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七已经没了,接下来要谨慎些。
唐晓翼指了指宋悠悠,叶久却摇头,他想刀楚安。
唐晓翼有点不解。按楚安上轮的发言,宋悠悠这局就是预言家,那肯定要先除为快啊。
叶久其实也能想到这点,只不过他更阴。如果刀了宋悠悠,就等于认了她的好人身份,之后想泼她脏水就难了;再者,宋悠悠不会发言,就算她验到了狼人也不一定有用,料不好还会被扣狼人帽子。
两人挑着眉毛,挤眉弄眼地艰难交流,谁也不懂谁。一阵僵持后,唐晓翼选择信叶久一回,落刀楚安。
“狼人请闭眼。”
“女巫请睁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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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昨晚有一名玩家死亡,请楚安留遗言。”
楚安刚好在喝水,闻言愣了下,差点把候里的水呛出来:“我死了?”
洛基老实道:“嗯。”
“啧,一点游戏体验都没有。”楚安左手撑着下巴,一脸不爽,“嗯,女巫没撒毒,那还行。我不知道狼人为什么要刀我,因为我踩了悠悠?我之前的发言好像就这一个侧重点吧。不过我是民,提供不了有效信息,好人加油。”
洛基收回楚安的牌,继续主持:“下面从警长左手边开始发言。”
第一个发言的黎微看着楚安空荡荡的位置,费解道:“狼人这局是想干什么?”
“先说一下我的观点。狼人落刀太奇怪了,按照常理刀预言家才是首选。但偏偏唐晓翼没事,是阿楚被刀。”
“不知道各位注意到没有,警下投票时,悠悠和阿楚都是投给了辞冉。作为新人玩家,她应该随大流投给叶老板才对,这说明她肯定有身份。”
“上轮悠悠被怀疑是狼或者预言家,如果是预言家早被狼人刀了;如果她是狼,狼人也应该刀场上唯一一个预言家,刀阿楚完全是在污悠悠的身份。”
“所以唐晓翼这个预言家可能是假的,没准还是个倒钩狼,悠悠可能是个好人。过了。”
唐晓翼不禁感叹。
黎微的发言简直是开天眼,全猜中了。之前他对黎微的印象就是那种没什么想法、天真可爱的小女孩,没想到玩游戏时思路那么清晰。
宋悠悠上轮被踩得快要自闭了,听见有人捞她,眼睛里几乎能冒出星星:“虽然听不太懂,但黎微应该是在帮我说话吧?”
“上轮我发言太差,没表达清楚。我站楚安是因为我是真预言家,第一晚验出她是好人。”
“因为我看你们好人的玩法都是藏身份,我也不敢说。昨晚我验了苏北然,是好人,之后我也不知道讲什么,过了。”
宋悠悠的心态好很多,不想一发言完就撞见了苏北然狐疑的神色。她莫名又慌了:不会又说错话了吧?
“刚才听黎微发言,我还以为你是好人呢。”苏北然缓缓开口,懒懒地拖着长腔,“宋悠悠,你的验人问题很大啊。你说自己是真预言家,那放着唐晓翼这个冒牌货不验去验我?”
“而且你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吗?‘你们好人的玩法’,你是真把自己往狼坑里推啊。这把狼人真不行,一个瞎跳预言家,一个遗言穿女巫衣服,谁都骗不了。铁出宋悠悠,过。”
辞冉淡定开口:“狼人刀得很有意思。像黎微说的,像在污宋悠悠,同时也污了唐晓翼。宋悠悠两次发言出错,她的狼面够明显了,说说唐晓翼。”
“如果唐晓翼是真预言家,在女巫用了解药的情况下,狼人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落刀他,但他们没有。”
“那如果唐晓翼是狼呢?”辞冉意味深长地看向唐晓翼,故意顿了下。
“狼的话,你先踩阮七做好身份,但不料宋悠悠发言聊爆,只能刀楚安转移话题,把火往别处引。”
他眼角带笑,轻声说:“是这样吧?”
唐晓翼垂着头,漫不经心道:“你猜。”
“我一直不理解狼人为何不刀预言家,把唐晓翼代入狼的话就很清楚了。我就是一个闭眼村民,这把好人可以carry的,过。”
唐晓翼轻叹,眼底流露出一丝失望的神采:“行,我承认我是狼。”
“起初我就想跳预言家,加上阮七的发言问题我就顺势踩他一脚。没想到预言家坐稳后,宋悠悠又出了问题。”
“刀楚安很简单,因为我抿出来她是预言家。楚安的发言一直都很保守,她不和我抢预言家的位置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辞冉全程在吃信息去分析,应该是个村民。”
“苏北然是女巫吧。第一夜刀的是你,所以你才会开解药,同时也怀疑狼人与你的关系;不仅如此,你也是场上第一个谈到阮七遗言跳女巫的人。”
“这把狼人的确赢不了,但过场还要走。”
唐晓翼装作认命一般,摊开双手,无奈地说:“我自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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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人自爆,直接进入黑夜。”
“天黑请闭眼。”
“狼人请睁眼。”
叶久不假思索,直指苏北然。现在局势够明朗了。
“狼人请闭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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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狼人阵营胜利。”
听完洛基宣布的结果,笃定好人必胜的几个人魔怔一样,扯着嗓门喊要把该死的卧底斩了。
“谁?”苏北然气急败坏,“还有谁是狼?”
楚安不带感情地说:“你搭档。”
“警长是狼?!”黎微浑身都僵住了,“唐晓翼认狼就够妖孽了,怎么还有一个戏精……”
宋悠悠战战兢兢地开口:“其实我是预言家。”
苏北然惊了,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大的冤种:“拜托不要拿这种牌开玩笑啊,预言家一旦聊爆就没人信了。”
宋悠悠无地自容:“我有罪。”
唐晓翼看向辞冉,脸上笑嘻嘻的:“你挺厉害啊,拿民还能抿出来那么多信息。”
辞冉谦虚地回敬道:“还不是险些被你忽悠住了。”
阮七突然不满地嚷嚷:“再来一局,我要雪耻!”
“我同意。”楚安也支持。她才发言一次人就没了,想想都来气。
于是游戏一直持续到饭点,大伙去了附近的饭馆,吃到半夜才回来。
苏北然原本说要在楚黎旅馆里留宿,没想他到临时变卦,和叶久他们一起走了。
方才热闹的店里忽然冷清许多。
唐晓翼刚洗漱完,头发上还沾有水,索性没进房间,先去阳台吹吹风。
天上不见星月,只有相互拥裹着的成片云团。走廊的灯光是昏黄的,摇曳着影子。
好安静。
“你穿太薄了,小心着凉。”
辞冉无声出现在身后,给他披了条毯子。
“……辞冉,我问你个问题。”唐晓翼的脸颊还泛着红,额上湿润的发丝遮住了眼角。
“你说。”
“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的人?”
“就你今天玩狼人杀时的表现来看,嘴巴肯定不算甜。”
“对啊,”唐晓翼直视他,“我清楚我的个性,也不会随意改变,但我时常忽略这一点。”
“自从我遇见你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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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成了我的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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