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昳丽的容貌,这样强大的气场。
除了边伯贤外再无他人。
时念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终于找到你了。
正在台上主持人介绍着拍卖品时,没人注意到,台下一个身影悄然消失。
主持人好,别的话我们也不多说了。
主持人长篇大论的关于边伯贤的介绍终于结束,他抬起手擦拭干净额头的汗。
主持人现在开始拍卖,起拍价,五十万金币。
尽管台下有不少人为之动心,但高昂的价格却使他们望而却步。
这时,一个清脆娇艳的声音在寂静的会场里响起,格外地引人注目:
盛予歌一百万金币
另外一位男士也忍不住出价了:“一百二十万金币。”
零零散散地又响起了几个按耐不住心思的声音:
“一百二十一万。”
“一百二十五万。”
“一百三十万。”
他们谨慎小心地出着价,生怕一不小心就超出了自己的承受范围。
那个拥有着清脆娇艳声音的少女眉头微微皱起,似是有些不耐烦眼前人的犹犹豫豫。
她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让人瞠目结舌:
盛予歌两百万金币
两百万金币,足够让许多人倾家荡产。
对上身边人不解的眼神,她只红唇微张,缓慢却有力地吐露出三个字:
盛予歌他值得
而年幼的边伯贤只是淡漠地坐在皮椅上,对这一切一言未发,仿佛自己完完全全置身事外。
三分钟过去了,没有人喊出更高的价格。
整个会场寂静无声。
主持人见此,提高了音量:
主持人两百万金币一次……
他下意识顿了顿。
主持人两百万金币两次……
就在“两百万金币三次”正要脱口而出时,一位服务员匆匆地跑上拍卖台,打断了这一切。
主持人疑惑不解地看着他,只见他微微俯身,在主持人耳边说了些什么。
主持人的脸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在那服务员下了台之后,才又将注意力重新转向观众。
台下早已议论纷纷,而少女更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一切。
只见主持人脸上挂起客套的笑容,只是声音再也没了刚才的热络:
主持人各位尊贵的客人,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本次的拍卖将到此为止,最后一位拍品仍归本店所有,谢谢大家的参与,欢迎下次再来!
人群中发出一片“嘘”声,没多久便纷纷散去。
余下台下那位错失良机的少女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处。
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件事可不会这么轻易就结束的。
……
此时此刻,时念正一脸悠闲地坐在待客室内,时不时伸手握住桌上的白瓷杯,轻轻抿上一口咖啡。
纯白无暇的杯壁边缘被她蹭出了几道浅咖色的印记,时念下意识地舔了舔唇,心底忽地生出了想要把那几道痕迹全部一点一点用舌尖舔干净的冲动。
缓缓舒出一口气,她企图压制住内心的蠢蠢欲动。
挑起眼睑扫了一眼,看着对面如临大敌的表情,她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复又开口:
时念交易很公平不是吗?各取所需。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于风险的问题,霜雪王朝的人,向来说到做到。
又过了一会儿,对面坐立不安的男人才终于做好了自己的心理建设,命侍从端上来一份早已准备好的合同。
神秘人你需要救一个人,并且帮我占卜一件事情,那个奴隶就是你的了。
神秘人没问题吧?
