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芬多赢得了这一年的魁地奇杯,所有人都在欢呼,气氛比前一年还要热闹,因为哈利在,他们大比分领先,胜得干净漂亮。唯一的不同,是哈利和金妮依旧没有走到一起。这无可厚非,这一世他们的接触太少了。
没有那些碎语缠身,哈利倒更轻松些。艾玛还是没有喝那瓶酒,还是选择把酒交给邓布利多。哈利正好收到了斯拉格霍恩的邀请,便帮艾玛捎上了酒。
这时候天已经很黑了,主塔顶层空无一人,哈利大摇大摆在火把点燃的长廊走着,突然被一个愤怒的声音吓得刹住了脚步。
“你还指望瞒什么?你那点愚蠢的计量?”
哈利毫不费力地辨认出来自斯内普的声音,他僵在原地,缓缓向前走到走廊拐角,第一眼就看到了德拉科的浅金色头发。
“我说过我没有给凯蒂·贝尔下咒,我不知道是谁干的。”
“你很害怕,德拉科。”斯内普的话带着长长的尾音,有一丝挑衅的意味,“你想装没事可瞒不了我,你需要我的帮助。”
“我不需要!”德拉科斩钉截铁地说,已经决议不留下任何商量的空间,“你没有立下牢不可破誓言,不是吗?你不帮我是不会死的,我不需要你帮忙!整件事都因我而起,是我一个人的错误,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听听这坚定的话,看看这义正言辞的样子,我简直要怀疑站在我面前的是个格兰芬多。”斯内普丝毫没有被说服,态度同样强硬,“你不会真以为有几个糊涂点的教授夸你是天才你就真的能强到哪去吧?什么鬼话都相信,指望自己做成什么?”
“你别想让我怀疑自己的决定。”德拉科瞪了他一眼,“从接到这个任务开始我就想好了,绝对不把你牵扯进来,如果到最后还让你插足,这才代表我真的没用!也别跟我扯什么格兰芬多,你现在比那些狮子都蠢!”
斯内普显然被这句话激怒了,双手压在德拉科肩膀,将他狠狠扣在墙上。德拉科手掌撑在墙面,妄图挣脱,却完全被他掌控。
“怎么?”德拉科疼得吸着冷气,表情却一点未显出痛,“生气了?”
“别骗自己了。别跟你扯格兰芬多?呵…”
德拉科的表情明显抗拒了起来,像是完全不想再听斯内普多说任何一句话。但他没有失态地想要硬推开斯内普,只是极其不满地瞪着她。
“怎么?你真的不在乎某个格兰芬多吗?你真的觉得她原谅你的那声泥巴种之后就万事太平了吗?你真的觉得这件事之后的一切你都能承受,是吗?你爱她,所以你愿意?是吗?我都要吐了!”
德拉科气得咬牙切齿:“我警告你——”
“来,让我来猜猜你是怎么想的,德拉科。你认为爱上一个泥巴种女孩不算什么,何况她天天与格兰芬多们一起,你认为只要相爱,什么都不是阻碍,对不对?可你大概不知道,很不幸地,不管那个女孩给过你多少痛苦和甜蜜,也不管你是不是愿意穷尽一生爱她保护她,当她成年,左右权衡之后她或许仍会选择一个格兰芬多的臭小子结婚——一个你最讨厌的,但与她关系最好的臭小子——几年后给他生个孩子,那个孩子跟那个臭小子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哦,不不不,德拉科,这还不是最坏的,最坏的是,当你看到那个孩子的时候突然发现,他竟然长了一双跟你爱的女孩一模一样的眼睛,那眼睛偏偏是你最爱她的地方……你能想象那是什么感觉吗?你愿意追求一份这样的爱吗,德拉科?”
是的,他简直无法想象,艾玛穿着简单的红衣服,盘起她的黑色长发,带着一个有着杂乱的黑头发的小男孩坐在花园里玩耍,那小男孩在正午的阳光里回头冲他微笑,长着那样一双有浓密长睫毛的灰蓝色的眼睛,眼睛里闪烁着他追逐了一生的光芒……
“何况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吗?你能保证她会信任你吗?若是邓布利多就那样死在她的眼前,动手的是往常对她最好的人,她会接受吗?要是她选择放弃呢?你还愿意吗,德拉科?收手吧。”斯内普放开了按着他肩膀的手,声音里满是沧桑的疲惫。
若是邓布利多就那样死在她的眼前,动手的是往常对她最好的人,她会接受吗?要是她选择放弃呢?
德拉科低沉着眼,做出了最后的答复:“我早就准备好被她放弃了。”
她本来就不是属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