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坠鲛珠红簌簌,邂逅今朝不相离。”他的手拂过微微发黄的画卷:“上面落着北辰君的钦印,这是父帝早年的别号,这女子是何人?到底与父帝,有怎样的纠葛。”
娴虞听着他的喃喃自语,无数次话到嘴边,却被生生咽下。
知道一切,却不能说出真相,这种感觉实在太痛苦。
她只得旁敲侧击道:“天帝墨宝何其珍贵,这女子对天帝而言,定是极为特殊的,否则又怎会得他亲绘画像?”
洞庭君……父帝所绘的画像……
润玉眼波流转,他莫名觉得,这看似不相关的两件事,似乎有所关联。
他像是抓住了什么,沉吟着“七千多年”的字眼。
他的记忆,最早只能追溯到七千多年前,更早的,仿佛被生生断了线一般,一片空白。
他似是决定了什么一般,握紧了娴虞的手。
“明日,我再下洞庭湖一次。”
娴虞嘴角勾起笑容:“好,要我陪你一起吗?”
润玉犹豫了片刻,抚着她的长发道:“不必了,你等我回来。”
他实在怕那位喜怒无常的洞庭君,吓到娴虞。
娴虞靠进他怀里:“好。”
一夜过后,润玉往常那边,静悄悄起身,不成想,娴虞也跟着醒了。
“你再睡会。”他在她额角亲了一口。
“你等等。”娴虞坐起身,下了塌,在柜中取了昨日的衣裳:“换身干净的衣裳,我来给你穿。”
润玉心中一暖,褪下了寝衣,任娴虞将那洁白如雪的衣衫,披在他身上。
一股淡淡的香气袭来,不是娴虞的气息。
“这是什么?”
娴虞笑了声:“你猜?”
手指无意间拂过他左胸前的疤痕,她的手顿了顿,不动神色地为他系好衣带。
润玉抬手,轻嗅了那宽大的衣摆。
“雪松木?”
“喜欢吗?
一日来,心头的阴霾稍稍退散稍许,他喜不自胜,将她拥抱住:“我自然是喜欢的。”
娴虞靠在他怀中,感受着他胸膛的温度,贪恋着那暖意,仿佛在贪恋所剩不多的千年。”
“当初不知是谁,怪我不给他调香。”她推开了他,瞪他一眼,似嗔还怨:“快走吧,别赖在我这。”
一番话,润玉却听得心花怒放,两人又痴缠了一会,方依依不舍地的离开了。
娴虞躺在榻上,估摸着润玉已走远,才起身在里间柜子里,摸出了一个白玉瓷瓶。
她从中倒出一颗药丸,毫不犹豫地吞下。
到了下朝会的时候,润玉没有回来,想必是直接去了洞庭湖。
娴虞不知为何,竟替润玉觉得有些紧张。
她待在这璇玑宫中,被秋浓盯着,邝露也告假回了太巳仙人府,她只觉得烦闷,带了静言便去了御花园闲逛。
刚刚下朝会,偶尔得见来往仙家,娴虞见了相识的,便点头微笑。
忽的,瞥见九霄云殿玉石阶下的紫藤花树旁,立着一个风姿楚楚的身影。
娴虞对静言使个颜色,施施然走上去:“妹妹,好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