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枫源送走张馨儿正要举步前往别苑,这几日一直忧心林清行二人却迟迟没有消息,刚要出门就看见夏忱跑来,“柳公子?柳公子在吗!”
夏然一门心思往屋内跑,根本没瞧见门边的柳枫源。
“我在这!”
“啊!你在这啊!”
呼呼喘了几口气,“公子他们回来了!”
“回来了?我正准备赶过去,走吧!”柳枫源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
夏忱远远的跟在柳枫源身后,越想越觉得不对。
怎么觉得柳公子不是那么高兴呢?
要说刚刚听到二人回来时柳枫源是相当激动的,当初一别那二人可谓是将身家性命都寄托在自己身上,得知他们平安自然欣喜,便迈着大步走,可是走着走着突然记起一件事...
为什么他们会被迫分开?
...还不是因为那副媚春散。
回去之后是先被林清行毒打还是清祠报复?
所以想到这自然不快乐,甚至还有一丝丝畏惧。
“柳公子,再不快走太阳就落山了。”夏忱想不通,他不想走自己还急着回去呢!
“...走,这就走。”
硬着头皮咬牙跟在夏忱后面。
......
“约莫这时候清祠还睡着,柳公子先去找公子?”夏忱说。
...横竖都是一死。
“我,去了!”
夏忱更加不解的看他背影,怎么就视死如归了?
还显得有些悲壮。
她自然是不知晓其中原委,所以不能理解柳枫源现在是多么忐忑。
“清行?”
啪,啪
没人?
“我在这!”从小屋后传来他的声音。
“怎么跑后面去了?”柳枫源走到他屋后,那里依旧满满的竹子。
“这些竹子一如既往,与临走时没有不一样。”
摸不透他想说什么,“嗯,你们也才离开月余,自然无甚变化。”柳枫源悄悄擦了擦额间汗珠,这天已日渐凉,怎地好端端燥热起来。
“枫源,我要谢谢你!”
嗯?
他说什么?
“啊?...”
“若不是你,我们也许还和这根柱子一样,一成不变。”
...什么意思?
“你那药炉子...我叫人再加固改造一下。”
本来柳枫源已做好负荆请罪的觉悟,听他提起药炉更是紧张的心都揪在一起。刚在心底腹议这人睚眦必报好生计较,没想到来了一句...
“真的?”
“你,不准备砸了它?”
“你当我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
你还真是...
“好兄弟!”揽过柳枫源的肩,拍了拍。
柳枫源这边莫名其妙,这就逃过一劫?
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再想问林清行却发现那人不见了。
“诶,这人...”
一个人站在这院中还怪冷清的,于是转回自己屋中。刚经过一旁的小厨房便闻到一阵奇怪的味道。
怎么说呢,就是闻着特别不舒服!
便想着过去看看是谁在糟蹋粮食,谁知进门一看,“清祠...”
刚与阎罗恶斗转身又遇债主,连口气都不让喘?
“嘻嘻,你,在干什么?”柳枫源还热情对她的招了招手。
“柳公子啊!”清祠扬起手中的菜刀,想过去打个招呼,举起刀走过去吓的柳枫源急忙退出厨房。
“哎,你!”
眼看着柳枫源跑远,清祠不能扔下一锅汤追他,索性不去管他。
......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就算林清行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可他怎么就忽略了,女人才是最危险的,她,她竟要拿刀砍我!
也不知她后来是如何解的毒...
又想到林清行春风得意的样子,柳枫源承认自己想歪了。
“老爷,仇府来人说他可能要对我们动手了。”
“该来的迟早会来。”
“你倒是想的明白,可你有没有想过我!”
“是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馨儿和她娘...”
“事到如今,你心里竟还想着那个女人...”
“馨儿如今这个样子,与你就一点关系都没有吗?别想那么多了。他已中毒,想必出不了大事。”
张宏转过身不去看张夫人。
若是当初与林家站在一起,哪里还会有这些报应!做错了事终究是要偿还。
又过了一日。
“清祠!”正是午后慵懒时,知儿和夏忱早早将今日的差事做完。
“这一趟有没有受伤啊?”
“有人攻击你们了是不是!”
“还有,你和公子...拉手是怎么回事啊?”
“你们..”
“停!”清祠听着她们两个各种问题觉得头要炸,“一个一个来!”
“你先!”
被点名的知儿倾身,“你和公子的事!”
“你刚刚明明问的不是这个啊!”
“更想知道这个啊!快说!”
夏忱在一边点头,“没错!”
三个小姑娘在院子里叽叽喳喳的聊着,院上的小院子也有两个人在说着话。
“公子,张家的事该找时间了。”
“你上次说的奸细,有眉目吗?”
“这件事我会盯着的。”
“不能急。我刚从外面回来的事一定传到他们两家耳中,还是缓一缓为好。”
“另外,我不在这一月可有异样?”
林清行房门没关严,顺着门缝就能看到矮桌上的小船,似乎有些灰尘,依稀能看出竹子的翠色却不似之前那般通亮。
“一切都好,毛家的事也渐渐无人提及。”
“嗯。”
“小姐,我们这么把大夫的药倒掉真的没事吗?”小小看自己小姐已经连续倒一天的药心有些慌。
“嗯,柳公子嘱咐的。”
“原来是柳公子说的啊,那就没问题了!”
