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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嫁给定安王

花色长安尽

“嘡——”

盛淮酒楼内,一男子被扔起,直直地砸在桌上,桌子瞬间从中裂开,发出一声巨响。一身着绯色衣裙的女人单手叉腰,杏眸圆睁,一脚踩在凳子上,掐着一身着锦衣的男子,按在桌上:“瞎了你的狗眼!敢在你姑奶奶的地盘上闹事,活腻歪了是不是!”

“你……你敢打我!你知道我爹是谁吗!”男子哆哆嗦嗦的说道。

女人闻言,反手给了他一巴掌,那人的脸瞬间肿了,鼻青脸肿的,说不出话来了。

“好了我的姑奶奶,您再打下去我这小店可要关门大吉了。”盛淮酒楼的老板萧繁自楼梯上走下,衣袂飘飘,温和脱俗。

女人抬头,见是他,便松开掐着的人,喝道:“还不快滚!”说完,那几个被打的人连滚带爬地逃出了酒楼。

萧繁将女人带到二楼一个包间,替她倒了杯茶,问道:“何故今日发这么大的脾气?”

女人将茶一口饮尽,气愤地一拍桌子:“你看到那布告栏上贴的通缉令了吗?”

萧繁点头:“昨日贴的,说要悬赏三十两金抓你呢,”萧繁看向女人,“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你看看那通缉令上的画像,简直惊为天人,丑得不成样子好不好!”

“你就是气这个?”萧繁无奈地摇摇头。

“不可气吗?堂堂骗子头花鸢,坊间传闻貌若天仙的花鸢,竟然被画得那么丑,让我以后怎么见人?”

“你长得美丑与否,左右没人知道花鸢是你,不过……”

“不过什么?”

“你可知你刚才打的那人是谁?”

花鸢拿起桌上的一块点心,掰下一块放进嘴里:“不知道,是谁啊?”

“武如意的小儿子,武从春。”

“是那个前阵子刚封正四品的状元武如意?”

萧繁点点头,一双丹凤眼含着笑意:“你可是给我找了个麻烦来了呢。”

“麻烦?我亲爱的萧繁萧师兄怎么会怕麻烦,嘿嘿。”花鸢讨好地笑笑。

萧繁早就习惯她这个样子,也是一笑:“说正事,有人找你。商州司马许行之的女儿,许知秋。”

许知秋在另一个房间。花鸢推门进去,便看见她端坐在房内。她见花鸢推门进来,便站起身,半信半疑地问道:“花鸢?”

“正是在下,”花鸢径直走到桌前坐下,“找我何事?”

许知秋低头,从荷包里拿出一样东西,花鸢接过一看,是两张地契。“我想让你替我嫁人。”

“嫁人?”花鸢翻看着那两张地契,“我记得没错的话,许小姐,你要嫁的人是定安王林长安吧?我听说这定安王才貌双全,武艺了得,京中爱慕他的女子数不胜数,嫁给他你也不亏啊。”

“能嫁给定安王的确是我高攀,只不过,我已有心上人,实在是……”许知秋皱着眉头,眼中满是愁绪。

“我也不是个爱棒打鸳鸯的人,只是,你和定安王的亲事是圣上赐的,我总不能为了两张地契欺君罔上吧?不值当。”花鸢扬了扬手里的地契,摇摇头。

许知秋犹豫了一阵,似乎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急切道:“我有圣上赐的免死金牌,必要时候可以保你性命。”见花鸢没说话,便起身跪下,“若是不能与心爱之人厮守,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恳请你帮帮我。”

“行吧,等到时候你就和你的心上人改名换姓,远走高飞,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回京城和商州,否则事情败露,对你百害无一利。”花鸢扶起许知秋,说道。

“多谢。”许知秋起身行礼,正欲走,花鸢拦住了她:“等等,我还差一样东西。”

“什么……”许知秋眼前一黑,昏倒在地上。

“谈好了?”花鸢回到刚才的房间,萧繁见她心情愉悦,问道。

“嗯。”花鸢坐下喝了口茶,咂咂嘴:“你酿的酒呢,好久没喝到了。”

“你可别打那些酒的主意啊,你一喝酒就腿疼的毛病还没好呢。”萧繁警告道。

“师兄~”

“好啦,撒娇没用。”

“哼!”花鸢抓起一块点心狠狠地咬下去,“许知秋就交给你处理了,我走了。”

商州司马许行之的姐姐是现在华亲王的夫人。许知秋从小被送到华亲王府里养着,华亲王和他夫人膝下无子,所以对这个侄女分外疼爱。一向不问朝事,独善其身的华亲王若是知道这当亲女儿养的许知秋做出欺君罔上的事来,会不会被气死?

“站住!”

