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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下行程以后，肖赞就开始为回去做准备了，年底了各大公司都在做收尾工作，他把手里的稿件结束后，基本就没什么事儿了，定好机票，把家里收拾收拾，洗洗涮涮，给流浪猫又存了大量的猫粮后，王耶啵放假那天两人就启程回重庆了，往年都是过年那几天才赶回去，今年正好早点回家陪陪父母，妈妈听说自己会早回去以后开心的在电话里连连笑了3分钟，回家前一个星期就开始追问自己做点什么菜，怕王耶啵来重庆吃不惯。
肖赞将王耶啵接回来的时候，就和父母打过商量了，爸妈一向支持他的决定，让他自己拿主意，只要王耶啵是个好孩子就行，正好两个人还能互相做个伴，下飞机的时候，爸爸已经到机场了，远远得看见他们就开始挥手，看到爸爸肖赞有些激动，还有点委屈，不过看到爸爸满脸堆笑，精神头还不错，心里踏实了不少
“怎么样，坐飞机累不累啊，今天你没没延误，算运气好了，最近航空管制，这个周我看了好多消息，飞机都延误呢！”
“不累，上飞机就开始睡，醒了就到了”，肖赞知道，爸爸肯定是在他回来的前几天就开始在手机上各种搜索航班动态的新闻了，计算着自己什么时候从家出发，接自己才不会迟到
“这就是小啵吧，长得真精神”，爸爸跟肖赞说了一句话，就把注意力放在了王耶啵身上
“呃，嗯，叔叔好”，王耶啵现在是真的紧张，今天为了见肖赞爸爸，特意把自己的衣服里里外外都洗了一遍，显得干净些，但是这半年长得太快了，衣服穿在身上实在是有点小，平时经常穿肖赞的衣服，今天来人家家不好意思再接着穿肖赞的了，站在风里有些局促，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生怕自己一个表现不好，肖赞的父母会不喜欢他
“期末考得怎么样啊”
......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王耶啵真是没想到会被问这个问题，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说好吧好像有点骄傲，说不好吧，好像也不太恰当，说一般吧，显得敷衍，小脑袋瓜高速运转，没想到答案，肖赞看他一脸懵逼的样子，赶紧替他解围
“他成绩挺好的，期末考分数还没出呢，上车吧，怪冷的”，肖赞胡乱搪塞着，双手推着王耶啵和爸爸往车上走
“哦哦哦，对，先上车吧，你妈还在家等着呢”
刚上车准备发动，妈妈的视频电话就来了，屏幕里的妈妈还穿着那条熟悉老旧的围裙，沾了油水的手在围裙上楷了楷，把手机拿起来凑到眼前，慈爱的脸占满了整个屏幕
“接到人了吗”，言语中抑制不住的高兴
“接到了接到了，都上车了”，爸爸同样开心地回应着
“那就好，快给我看看赞赞，我好久没看到他了”
“哎呀，这不马上就回来了嘛”，爸爸有些嫌妈妈啰嗦了
“快快快，给我看一下”
爸爸把手机递给后排的肖赞，自己发动车子
“妈~”
“欸，别着急，马上就到了，等你们到了我这鱼汤也熬好了，都是今天一大早你爸去江边新买的，可香了”，妈妈还是一样，事无巨细地跟他叙述自己发生的一切
“嗯嗯，辛苦妈妈啦，我们很快就到了”
“小啵呢，旁边那个是小啵吗”
“嗯，给你看看哈”
肖赞把手机摄像头转向王耶啵
”阿姨好“，王耶啵努力保持微笑，他真的不太会和别人聊天拉关系，小脸涨的红红的，想说些什么，又拿不准该说什么
”好好好，阿姨做的鱼汤可好喝了，你赞哥小时候一周不喝就要闹脾气，阿姨今天特意做得不辣的，快回来尝尝"
"谢，谢谢阿姨“
王耶啵没有感受过这么热情的邀请，有些结巴不知如何应对，其实很开心，很感动，奈何就是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
”好了好了，妈，回来就看到人了啊，先不说了“，肖赞不露痕迹地化解着王耶啵的尴尬，爸妈哪儿都好，就是太过热情，自己带什么朋友回来，他们都能跟人家聊上半天
南方的冬天没有北方冷，湿润的空气化解了冬季干燥的孤寂感，呼进鼻腔的时候都感觉柔和很多，车还是停在老位子，物业翻修了一遍楼梯，楼道敞亮了不少，小时自己总是背着画夹在这个楼道跑上跑下
