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将自己想的告诉了云洮,没想到她却毫不在意:“碧药门中,允许弟子之间切磋,却不允许伤人性命,陌敛还没有那个胆子。我想,她只不过是想整整你罢了,却没想到戳到了师父的心尖上。”
话音刚落,门外突然进来一人,二人转头看去,却是璇玑。
璇玑脸上怒容仍未散去,进了门便走到床前,抓住白若的手腕探了探脉象,确定小徒弟已无大碍,药性冲突形成的毒素早已除去,才放下心来。
可放心归放心,璇玑却仍是生气,自从收了白若,她处处小心谨慎,可没想到自家宝贝徒弟竟然被一个心性不纯的内门弟子给暗算了,这是明晃晃的在撩拨她的虎须。
白若看璇玑神色不似平日,小心翼翼的问:“师父,陌敛怎么样了?”
璇玑道:“贬为外门弟子了。”
璇玑长老护短,碧药门中尽人皆知,此次陌敛不知天高地厚,暗算她的弟子,下场自然不会太好。
璇玑本来想直接将陌敛逐出师门的,但掌门一力保她,璇玑身为长老,也不便太过为难一个内门弟子,二人各退一步,陌敛便被贬为了外门弟子。
虽然陌敛得到了惩罚,可璇玑仍然觉得心里堵的慌,实在是需要做点什么事情出出气。于是正巧路过的沧墨长老便被璇玑以切磋之名揍了一顿。
沧墨长老:您是师姐,您说了算。
白若听着璇玑说完事情的经过,不由得笑出声来,心底也同情起沧墨师叔来,就连一旁的云洮也忍俊不禁。
璇玑白了她俩一眼:“笑什么笑,还不是为了你们,小没良心的。”
白若下了床,走到桌前,为璇玑倒了一杯热茶敬上:“是徒弟的不是,让师父担心了。”
璇玑接过茶,一脸得意:“这还差不多。”
虽然白若觉得此事疑点颇多,但最终这件事还是以陌敛被贬为外门弟子结束,三日后,璇玑跟着掌门一同下山,白若便日日跟云洮黏在一起,二人之间的情谊也愈发深厚。
是夜,月明星稀,夜色撩人,白若坐在院中梨树下面的石桌前赏月,周围十分寂静,只有风吹过树叶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仿佛天然的催眠曲。
白若左手支额,右手食指轻轻的在茶杯杯壁上敲击,这是她思考或者发呆时的习惯性动作,而她现在正在想那个隐藏在小路上的神秘潜入者。
自从白若将这件事告诉璇玑之后,璇玑便命药师堂中一些弟子进行了排查,可是根本没有查到什么可疑之人,仿佛从来都没出现过一样,就连云洮都开玩笑说,可能是白若太累了,所以才过度紧张,出现了臆想。
可只有白若知道,这并不是她的臆想,那个人还在这里。因为前几天白若在药师堂上完早课回去的路上,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又出现了,所不同的是,这一次,更加清晰直接。
不知突然从哪里穿出一声凄厉的猫叫声,打断了白若的思绪,白若伸了个懒腰,正准备起身回屋时,突然感觉到了一丝杀气。
下一刻,破空声响起,月光下,一枚细细长长透骨钉向白若迎面飞来,目标是她的眉心。
白若迅速伸手一捞,将桌上的茶碗捞在手中扔了出去,茶碗在碰到透骨钉的那一刻便四裂开来,成了碎片,透骨钉速度微滞,仍是不偏不倚的向白若飞来。
白若足尖轻点,掠到了梨树后面,下一刻,透骨钉便刺入了梨树中,入木三分。
清冷的月光下,一个全身着夜行衣的人正站在院中,眼神阴鸷,盯着躲在树后的白若,仿佛在看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