张馨儿回头看身后站着的小小,“你什么时候对他这么信任了?”
“嘿嘿,之前就跟小姐说过,小小就觉得这人很靠得住,这几次去他都对小姐那么在乎,我觉得,他一定对小姐有意思!”
“你又胡说!”
嘴上说着小小,心里却早已笑出来,他对我...
“哎呀,小姐!这是一定的!我看人很准的!”
又俯身靠近张馨儿耳边,“柳公子一定是大好人呢!”
“胡诌,快去帮我把药拿来!”
“小姐还不信我?”一边说着,一边去到枕边取药,“他一看到小姐,那眼神都不一样了!”
“是吗?”
我怎么没觉得?
说着拿出一粒药丸含进嘴里。
不苦是不可能的,但是却容易接受。还有一些甜味。
“小姐你就看哪个大夫会特意将汤药做成药丸!费力又费神!”
嗯,看着剩下的几粒药丸,张馨儿终于将心底的笑表露出来。
“你是说!你们!”夏忱捂住嘴惊呼道!
“喂喂,小点声!”清祠连忙请推她,“嘘嘘!”
“哦!”知儿也被惊得张大嘴!
“大概事情就是这样...”清祠难为情低下头。她本来不想说的,奈何这两个人从午时一直缠她到夕阳西下。
“再来杯茶!”清祠话说得多了口干舌燥的,“但我总觉得他有事瞒着我。”
“不跟你说肯定有他的道理啊!”
“刚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清祠看着两人言辞不一。
“就事论事啊!”
“对啊,他不告诉你,也许是在保护你呢!”知儿看两人拌嘴插到。
“好了,我的事说完了,你们呢,这一个月过得好吗?”
“我挺好的,就是知儿...”夏忱偏头看她。
“我娘又病了,现在没事了!”
“我们改日去问候一下吧!”
“不用啦,我家简陋的很,再说她已经能下地了,不用特意过去的!”知儿连忙拒绝,“谢谢你们!”
“你家人没事吧夏忱!”自从救她回来也没来得及说起这事,“那两个人...”
“没事了,知儿说那两个人得罪了什么人已经不再为非作歹了。”
“那就好!我们难得聚在一起,要不要出去逛逛!”
“好啊,还一直没机会出去呢!”夏忱又问知儿,“嗯?你说呢?”
“好,可不能太晚啊!”
“行行行,我们走吧!”
三个人相互拉扯着嬉笑打闹走出院子。
许是临近采风节,街上仍有不少人。
“过几日就是采风节,我们能出来吗?”夏忱是个爱热闹的,盼着那日能玩个痛快。
“谁知那个贺管家会不会放过我们。”清祠这次回来还没遇到贺管家,“早些做完事溜出来呗!”
“咳咳!这怎么能行!随便溜出来多危险!”
知儿在一边说道,清祠和夏忱隔着中间的知儿相互吐了吐舌,一齐心底腹议:这个计划必须偷偷进行!
“前面有家布行,去看看!”
夏忱拽着知儿跑进去,清祠跟在后面不禁微笑,这两个人真是一动一静,合拍的很!
“哇,好多漂亮的布色!”夏忱一个一个看过去,“一定都很贵吧!”右手轻按了按腰间的钱袋。
“客官!这就要到采风节,买些布料回去绣荷包送给心上人啊!”店铺老板倒是个会做生意的,“这款料子今年买的极好,就剩下这些,再配上...”还埋头在杂乱的摊子上找起来,“这个!看看这颜色保证采风成功!艳压她们!”
“可,我还没有心上人啊!”夏忱被他说的是有些心动,买了又不知送给谁。
“诶!清祠!你买了吧!”又神秘兮兮的靠近她,“送给公子啊!”坏笑起来!
“嗯...要是这么简单我之前也不会问知儿了!”
“我们教你啊!趁着还有段时间,少睡几晚!”
说着夏忱做主买下刚刚老板极力推荐的两款料子,“还少点什么?”
“花样。”知儿在一边善意提醒。
“知儿!”清祠怪嗔。
“走吧,我们去挑个样式。”夏忱又拽着清祠跑去另一边的书铺。
街上的人不少反增,人来人往,清祠看不到前面的路,只感觉到左手被夏忱紧紧抓住很温暖,想到自己一觉醒来就如同新生一般,能认识一群这样的人是何其幸运的事。
“夏忱你慢点,我,我都跑不动了。”一直跟在二人身后的知儿在满是人的街上大喊,许是前面两人也跑累了,在一处人较少的地方停下来喘着粗气。
知儿看她们终于停下来,双手拄着膝盖,“跑什么?”
那二人对视,又转头看知儿费力喘气的样子,就这么在街上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哈哈哈!”
“你们笑什么?”知儿歇过劲看她们,“你们不也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还笑我!”
也不顾来回经过的人以一副怎样的表情看她们,就是突然的很开心,很满足。
说着小跑两步扬手要打二人,那二人岂会等着她下手,一边笑着一边有跑向另一边,“哈哈哈...”
“真是!”知儿也不自觉跟着笑起来。
真是,怪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