正在街上闲逛,突然听见身后一声喊,花鸢回头看,身后的行人往两边退,硬是让出一条道来。只见一个鼻青脸肿的男人带着十几个拿着棍子的家仆站在她面前。花鸢认得他,是武从春。

寡不敌众,跑!

“你给我站住!”武从春捂着肿得馒头大的左脸,叫道:“就是她!给我追!”

花鸢在人群中灵活地穿梭,后面的人穷追不舍。一晃眼看见街边停着一辆马车,便什么都不顾地窜了上去,猫着腰从帘子缝里看武从春带着人追远了后才松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一回头,却险些撞上一张冷峻的脸。

马车里有人!!

男人盯着她,浑身上下严肃得不得了,一双锐利的眼仿佛能把她看穿。花鸢打了个寒战,尴尬弥漫在空气中。花鸢决定做点什么缓解一下尴尬。

花鸢牵动起嘴角,手僵硬地挥了两下:“嗨……”

“哎哟!”

花鸢被踹出了马车。

车内一个声音吩咐道:“走。”马车绝尘而去。花鸢趴在地上,向马车挥了挥拳头:“你大爷的,什么人嘛,我又不是故意的。”

“嘶~疼疼疼,你轻点。”

萧繁抹药的手又放轻了些,“你这是怎么弄的?”花鸢看了看手肘上的伤:“不小心摔的。”

“又是不小心,你走平路都能摔?”

“还不是因为那狗屁武从春追杀我!”花鸢才不会将自己被别人踹下马车这等丑事告诉他。

“活该,谁叫你招惹他。”萧繁将药放回药箱,轻轻地吹了吹花鸢手肘上的伤口。

花鸢用手指戳萧繁的肩膀:“我是在帮你好不好。”

“下次别这样了,”萧繁想了想,“阿鸢,你可以不帮许知秋的。”

“我没帮她啊,她给我报酬,我帮她做事,这是在做生意。”

萧繁没说话了,花鸢歪过头看他:“这事有什么不妥吗?”

“毕竟是欺君的罪名,太冒险了。”

“没事的,走个过场而已。到时候定安王府内宾客云集,我就趁机死一死,不就行了?”花鸢边说边在萧繁的药箱里翻找,这个拿起来看一看,那个拿起来闻一闻。

萧繁满是担忧地看着花鸢,仿佛她踏进的不是定安王府,而是地狱。

找了半天,花鸢才在药箱里找到一瓶药:“记得来接应我啊。”

定安王府。

常妍茹穿着艳丽,手上端着汤,小心翼翼地走进书房。弯腰将汤放在桌上,头上戴着的发饰因这一动作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

“王爷,这是奴家亲手为您熬的雪参汤,趁热喝了吧。”

林长安皱眉,眼神落在书上,未移动分毫:“放着吧。”语气冷淡,没说喝,也没说不喝。

常妍茹脸上满是失落:“奴家告退。”

常妍茹出了书房,随后又进来一人,是林长安的随身侍卫,莫时。

“王爷,陆将军来了。”

“让他进来。”

陆西山正在正堂逗鸟,见莫时来了,便大摇大摆地随莫时来到书房。

“哟,看书呐。”陆西山自觉找了个椅子坐下,林长安放下书,起身走到陆西山旁边的椅子坐下,替他倒了杯茶,道:“禁军十三司不是刚招了新兵吗?你怎么还这么闲?”

陆西山摇头,摆手道:“别提那帮小兔崽子,闹心,”又说,“昨儿我看了个热闹,你要不要听听?”

“讲。”

“武从春你知道吗,就是武如意那小儿子。昨儿他在盛淮楼闹事,结果让一姑娘给打得嗷嗷叫,哎哟那叫一个惨呐。”陆西山那幸灾乐祸的样子就像是他也上去踹了两脚一样。

林长安浅抿一口茶,道:“武从春本就是纨绔,加上他爹升为正四品,自然更加目中无人。”

“呵,什么正四品,不过是有人提拔他,把他做傀儡罢了。倒是武如意那胆小如鼠的性子,怎么就生了个嚣张跋扈的儿子。”陆西山不屑道,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坐直了,正经问道:“皇上给你赐的婚,几号来着?”

“下月九日。”

陆西山一拍大腿,作遗憾样,说道:“哎呀!真是不巧,下月九日我要带那帮兔崽子去冀州。不过,礼已经给您备好了,人就不到了哈。”

林长安会意,看了陆西山一眼,不轻不重地说:“她不会来。”陆西山的笑明显僵了一下,继而又笑开了,起身道:“不说了不说了,小爷我可是偷偷溜出来的,得回去了。”

陆西山走了,路过正堂,在鸟笼前站了一会儿,像是对鸟儿说,又像是对自己说:“不来啊……不来就不来吧。”

花色长安尽最新章节 下一章 第二章 逃脱计划一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