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会不会酸...？

“你回来了！”

简单的一句话传到林清行的耳中却让他错愕。

是啊，我回来了！

“我再多打两桶回来。”林清行又拿桶走了。

他刚刚，是对我笑了吗！

清祠有些不敢确定，将水倒入锅中烧开。

等两个人都忙完，清祠也将水都弄好之后，夜已经有些深了。

清祠轻轻地伸手荡起涟漪，呼，真舒服啊！

闭上眼睛，放空自己。

可是有些回忆总会不合时宜的闯进来，比如现在清祠就突然想起那日在寺中的场景。

害羞的将头浸到水中，温暖的水包围着滚烫的双颊，直到憋不住气才‘哗’的一下甩起头，“怎么，怎么就想起那回了！”

想到之前的事清祠也没心思泡下去，似乎看见水就能想起那日的事，索性起身擦干套上内衫。头发还因刚刚的动作滴淌着水珠，内衫已经湿了大半，现在穿上衣服也会被打湿，可想找大点的布擦干却没瞧见。

于是悄悄打开门听外面的动静，我又不是没穿衣服，就算出去也没事啊！

一边这样暗示自己，一边悄悄走回自己房间，她不知道林清行在做什么，只能再次轻轻打开屋门，探头。

“你在干什么？”

声音不是从屋内传出来的。清祠猛然回头。

“我，你！”这才想起自己穿着衣服没什么可怕的，“我来拿擦头布！”

殊不知在林清行眼中她这样不比没穿衣服少哪去，尤其是若隐若现的腰背，发丝顺着轮廓听话的贴附在上面，被打湿的衣衫根本来不及遮住一点点风光。

“怎么把头发洗的这么湿。”说着反手推开门找到布巾递给她，“快擦干。”

清祠接过他递来的布巾，侧过头擦起发梢的水珠，上面她擦着有些费力，手臂抬着一起前后晃动。丝毫不自知现在是一副什么样子

林清行深吸一口气，抢过被她团在一起的布巾，站到她的身后，替她擦起湿漉漉的发。

清祠没觉得自己擦头发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哪知被他一把抢去，而自己的两只手还停在发上，“我自己，可以的。”

想最后争取自己擦头发的权利，谁知他根本就是忽略了自己，一本正经的给自己擦头发。散开的发从刚刚听话的垂着到现在被他双手揉搓的到处都是，清祠觉得他自己的头发应该也是被他这样折磨的吧。

清祠觉得如果再不出声阻止，自己的头发就会危在旦夕了，“清行，头发好像，干了。”回过头去看他。

自己背后的凉意也随着这一会的功夫不见，再看他的神情，怎么觉得他有些脸红？

“累了吗？”清祠头发很长，而且还很密实，往常自己擦头发都会累到手酸，“手会不会酸？”

“没事，我，我去收拾水。”将手中的长巾递给她，便出去了。

清祠有些不明白，擦头发会脸红吗？

有些莫名其妙看了他匆匆出去的背影。

她又怎么知道这一会的功夫林清行透过潮湿的衣衫都看见了什么呢！

林清行急匆匆的离开，隐约听见身后有衣服稀稀疏疏的声音，想起往日一件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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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十四五岁的年纪。

林清行趁着晚饭前在院中舞剑。

此时的他已经能和沈父过招，且不显劣势，沈淅在想，果然自己不是练武的料，挥舞刀剑什么的真的是太不淑女了。拿着前几日才刚刻好的小物件，果然还是这些东西好玩啊。

“爹！”沈淅看他们停下喊道。

“小淅。”

“你怎么也不多穿些，这天已经凉了啊。”沈父看自己的女儿才穿着布衣出来有些责备道，“可别又着凉了！”

“不会的，你看，这是我送给你的！”显摆手中大刀模样的竹雕。

“其实我本来是想着雕出一个跟你手中的剑一样的来着...”说着又看了一下沈父手中紧握的剑，“可是...最后...就变成大刀了。”

沈父接过，舒展眉看了看同手掌一般大的物件，“一天天竟鼓捣这些东西！”又笑了笑，“等会让你娘把它挂到我的剑穂上！”

沈阔嘴上虽然责怪，但脸上却也露出得意的笑，“小淅啊，你给你娘刻了什么啊！”沈父这么问其实也是有原因的，据他所知，沈淅还没给她娘雕刻过什么！

“呐！是这个！”沈淅就猜到自己的爹一定会问，看他得意的表情霎时僵住，“可我特意先过来找你的哦！娘那边我还没过去呢！”

自己这两位大人真的是可爱得紧。

“沈叔叔。”在一旁收完剑并穿好衣服的林清行这时走过来，“衣服穿上吧！”

两个人刚刚比试时都将身上的棉衣褪去，此时在寒风中立的久了还真有些凉意，“我就不穿了，把衣服给小淅披上。”回过头来又说道，“你这孩子，一点都不知道疼爱自己！”说着接过林清行手中的衣服给沈淅穿上。

