一张脸站在椅子旁边。
也就一两个小警察还在继续努力叫她冷静点。
齐谙站在许梅面前,身高就比她高了半个头,“尸体解剖可以更好的了解到您丈夫是因为什么原因死亡的。”
许梅甩开她儿子的手,脸上的密密麻麻的汗水,眼睛瞪的老大,“尸体都没了我拿什么东西要钱?!”
许岩似乎也受够了许梅的无理取闹,一声不响地走到阮泽明旁边的椅子坐下。
齐谙朝阮泽明的方向看了一眼,半真半假地说:“不会,局里有记录,而且要是尸体受的伤害比实际情况还严重,还可能会加钱。”
前面半句话真的不能再真了,不过后面的话只要是个文化人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她心道:幸好许岩走远了,而且许梅没文化,应该不知道这些事情。
许梅似乎相信了,第一次没靠吼说话,“真的?”
——————————————
感谢话本小姐姐的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