男人将她的轻松看在眼里,不由得紧皱着眉头再次确认。
时念当然,五天后我会再次光临,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时念爽快地接过合同,利落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男人接过合同看了看,然后挥了挥手示意侍从将人带过来。
正是不久前被客人激烈竞价的最后一件拍卖品奴隶。
——边伯贤。
他仍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仿佛这世上无一事可以轻易撼动到他。
戒备心极重。
这是时念对他的最直接印象。
即使失了忆,但他从小在尔虞我诈又尊贵非凡的皇室中长大,身上所带着的那股俾睨天下的气势和下意识对人的防备心是无法磨灭的。
时念缓步走到他面前,在他带有一丝打量和防备的注视下,朝他伸出了手。
他没有过多的犹豫便把手搭在她的手上,一大一小的手交缠在一起,肤色都是那样的白皙清透。
失了忆的他仍然很识趣,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归面前的这个女人所有了,而且自己无法左右结果,早晚都要被她带走的,还不如自己主动些。
起码……
在那个陌生女人牵着自己往外走的时候,他偷偷抬头看了她好几眼。
起码这个女人不像之前他所见到的那些女人一样,眼里写满了势在必得的欲望,反而浑身带着神圣不可侵犯的气质。
他这样想着,心里不禁升起了几分对未来生活的期待。
……
还未走出这个地下赌场,时念和边伯贤二人就遇上了不速之客。
容貌俏丽而富有攻击性的少女虚虚地倚着赌场大门的门口,两只细长白嫩的手指夹着自己的一缕棕红色卷发把玩着。
她微垂着头,但却在余光瞥到边伯贤身影出现的那一刻难掩激动地抬起了脸庞。
触及到少年身旁呈保护姿态存在的少女,她的眸子冷了冷,周身气温瞬间下降好几度。
盛予歌你把人留下,我留你一命。
嚣张狂妄的语气在三人之间传开,自信至极。
时念的神色凝了凝,眉目间染上一抹不虞。
她的确不染纤尘,高冷孤傲,但不代表她可以随意任人侮辱,更何况是冲着边伯贤来的。
而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站在时念的身后一侧,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事态的发展。
这个不容小觑的女人真实实力会是怎样的呢?够不够护他周全呢?
“唰——”的一声。
在转瞬即逝的一瞬间,对面的少女已抽出了鞭子朝着时念挥来。
时念在她的手稍有动作时便已察觉到了她的意图,但无奈背后有个能力被封印后弱鸡无比的边伯贤,她只好边扯着边伯贤躲开,边转身用后背试图挡下这一鞭子,以免他受到波及。
边伯贤将她的举动看在眼里,眸底极深处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怔松。
“啪——”的一声,是鞭子击打到肉/体上的清脆响声。
时念今日穿的是黑色的中长斗篷,它将她高挑纤瘦的身姿遮得严严实实。而少女那一鞭子下去,原本厚实的斗篷背面也被打得绽开了一条又长又宽的裂缝,露出里面染血的娇嫩肌肤来。
少女愣了愣,手悬在半空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似乎是被时念的举动所惊住了。
在场的人只要是长了眼睛就能发现,那一鞭子她完完全全可以避过去,但或许是因为身后站着个皮娇肉嫩的白净少年,那少年肯定躲避不及,为了不让他受伤,她才选择了以身相护这样自损八百的办法。
背上的伤口对时念来说似乎不痛不痒,她只转过身,面色严肃地看着手执长鞭的少女,一字一顿地认真宣布道:
时念没有人可以从我身边带走他。
边伯贤的心脏突然急促地跳动了起来,扑通扑通的响若擂鼓,他悄悄地抬眼看了看身前的时念,竭力抑制住心间那股不知名的澎湃的喜悦。
那少女终于回过神,转了转手腕,准备朝着对面的人再次扬起手中锋利的鞭子。
而时念早有准备,只见她微微阖目,口中快速地念念有词些什么,左手中也凭空出现了一根深棕色的木杖。
她对盛予歌再次的挥鞭视若无睹,表情冷静而镇定,不慌不忙地站在原地。
边伯贤看着她平静无波的表情,心里仅有的一点烦躁也渐渐全部奇异地消失不见。
他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睛里不知从何时起就盈满了对她的信任。
时念定!
在最后千钧一发的时刻,时念猛的睁开双眼,左手快速地指挥着木杖向前一指。
这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那鞭子像被什么凭空控制在了半空中一样,一动也不动。
少女恼羞成怒地想要将鞭子扯回来,却发现一件可怕的事情:她的手根本使不上一点儿力气,整个人也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时念自动无视了少女的挣扎,拉着边伯贤就准备越过她走出去。
盛予歌你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盛予歌盛家,可不会平白无故地放过一个欺辱他们嫡亲大小姐的普通人。
那少女见挣扎不开也就索性不挣扎了,一双好看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并肩而行的两人。
在他们路过她时,她还是忍不住威胁了时念,企图在她面前扳回一局。
时念咒语会在半个小时后自动解开。
时念还有一点希望盛大小姐清楚的是,我不是普通人。
即使被这样明晃晃的威胁,时念的面上仍无半点波动,只是将那个少女的话又堵了回去。
两人就这样消失在了那个名为盛予歌的少女眼中。
—小剧场—
时念我才不是普通人。
时念我是边伯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