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一条车水马龙的街道和一条阴冷潮湿的巷子,就会看到一个别有洞天之处。巷子的一头,是高楼大厦,是琳琅满目的商品;巷子的另一头,是热气腾腾的包子铺,吆喝着卖力干活的铁匠铺,和一个成天闪着霓虹灯的酒吧,名为--不醉不归。
一个被包裹在黑色中领宽松毛衣里的消瘦男人手插口袋,直径走向酒吧门口。身后还跟着一个皮肤黝黑,身着假名牌的男人。
“一杯朗姆,一杯波本。”林良找了一个最近的位置,坐下。黑色的鸭舌帽压住了额前的碎发,碎发挡住了深邃的眼睛,傲人的面部轮廓曲线,即使穿得再普通,在人群中也能一眼被挖掘。
“老大,来这干嘛啊?”高瞻环顾四周,侧着身子,用手挡着嘴,悄声说:“这…漂亮妹子还挺多的啊…莫非…老大你…是要给我找个对象了吧!”
林良喝了一口手中的朗姆,摆摆手。“我听说在这条街新开了一家酒吧,到了凌晨三点就会‘变身’,由‘不醉’,变为‘不归’酒吧。有点意思…”
一只手抓住了林良的肩膀,林良缓缓的扭过头。
“哟?书呆子怎么也来这种地方啊?”这个满头金发的男人一手抓着林良的肩膀,一手摇晃着手中的酒杯。
林良扭过头去,又喝了一口波本,挥挥手,示意高瞻靠过来。
林良在高瞻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晚点我再打给你…”
高瞻点了点头,走出了酒吧。
金毛看面前这个和昨天截然不同的人,先是一愣,随即又火冒三丈,大吼道:“混账!敢忽视小爷我?!前几天的账我还没跟你算清呢!”说完之后,还环顾四周,看看于亦枫有没有来。
确认这里只有林良一人之后,金毛更加嚣张跋扈了,直接一拳打在了林良的脸上。
林良抬起头,用拇指抹掉了嘴角留下的鲜血。瞪着金毛,上去也是一拳。
金毛呆住了,站在原地,手捂着脸,眼睛瞪大。
林良随即往门外跑去,金毛紧追不舍。
“哼,上钩了。”林良在黑暗里抹嘴一笑。
“啊哈…啊哈…”这一条潮湿阴暗的巷子里回荡着无比清晰的喘气声,奔跑的脚步声震碎了水洼的平静。
金毛停了下来,弯下腰,手撑着大腿直粗喘气。“这混小子人呢?怎么转眼就不见了?”
金毛立起身,慢慢地往前走去。
“嗖!”金毛身后发出一阵声响。他猛地一回头,环顾四周,却没有任何人。
忽然,他又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他立即扭头,朝着刚才发出声响的方向走去。
他停在了一个大纸箱前面。
“你小子在这呢吧!”金毛猛地掀开纸箱,呈现在他面前的,却是一副已经腐烂的了猫尸体!地上还留着已经干涸了的血,阴森的白骨裸露在外面,皮毛已经被爬进爬出的白蛆吃得残缺不全,猫的眼珠子掉落在一旁,上面还连着几根血管。
金毛摔倒在地上,疯了似的使劲往后爬。
他感到头部一阵眩晕,自己的意志似乎已经变成了一片漆黑的,无边际的黑色圆圈,反复地在大脑中回转,又回转。
金毛捂着头部,试图爬到有从巷子里穿过的微弱灯光照射的地方,他从没感到这么恶心过。
“叮---叮---叮…”一阵金属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再次打破了巷子的宁静。
那声响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越来越响,越来越响…似乎马上就要贴到你的耳旁。
那唯一的,微弱的光被一个黑色影子给吞噬了。
巷子里不再有光了。
那刺耳的声响也消失了。
金毛缓缓抬起头,看见一个浑身被黑色包裹着的,和这漆黑融为一体的男人正笑着看着自己!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林良。
“HI…”林良依然笑着。
“呯!”林良挥动着手中的铁锤,金毛倒在一片血泊之中,他抽搐这,视线慢慢慢慢地变得模糊,直至消失。
林良用手擦了一下脸上的血迹,拿起手机拨通号码:“这里需要你帮忙了,尽快来…”
“这小子真是不省心,三番两次来惹我们老大。老大本来没有办掉他的意思,这一切都是这混小子咎由自取!”高瞻在骂骂咧咧的同时还冒出几句成语。
“真没意思…”林良点燃口中的香烟,夹着,长吸了一口。
“啊…呃…头…好疼…”金毛睁开了眼睛,口中喃喃自语。
“终于醒了啊?你要是再不醒,我都要给你泼冰水了!”高瞻气势汹汹地站在金毛面前,用手指着金毛的鼻子大声叫喊。
林良拿出口中的烟,慢慢走到金毛面前,站住脚步,蹲了下来,将脸凑到金毛面前,长吐了一口烟。
林良抬起金毛的脸,纤细的手指滑过金毛的嘴角,颧骨,眼角和额头。金毛害怕地发抖,嘴唇微微地颤动,不敢出声。
“这…这…还有这,都是你曾经给予我的艺术品,现在,我把它还给你。”林良站起身来,戴上桌子上的塑胶手套,伸出手来,高瞻随即把一把刻刀放在了林良的手上。
“可以闭眼哦…”林良轻声一笑,拿着刻刀在金毛脸上一刀一刀地划着。
“啊!”金毛不断shēn吟着,直到慢慢失去了直觉,才停止了喊叫。这一次,他的眼睛闭上了,能看到的,只有一脸无尽的黑暗…
关鹫飞闭着眼睛,脸上的血一直流到地上,脉搏停止了跳动。
“处理一下。”林良掐掉烟头,缓缓推开房间的门,身影从这个充斥着黑暗的小房间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