母亲听到上楼的声音，早早就在门边候着了，围裙已经取下来了，黄色的高领毛衣外套着一个羽绒马甲，脸上掩饰不住的高兴，肖赞刚到门口就被报了个满怀，南方人都比较娇小，妈妈只到肖赞的胸口，这次母亲稍微长胖了些，脸上气色不错，因为化疗掉的头发现在已经被打理成一个标准的老式上海头，回到家，肖赞感觉自己像一颗被太阳晒得发蔫泛黄的菜苗得到了雨露的滋润，所有的压力都从肩头卸下来了，从心底里感到轻松，之前一直忙着工作没有时间陪父母，其实做个普通人，一日三餐，家庭美满也挺好的
”这是小啵吗，快进来，阿姨昨天去超市买了新拖鞋，赞赞说你跟他一样高，鞋也买了一个码数，看看合不合脚“
”嗯，好软呀“，肖赞对王耶啵也好，但毕竟是男生，两人在家都随便凑合，这双新拖鞋内里全是长绒，踩下去软软的，好像踩在松软的被子上，脚心脚背都被暖暖柔柔的感觉包裹住，好像小猫被人搔下巴一样舒服，将王耶啵紧张得心搓得松软温和
”那就好，还怕不合适呢，哎哟，这孩子长得真结实啊，赞赞你得多运动，你看小啵这胳膊多紧实呢“，妈妈拍拍小啵的肩膀，佯装嫌弃，数落肖赞
”好啦好啦，妈，我都饿死了，先吃饭行不行啊“
”对对对，你们快进来坐下，我去把炉子上的汤端过来就开放，他爸去盛点饭吧“
大家从门口四散开去，拖动行李箱的声音，炉子关火的声音，餐具碰撞的声音，父母说话的声音，把本就不大的房子填充得温情满满，两个人把东西拎回房间后，关上门说着悄悄话，妈妈把房间重新打扫了一遍，床单被罩都是新换的，王耶啵傻愣愣地站着，看着肖赞整理东西，不知道是该去帮忙还是找地儿坐下来，肖赞看都不看他自顾自忙着，还嫌他不帮忙
”愣着干嘛，把衣服挂起来啊，赶紧得，弄完出去吃饭，你以为还是咱俩在家呢，以后起床吃饭都得按点来知道吗，还有，别在客厅一直玩儿手机，不能一直待在家里，每天都要出去遛弯，但是也不能老往外跑....."，肖赞嘴像机关枪一样噼里啪啦的说着，告诉王耶啵在家生活的注意事项，爸妈虽然开明，但是很重视个人生活习惯，自己从小干什么都规规矩矩的
“你说这么多我也记不住啊”，王耶啵苦着脸，肖赞以前都慢吞吞得，从来没这么说过话，他以前在家都没人管他的，好不容易不紧张了，肖赞又刺激他
“哎，也..没事，都是大人了，我爸妈也没这么严，你别光说，你赶紧把这些东西放那桌上，这个轻点啊....."
肖赞一句接一句地指挥王耶啵，终于在妈妈喊吃饭的时候基本收视完了，两个人脱了羽绒服，换上束袖的棉外套去吃饭了
”小啵啊，常常这个虾，补铁，你现在费脑子得多吃点才行，明天阿姨去买个棒骨回来炖骨头汤，我看你能长得比赞赞还高点“
”妈，我想吃辣子鸡耶“
”可是小啵不是不能吃辣吗，后天再做辣子鸡吧，你都吃了多久了，小啵还没尝过我喝的骨头汤呢“
妈妈一顿饭手都没闲下来过，一直在给两个孩子夹菜，就是肖赞有点不明白这个情况，怎么感觉自己在这个家的地位有点下降啊
”谢谢阿姨，其实我也能吃辣的啦“
王耶啵咽下嘴里的鱼汤，笑着解释，本身最近就长胖了些，脸上的嘟嘟肉更明显了，小嘴因为喝汤粘上了油渍，眼珠乌黑发亮，收敛起对外人那副生人勿进的气息，一张笑脸粉雕玉琢似的，家长最喜欢这种可爱软糯的小孩子了，也难怪爸妈一眼看到就喜欢上了
”好啊，那更好了，明天阿姨做个微辣的辣子鸡，晚上再炖个大骨汤，想吃什么都跟阿姨说“
”可是我想吃个辣点的欸，妈“
”那明天早上煮面的时候我多给你加点辣酱，我新腌的嘞“
......
”对了，赞赞书桌配套的那个椅子腿有点问题，他爸一会儿修一下，然后买个软垫，耶啵这假期作业应该不少吧，我们赞赞高三的时候基本都在画室，听说正常高考那卷子堆得比人都高的“
肖赞满脑袋问号，他承认王耶啵是招人喜欢，自己看到他的时候也忍不住对他好，但是这有点过分了吧。扭头看王耶啵大口往嘴里塞着菜，腮帮子都鼓起来了，明明没有笑，可眼里笑意都开溢出来了，大大的眼睛里看着妈妈的时候仿佛在闪光，妈妈说什么他都重重地点头，心满意足，眉笑颜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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