“不用啦爹，我这就去找娘了！”沈淅是真的不喜欢穿这些个棉衣，又重又丑。

“你这孩子！”看着沈淅跑走，沈父也无奈，“惯坏了呦！”说着走向自己的房间。林清行看沈叔叔向远处走去，自己则追向沈淅的方向。

离的老远，果然就看见那个刚刚倔强着白般不穿棉衣的那个小姑娘站在松树下跺着脚来回搓着双手。

她在哪作什么？

刚想出声喊她，就听见一声小鸟的叫声，顺着声音看去，在树上看见一只小鸟被困在松树针的里面。

树下那个小姑娘正想着怎么救它下来吧。

“小淅！”林清行轻声叫她走过去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披在她身上，“你要救它？”

“清行哥哥，你说它是怎么钻进去的？”

...你不如问问它？

“你的手好冰。”沈淅披着带有他体温的大衣服，好温暖。

“没事啦！我们救它下来吧！”沈淅说着就想伸手去抓那只被家人抛弃的小鸟。

“不要用手！”林清行拽住她伸出一半的手，很凉却也很温暖，“我去找根树枝，你拿一把剪刀来吧。”

沈淅不疑有他就乖乖回屋找剪刀，“给！”

林清行接过剪刀，轻轻将小鸟周围的松针用力减掉，很快，松树的一角就被他剑秃了。沈淅看了看这棵松树在想，如果爹知道，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树枝给我。”沈淅听话的递给他。

那个小鸟似乎被困在这里很久了，看到有人似乎是要救自己出来，毫不犹豫的蹦上树枝的另一边，小脑袋一歪，盯着两个人。

“对对，慢一点！”沈淅看着小鸟似乎通些人性，沈淅很喜欢，在林清行身后担当起指挥的任务，“再出来一点，往下！”

“小淅，你这样抓我的手，它会掉下去的。”林清行说话的功夫就已经将这只小鸟从里面救了出来，随手一扬。

“喂！”

“你难道还要养着它？”

那只小鸟被树枝大力甩出去，尽力飞了一圈还是落回到他手中的树枝上，“你看，它不想走，就让它暂时留在这吧。”

林清行看了看鸟又看了看认真看鸟的她，摇了摇头，“随你吧。”

这下，两个人将这只小鸟悄咪咪的藏进院子，那小鸟被收在林清行的袖中，安安分分的。“清行哥哥，养在我的屋子里好不好！”

他的身上只着了一件外衫，凉风悉数灌进脖颈中，袖中的小鸟却是很老实，但他仔细想了一下，“不妥，沈叔叔徐姨经常出入你房间。”

“这倒是...那就放在你的房间吧！”说话间二人已到林清行门前，“要不要给它准备个笼子？”

林清行将袖口打开，小鸟先探探头，感觉四周并没有危险，才一步步蹦出来，跳到面前的桌上，还高兴地叽喳叫了一声。

“也不要准备笼子了，它应该很听话吧。”沈淅越看越喜欢，自己说起来。

林清行看她的样子是真的准备把小鸟养在他这里，又默默叹了一口气。

“那就让它在我这里吧。”林清行看着这小鸟机灵的样子，还真颇有些像她。

“清行哥哥你真好，一会我就去买些虫子！”

？

“虫子？”

“对啊，小鸟应该吃虫子的吧！也不知道有没有卖。”

“我觉得，应该是没有的。”

“啊？那怎么办？”沈淅实在想不到小鸟除了虫子还吃些什么。

林清行看她苦恼的样子，又看了看桌上歪脑袋的小鸟，哎，小鸟啊小鸟，也不知救你下来对你来说是福还是祸。

“家里有谷子，拿来喂它就行。”

“我去拿！”沈淅飞奔向厨房的方向，林清行看她肩上的棉衣依旧牢牢套在身上，嘴角翘起弧度。

傻丫头。

这只小鸟看其中一个人跑走似乎有些不安，想飞到林清行的肩头，却奈何翅膀没张开一下子从桌上掉到地面。

“你这小鸟，还寻短见？”林清行目光从屋外移至脚下，弯腰轻轻捡起，“我却觉得你在我这里是才最安全的，不然，若是换在她那里...”说着还扬起下巴点点她离开的方向，“啧啧，真不知道你能坚持多久！”

就这样，两个人私底下偷摸养小鸟的伟业就这样开始了。

气温日日见冷，屋内都陆续点起碳炉，只有林清行的屋子里还没燃起温暖。

这一日下学堂两个人急匆匆进门，偷偷摸摸的四处看看，瞧着没人迅速将门一关，林清行从腰间拿出用纸包住的一团东西。

“哇，你的屋子好冷啊！”沈淅一进来就使劲搓了搓冰凉的双手。

“你要来试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