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躺在床上跟申兰芝说着朝堂上的事,申兰芝开始只是听着,可听着听着就忍不不插两句,发表一个自己的主张。
似是躺在那儿口干舌燥地难受,就趁起来倒水喝的功夫,坐到桌旁碾起茶来。
申兰芝“那沈将军脑子有包?他要是不忘前人,就不该把人家妹妹招进来,更不该心里还有人时再娶人家张大娘子。哦,要照顾小姨子还非得纳进来?那是小姨子吗?那分明是个小婊子!我看啊,那个小邹氏八成姐姐没死的时候就惦记上姐夫了,不然好端端的女儿家,怎么上赶着给人家做妾啊?那大邹氏也未必不知道,所以才临终时让姓沈的纳了自己妹子,不然干嘛不是继室而是妾啊?”
申兰芝“皇后也是惨,一母同胞的哥哥,除了打仗什么都不会,还让家中妾室耍得团团转。”
申兰芝“啊?李大人又养外室啦?我的天啊,他都多大岁数了?身体还行吗?”
申兰芝“永昌侯府打起来了?至于吗?哎呀白搭,都是草包,打也就打了,不过是让人看笑话而已。哦对了,那墨兰不是嫁过去了吗?也不知道她在那大宅院里斗得开不开心。”
申兰芝“你们挺有意思的,天天修堤坝,天天修堤坝。也不找人去看看地形。大禹治水还知道个疏通重于围堵呢。你们堤坝修得再高有什么用?”
齐衡躺在那里听着,偶尔面露惊讶。
他这个娘子……还真是越来越让他看不懂了啊。
申兰芝“对了,顾候剿匪还得多久啊?眼看六妹妹都怀了,她家里那个小秦氏又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让她待在那院里,太让人不放心了。”
齐衡叹口气。
齐衡“似乎是不太顺利,再加上有人从中作梗。光粮草都被人劫了三回了。”
正在碾茶的申兰芝手下动作一顿。
她恍惚记得……
顾廷烨有传过假死的消息,当时吓得明兰早产,而小秦氏趁她生产时去他们院里放火。
当时还真是命悬一线啊。
齐衡“娘子。娘子?”
齐衡看申兰芝发呆,喊了她几声才把申兰芝喊回神了。、
齐衡“你在想什么?”
申兰芝叹口气。
申兰芝“在想六妹妹。”、
她低下头,看着碾子里的茶沫。
申兰芝“可惜咱们两家现在处境正是尴尬,不然,还真想把她接来……要不,我去她家也行。”
齐衡脸色一变。
齐衡“过了啊,你夫君可还病着呢,你竟天天惦记着旁人。”
申兰芝横他一眼。
申兰芝“哟,又不是你为人家绝食的时候啦?”
齐衡一听,立马怂。
齐衡“都什么老年月的事了。”
呵呵。
申兰芝也不理,起身去多宝上拿了本书,也没细看是什么,直接打开一看,是话本。
翻了几页便又觉得无聊了。
还是才子佳人那一套,要么就是恪守贞节的小寡妇,真是……
申兰芝“太没营养了。”
本来被她一句绝食吓没声了齐衡听了这话,问了句。
齐衡“什么营养?”
申兰芝“你们这儿的书啊,不是才子啊就是佳人啊,要么就是寡妇守贞洁啊,连个精忠报国类的话本子都没有。无聊不无聊?”
齐衡笑了笑,娘子又说些你们我们之类的糊话了。
齐衡“话本子本来就是打发无聊的。也就是些高门贵女们打发时间罢了。毕竟那么贵的纸墨,还要找人绢写,太伤财了。有那些银子,够平民百姓家里一整年的花销了。”
哈?
申兰芝“现在还要找人绢写?没有印刷术吗?”
齐衡“印刷术?”
齐衡眉头一皱,幸好小公爷天资聪慧,马上就明白申兰芝说的是什么。
齐衡“你是说雕版模子吧?”
雕版?没错,就是雕版印刷术!
申兰芝“是啊,不是可以刻模子吗?”
齐衡“娘子啊,寻常人家识字都难,你还想着一本书刻一套模子?”
齐衡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她。
申兰芝愣了愣,心想:我去!差点忘了,这是个架空朝代啊!
活字印刷是北宋出现的,可是现在……现在这里还没有?
申兰芝小心地看了齐衡一眼,见他似乎没起疑心的样子,赶紧笑笑就搪塞过去。
我的个亲娘咧~当初作者大大就在书里写了。这个架空文,不用考据。
现在好了,自己穿进来了,考据不考据的两说,先说说倒底什么东西有什么东西没有啊?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啊?什么诗能拿来用什么诗不能拿来用啊?
啊?
简直要疯!
申兰芝气哼哼地把书往桌子上一摔。
不想了,上床睡觉。
她呼哧呼哧走到床边,盾了床上躺得如松如竹的玉人儿,一时色心起,没舍得把人轰下来。只说了句:
申兰芝“你往里点。我躺哪儿啊?”
齐衡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欣喜若狂地往里挪了好大一片。
申兰芝大大咧咧地掀开被子钻进去。
唔……好暖和。
齐衡“娘子……”
齐衡心想娘子你怎么忽然想开了要投怀送抱啊?
哪知申兰芝一边枕着他的胳膊一边说了句:
申兰芝“闭嘴!纯睡觉,别多想。”、
呃……
齐衡看着闭着眼睛躺在自己怀里的娘子,心想:
其实可以多想想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