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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他(别名:河岸街23号)

  No.48

  到了傍晚时分,河岸街的天空仍然阴沉沉的。不过文森特的餐厅却渐渐地热闹了起来,就在半个小时前,餐厅的门外还安静的出奇,而现在,餐厅的门外就像是一个豪车的展览,可见今晚的宾客们都是一些在英国有权势的人物。

  刘舒窈也受到了邀请,碍于情面她只好也一早便换上了一身得体的黑色抹胸连衣裙,在宴会开始的一个小时前便走进了餐厅。

  餐厅内的氛围真的是充满了贵族的气息,每个男人和女人都衣着得体,谈吐不凡。甚至是前些时日想要收购CD店的爱尔兰人也赶赴到这里,只是这次他将胡须留的更长了。

  “怎么样?宴会还算华丽吧?”文森特突然走到刘舒窈的身后,调皮的问着,显然这让刘舒窈着实的吃了一惊。

  “很棒的派对。”刘舒窈说罢,她似乎看见在墙角的餐桌上,有一位似曾相识的男人坐在那里,手中捧着一杯威士忌,小口的抿着。

  “那个人,你认识吗?”刘舒窈指着那个人问着文森特。

  “他可是你的前辈啊,也是CD店的上一任老板,Frank.”

  刘舒窈当然知道那是Frank,只不过她只是不敢确定,经过文森特这一番解释,她放下了心中的那一些疑虑,从酒柜拿了一瓶波尔多葡萄酒走到Frank身边。

  当刘舒窈走到他身边时,Frank先是吃了一惊,当他反应过来面前的女生是他熟知的人时,他才平静下来,用那一双友好的眼睛沉默的打着招呼。

  “好久不见。”刘舒窈寒暄着,拿起一支高脚杯,在里面倒入了一些红酒,与Frank碰了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刘舒窈的酒量很小,当第二杯红酒入肚,她便觉得头有些昏沉。不过即便是这样,两个人重逢时的尴尬,也在第二杯红酒饮尽时一扫而空。

  “我真应该以茶代酒的。”刘舒窈翻了一个白眼,无奈的笑着说。

  “以茶代酒这句话一定不要在英国的酒吧里面说出来,因为酒保总会以为你指的是长岛冰茶。”Frank笑着说,随即也将他杯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感觉你比上次瘦了很多。”刘舒窈用微醺的目光打量了一下对面的Frank,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感觉真的是棒极了。

  “我最近一直在做着透析治疗,你知道的...我年轻时有着一只永远都填不满的胃口。到了中年我才发现,透析机器也是。”

  “要爱护自己的身体,您会长命百岁的。”

  “借你吉言,不过我真的是不想再去过多的提及这件事了。说了这么多关于我的事情,接下来我想更加了解一下我的CD店经营的如何?”

  “还好吧,最近我想将他翻新一下,可以更加让它与这个时代契合一些。”

  “不错的主意,我也期待剪彩仪式的那一天到来。”

  “到时候您一定要来哦。”

  刘舒窈说完,刚想站起身回到后厨帮助文森特搞定今晚的盛宴,Frank叫住了她:

  “你不想知道我在等谁吗?”

  刘舒窈显然被问住了,因为她不知道Frank为什么会突然问她这种问题,这种问题的答案通常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就在她陷入一阵胡思乱想时,一只绅士帽缓缓地扣在了餐桌上,当刘舒窈本能地向身后看去时,只见一位中年男人缓缓地朝着她点了点头,那个男人身着一身整洁的灰色西装,看起来是一名极具修养的老绅士。

  “我认识你的父亲,我和他曾是同僚,节哀。”中年男人充满悲伤的看着刘舒窈说道。

  “您想必就是马丁老师吧?”刘舒窈吃了一惊,她万万没想到,在父亲口中的马丁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而现实他简直优雅极了。

  “不敢当,你可以叫我马丁先生,或者直呼其名,这更容易被我接受。”

  就在马丁脱掉自己的风衣,刚刚就坐时,Frank恰似故意想起什么事情似得,他匆匆地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随即看着刘舒窈说道:

  “不打扰你们老友相聚了,我该去那该死的医院被那台像吸血鬼一样的机器折磨了。”

  说罢,Frank推门而出。马丁无奈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笑了笑,随即他唤了一名侍者,示意将餐桌的红酒一并收走。

  “那我就不打扰您了,希望今晚您可以度过一个美好的万圣节派对。”刘舒窈略微尴尬的说道。

  “不介意的话,坐下来和我一起吃些东西吧。”

  刘舒窈自然不会拒绝父亲老友的请求,她缓缓地坐在了马丁的对面。不一会儿,两份新鲜的鱼排被端了过来。

  “你喜欢音乐吗?”马丁问,随即叉起了一块鱼排放在嘴中。

  “嗯,我觉得音乐可以放松我的心情。”刘舒窈回应着。

  此时,马丁顺手从经过他身旁的侍者餐盘内取下了一只威士忌酒杯,以及几只没有用过的汤碗。这几种器具大小不一,不过全部被马丁整齐的摆放好,随即他拿起了叉子与勺子,缓缓地敲打着餐盘与汤碗,这几种餐具在他的手中就像是乐器,敲打的声音合并在一起,形成了一首动听的音乐。仔细的去听,可以听到他正在敲打着一首老鹰乐队的加州旅馆前奏曲。

  期间,刘舒窈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餐厅里的人都不敢相信,他们轻轻的拍手,甚至担心拍手的声音要是大了一些,会影响自己欣赏这一动听的声音。

  “献丑了。”马丁放下自己手中的刀叉,餐厅内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唯独刘舒窈呆在了原地。她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天啊!您真的是才华横溢。”刘舒窈由衷地赞叹道。

  “我也只是喜爱绘画和音乐而已,要是从二者当中选择一个的话,我想我会选择音乐吧。”

  “为什么?”

  “我仍然记得1969年的冬天,英国还是冷的刺骨。当我经过苹果公司的录音室时,见到保罗麦卡特尼刚刚从公司走下,我冲上前去,不顾警察的阻拦,向他打了一个招呼。”

  “然后呢?”这显然勾起了刘舒窈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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