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懂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但也不好和子鸢一样多嘴,忙起身送走夏御医。
我立刻去找子鸢,子鸢见了我道:“刚才还想去请你,可巧就来了。”
“请我做什么?”
“有一件事问你,那个夏无且是风家的人吗?”
真是怪了,夏无且觉得子鸢是我的人,子鸢反倒觉得夏无且是我的人。
“夏无且怎么可能是我的人,”我转口道,“你不会觉得他是我派来监视你的吧?”
“你不会,要真是监视,肯定时刻放在陛下身边的,不会在我这里大材小用。”
“那为什么觉得他是我的人。”
“我今天问他话,才问了两句,他就问,是我自己想问,还是你教我问的。”
确实蹊跷。
“我在名单上从未见过他,要真有这么重要的钉子,我如何连个影子都不知道呢?”
“难道他是在诈我?”
“要么是他诈你,要么是老头子们又有大事瞒我。等我出宫的时候问问。”我转口道,“你要是问完了,就该换我审你了。为什么问夏无且邯郸的事情?”
“我不懂为什么你们都对赵国邯郸这么敏感?”
“因为那是陛下的底线,是咸阳宫的根基。”
“所以陛下真的是——”
我捂住她的嘴,凌厉地看她一眼,她噤了声,我才把手放下来。
我一字字警告道:“陛下的事情,我不知道,也不感兴趣,我希望你也是一样。当年所有的当事人都死了,没有人会知道所谓真相。”
“但夏无且还活着。”
“所以你就要害死他吗?今天要不是夏无且来找我,我都不知道你如此大胆。”
“我那也是因为以为他是你的人,才问下去的。”
“收起你无谓的好奇心,你当初问羋夫人的事情,我就警告过你,不要自找麻烦。知道一个秘密也许是多一个把柄,也许是多一道催命符。”
“风家不就是做情报的吗?”
“就是因为做情报,我才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陛下是九个月生,十个月生,还是十一个月生重要吗?他就是像哪吒一样三年零六个月生,他也照样是当朝皇帝。”
“你明明知道帝太后是吕不韦的姬妾,如果帝太后是晚产,那陛下很有可能就是——”
“够了。”我冷冷地打断她,“子鸢,你要明白,打破砂锅问到底并不是一个好习惯,尤其是在深宫里。风家的情报网遍及天下,但我从没有想过,去探询这件事。”
她不说话了,过了一会才道:“我只是问了一句有没有晚产的人。”
“你先问了赵国邯郸。”
这个话题到此结束。我让将闾把夏无且调离。
一个宫人不解道:“夏太医可是宫里最好的御医,请他费了不少力呢。”
“你家夫人怕是用不起这么好的御医,人家来找我兴师问罪了呢。趁早换了,我是为子鸢好。”
将闾答应下来。
要说跟风家有关系但我不知道的,近处就有一个赵高。
赵高是先君二十七年前随手帮的,后来大伯接替长君,赵高二十三岁入宫,是在先君去世的两年后,他和风家没有联系也正常。
夏无且年届古稀,如果是风家的人,大概也要追溯到先君之时甚至更早吧?
但陛下一行人出巡回来刚好赶上一个十五,我们众子媳当然也要去迎接,以及参加当晚的宫宴,只能等下月初一再出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