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山虎马上接腔:
夏山虎“哦?闹了半天不是老向错了啊,那就是说明这一次又是真理掌握在人家少数人手里了,咱们大多数是错误的了?”
一直低头保持沉默的乐一默突然冒出来了一句:
乐一默“我们错了就是错了,我们腰里别个死耗子——冒充一回打猎人也无所谓。”
这一下,大家将目光一齐投向他。
同时大家注意到夏壶蒙的脸憋得通红。
乐一默接着拿出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淡淡地补充说:
乐一默“一直装逼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痛痛快快、实实在在承认错误呢!我们多数人承认是癞蛤蟆戴眼镜——冒充知识分子又能怎么样呢?还有人能找个地缝儿把咱们硬给塞进去吗?”
夏壶蒙的脸都绿了。
云山雾马上端起酒杯,站起身来,对乐一默说道:
云山雾“这才是真正的好哥们儿——敢作敢当、敢说敢做,乃大丈夫也,我敬你三杯!”
夏山虎笑哈哈地说:
夏山虎“哈哈,对啊,神仙还有打盹的时候呢,何况咱们平常人,谁没有犯迷糊的时候啊?哥们儿,来!我也敬你三杯。”
云山雾说:
云山雾“那我想起来了——我们还得敬敬字典大哥,它可是我们永远的老师啊。”
夏山虎马上接着说:
夏山虎“那我就得敬敬那位造字的圣人仓颉了,即便人家造错过一个半个的,人家也是圣人啊!”
莫清丽笑着说:
莫清丽“圣人太远,字典是哑巴——我们该敬的老师是向天歌。”
乐一默说道:
乐一默“对对对,虽然人家缺席了,咱们也该表示一下。”
云山雾说道:
云山雾“是这个理,这个买卖也很划算——咱们几个敬他一杯,其实是好酒上咱们肚里去了。哈哈哈……”
乐一默说道:
乐一默“认错一个字,这个事情太平常不过了。群众念错别字经常有,那些领导们也有很多。我看过一个笑话,说一个领导讲话,鼓励大家开拓进取,真抓实干的时候引用伟人诗词‘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
乐一默“但是他突然遇见个‘鳖’字却不认识,便说‘你们要发扬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捉……捉,这回可捉住我了’……”
几个哥们儿跟莫清丽都笑了起来。
夏壶蒙浑身冷汗直冒,脸色越变越难看。
夏山虎笑着说:
夏山虎“我也听过一个领导给对方打赌下战书。对方说‘我要打得你满脸开花、鼻青脸肿、皮开露腚!’那个‘皮开肉绽’他就说错了。
夏山虎“这边的领导也不含糊,说‘我要打得你满地找牙,鬼哭狼嚎,屁股流尿!’那个‘屁滚尿流’说成了‘屁股流尿’……”
“哈哈哈……”
这一回除了夏壶蒙,在场的人全笑了。
就见夏壶蒙脸色铁青地站立起来,猛一下子抓起座椅靠背上的外套,气呼呼、踉踉跄跄地往外就走。
刘形赶紧站起来说道:
刘形“老夏,我刚给饭店说让他们做点疙瘩汤——你等一会儿再吃点饭吧。”
蒋志范和云山雾也站了起来。
蒋志范什么话也没说。
云山雾说道:
云山雾“夏科长,再喝点儿呗!”
但是夏壶蒙理都不理,径自往外走去。
刘形于是跟了出去,一直送到酒店门外,说道:
刘形“喝了点儿酒,骑车子要慢点儿!”
夏壶蒙依然充耳不闻,自顾自地走了。
刘形若有所失地回到酒场,但也不便多加评论什么。
见这场“小官司”的主角之一夏壶蒙狼狈离去,云山雾、夏山虎等这几个酒场活跃分子,酒劲儿居然慢慢降了下来。
他们很平静地喝完瓶中酒,每人吃了碗疙瘩汤,美美地撤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