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白的墙壁,白的地板、床被,枕边空无一人
窗帘被风微微吹起,斑驳着渗透进来些许阳光
吴语卿试图坐起来,“嗯!”
用力时,腿部肌肉拉伤的疼痛,成千万倍放大
瞬间就力气尽失,酸软着倒下
掀开被子的手上,指甲残缺不堪
指缝中夹着褐色固体,散发着淡淡的血腥
虽然,现在是自由的
吴语卿轻笑,“呵。”
那句话怎么说的,骨头被拆了重组
吴语卿攥紧拳头,指甲狠狠抠入掌心,“我要你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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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床,扶着墙壁一瘸一拐地走到门边
每一步,腿根都是针扎的疼痛
我转动门把手
摁下一大半的时候
却发现,门在外面被反锁了
吴语卿疯狂的不断用力掰动把手,“阿西!”
吴语卿“倒是开门啊!”
我哐哐砸门
吴语卿气得一脚踹上,“开门!”
……片刻后,气喘吁吁地顺着门滑下。
憋屈,鼻尖酸涩
但,不想让眼泪掉下来
他到底想干什么
不会是要把我囚禁了吧
打了一激灵,不敢再想,脸色吓得更是惨白
一定得出去,不然
等着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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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空洞地在房间游走,这里就像白色监狱
明明是那样纯净的颜色,此后在心里
却一辈子都想逃离,
不想触碰的禁忌
看见就犯恶心
突然定睛!
忍着痛,我缓慢地站起来走向床边
伸手抓过床单
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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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里拎着被撕好的,血淋淋的床单
门那边仍然没有动静
那人离开了吗
扯下窗帘裹住自己的身子
窗外白蔷薇,攀着水管蔓延上来
二楼不算太高
下面有灌木丛,如果不慎摔下去,应该不至于残废
事实上,我现在看起来跟残废没什么两样
然而,你终究困不住我
把系好的长条床单绑在暖气片上
握着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床单
我踩下了第一步
臂力爆发,在求生的欲望下
知觉都在麻木
手腕上的青筋紧绷着,与磨破的皮肤相争
下一秒,就要迸发
不只是手腕上,沿着血骨
全身、头顶,可怖
我看着还有一层的距离
在坚持一下
马上就可以离开
疼痛像是场迟来的盛宴
让人晕厥
我咬着牙,差点痛呼出声
手臂被电击一般,酥麻过后紧缩着
抽筋了……
吴语卿再也抓不住床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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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直坠落
被蔷薇的荆棘藤蔓稳当地接住
冲力被缓冲
但还是逃不过狠狠跌在地上的命运
背脊与地面碰撞,发出闷哼
唯一完好的,光滑的,皮肤
被荆棘割破,有的深深嵌入肉骨
我不再管,撑起来
走上前,翻出中世纪式样的铁栏杆
吴语卿回头,“来日方长。”
听着热烈的心跳
满是临报复前的快感
像是亲口告诉我,他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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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当踏上沥青马路的时候
我才觉得自己又活过一次
渡城梅雨天气少有的放晴
大雾将散
赶紧跑啊,还等什么!
然而,十来分钟过后
我渐渐发现这是个郊区
路上一辆便车都没有
吴语卿气到自言自语“谁家会把大别墅建在市中心闹区。”
吴语卿“智商真是被狗吃了!”
“滴——”
抬头
那人刹车、踩离合,减到空挡上再拉紧手刹
雨后有车驶过来,驶过暮色苍白
是天使,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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