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朝堂上,君鹤临端坐在龙椅上,接受着群臣朝拜。
“众爱卿平身。”
侍立在一旁的太监总管扯着嗓子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这时,朝中站出一人,弯腰拱手行礼,道:“臣有事启奏。”
“准奏。”
“禀皇上,昨日,定安王私自调用禁军炸毁易水桥,行事狂妄,请皇上惩戒。”说话的这人是京城的行事使王绩,负责掌管京城的楼阁池桥等事务。
“林长安,可有此事?”君鹤临向下面眼观鼻鼻观心站着的林长安问道。
“回皇上,此事的确是臣所为。”
林长安话音刚落,朝中便传出窃窃议论声。林长安神色淡然,似乎那些交头接耳议论的大臣们口中说的并不是他。
“皇上,臣认为定安王炸毁易水河桥一事确有道理,易水河桥年久失修,之前便有百姓因此落水,若不清除,恐怕后患无穷,定安王此举正是为百姓安危所为,实为善举。”又一人出列行礼道。
“呵,炸毁危桥固然必要,但这是在京城,岂有先斩后奏之理?”
“你!”
“行了,”君鹤临开口,“定安王此事确实欠缺考虑,但毕竟是为了百姓安危,大罪可免,小惩不可逃。”
君鹤临想了想,对林长安说道:“就让你居家思过三日,如何?”
林长安躬身行礼道:“臣遵旨。”
定安王府正院里有一棵很大的桃树,长得枝繁叶茂,这个时节桃花开得正好。花鸢无聊时就喜欢在这棵桃树下转转看看,时不时踢两脚,桃花就扑簌簌地掉落一地,让她很有成就感。
花鸢从柴房出来,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桃树下。从那个杀手的话中看,他不知道花鸢的真实身份,那就是冲着许知秋这个身份来的。杀掉许知秋到底对谁有益呢,或者,谁看不惯许知秋?
看不惯许知秋的,不就是常妍茹吗。
可她去易水河桥这事连彩云都不知道,常妍茹又怎么会知道,还在水里安排杀手,她不像是有这脑子的人。
“在想什么?”背后响起林长安的声音,花鸢回头,只见林长安身着官服,背着手站在她面前。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皇上罚我闭门思过三日。”林长安说完,便向书房走去。花鸢听他的语气,没有半点被罚的难过,轻描淡写的样子,好像被罚的不是他。
“罚你?为什么要罚你?”花鸢跟上林长安的步伐,问道。
“因为我把易水河桥炸了。”林长安侧过脸看着花鸢说,依旧是轻描淡写的语气,眼神里却透出一丝丝得意。
“所以就……就只罚你闭门思过?在京城用炸药炸桥诶,还只罚三天……”
“你……”林长安皱着眉看我,欲言又止。
“由此可知,皇上对你真好。”花鸢连忙补上一句,林长安这才松开眉头,道:“怎么,你觉得皇上罚得轻了?”
“怎么会~闭门思过这么重的惩罚,好心疼长安哥哥哦~”花鸢捂着心口作心疼状,看得林长安又皱起了眉头。
“知秋你正常一点。”
“好的长安哥哥。”花鸢放下捂着心口的手,乖巧道。
林长安扶额。
“对了,今日我路过柴房,见柴房门紧锁着,是关着昨日那个杀手吗?”
“嗯。”
“那你准备怎么处置他?”
“问出他背后的人,然后再解决掉。”
“啊……”花鸢停住脚步,林长安回头,轻轻挑眉道:“想让我放了他?”
见花鸢不说话,林长安又说道:“我从来不会给刺杀我的人留活路。”
“他是来刺杀我的啊……虽然昨日他在水里对我下死手,但是……”
“但是什么?”
“唉,实话跟你说了吧,其实我偷偷进柴房去过,他手里捏着一个荷包,我看那做工,应该是他妻子给他做的,或许,他还有孩子……”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他早该想到有这天。”林长安回头推开书房门,进去。
“倘若不是别无选择,谁甘愿去做这日日刀口舔血的亡命徒……而且你也把他脚筋挑了,他这个人也算是废了,留着他一条命,至少,至少他妻子可以等到他回去。”
“你要我留他一命可以,不过我有条件。”林长安说完,转身面对着花鸢张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