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于:赋归与,群号:223402506
时间:寒冬腊月
地点:傅府
戏梗:傅氏一组尽灭,为何独留我一人?
参戏人:傅姚氏净,凤氏千秋
姚净泪痕未干,一身缟素,青丝缭乱,我跪坐在血泊中。白日的血腥还在眼前,亲人的哀嚎犹在耳畔。一朝之间,我,几乎一无所有。每每思及,心如刀割。哽咽:“为什么会这样。”答案虽了然于胸,我却仍有不解。双目无神。我思虑过极,一天的折磨,已支不住身躯,任由己身躺落于地。缺月在空,再不见嫦娥身影。檀郎远去,此悲不绝。
凤千秋“傅府今日被抄,你可知?”书房里,在右侧靠窗的太师椅上,我抱着暖炉,陪着兄长静坐了半个时辰,终于等来了他的一句话。我瞳孔猛缩:“是……兄长做的?”兄长垂头,烛火噼啪响了一声。“你去问她,可愿入我后府。”室内虽燃炭炉,我仍感到一丝寒意涌上心头——是入后府,而不是嫁。哥哥是家主,他的正妻不能是个二嫁的寡妇。“妹妹告退。”我起身,手边的茶水已经凉透。阖门那一刻,我恍惚听到了哥哥的一声轻叹:“顺水推舟耳。”
姚净闭双眸,一片血色。血花溅了满身,兵士杀人如麻,白刃横扫妇孺至亲。泪水一滴一滴的滑落。泪与血水染,泛起阵阵涟漪,我半面皆染上血红色。柳眉紧锁,梦呓:“不要……不要……”将士手起刀落,我至珍至爱之人,一个个倒下。惊醒时,方知是梦。可,与现实却一般无二。血腥味愈来愈浓,胸腔内一阵翻滚,不曾进食,只作干呕。偏首:“哕,哕,哕。”良久方止,我却依故未起。只是往右侧挪了挪。瑟瑟寒风掠过双颊,白衣随风向狂舞。“好冷”我抱紧双臂,于自身取暖。忆往昔,凄然勾唇。
凤千秋我知傅氏此时惨极,终是低估了官兵们的狠戾。尽管有家丁开路清理尸体,青石砖的地缝里终归残留难以洗净的血迹,红的发黑。透过家丁层层保护的身影,我看到了一个孩子的头颈被白刃砍断……我隐约听到女子悲痛的尖叫哭喊,还有男人兴奋恶劣的笑声,我垂头,心中有些慌乱。 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和焦味,令人作呕。那个女子千万别同她们一样,否则便是兄长,也难以护她了。终于走过了我一辈子都难忘的一段路,转角,我看到了那个女子。“你……你是姚氏?”我难以相信,那个才貌绝伦令兄长为之倾倒的姚家女儿,竟在夫家潦倒后变得如此狼狈枯槁。我努力屏住呼吸,艰难地上前一步:“如果你愿意,我们凤府愿以妾礼迎你入我兄长后府,此生你不会再受苦。”兄长真心诚意,只盼她能领情。
姚净月华残残,树影斑驳,青嫩的枝芽上点点血红格外醒目。“噔噔蹬”一阵脚步声传入耳中。家丁环卫,迎出一位美娇娘。我借着火光看清楚了她的容貌。凤家小姐。只一眼,便移开眼眸。声音略沙哑:“明知故问。”我不再言,等着她继续说。我撑地而起,未有丝毫迟缓,或许是不想让人低看。抑或是,姚净最后的坚强。我对她咧嘴一笑,甚为渗人:“妾礼,入后府,不再受苦?”“呵!我说呢,傅氏一族尽灭,为何独留我一人?”音调铿锵,掷地有声:“原来,我傅姚二家的灭门,也有你们凤氏的手笔!”我眸中含恨,望向远方,正是皇宫方位。一朝天子,一朝臣。成王败寇,我们输了。但,凤家,绝不是胜者。再回看姚氏傅氏一族,何其可笑。宵衣旰食,半生戎马,落得个抄家灭门的下场。我恨!却无能为力。
凤千秋她那水眸里的恨毒令人心惊,如这腊月夜里的风雪,寒冷黑暗没个头。我退了一步。“我们凤家没做过……”这话越说越艰难,兄长临行前那声似有若无的轻叹让我无法硬气。一时沉默,屋檐上的雪块堆落在地上,发出“啪嗒”一声。动了动嘴,我深吸了一口气,寒风进了肺,伤人的话随着呼出的气一起窜了出来:“你是傅府的儿媳妇,姚府的外嫁女,到哪儿你都是外人。”我抬手,捂住自己的心:“我可以发誓,若你入凤府,不管将来大嫂是谁,我将待你如亲人。”这女子当年名动京城,如今落得这般地步,我心中甚是怜悯,这般柔软的话脱口而出。
姚净我回首阴深与她对视,扬袖粗略的拂过沾血的面庞。答案早已现在了眼前,似嗟似讽:“你的身体很诚实。”她退一步,我进三步。数十名家丁手握棍棒,直对着我,未惧。不发一语,四目相对。好一个恩威并施。我轻声言更添悲怨:“错了,到哪儿,我都会是个死人。”除非,我迈出了国门。恍然一笑。小姑娘,很天真。眸光流转院中,不再看她。我决心已定,势不可阻,决然:“我姚净,宁肯死,也绝不苟活于世。”“你走吧,马上就会有人来杀我。我们的皇帝陛下,不会留下我这个祸患的!”小雪纷飞,落上枝头,掩没了生机。待到春日,再复。我转身,环视着满地伏尸,周身皆散肃杀之气。抬玉足,一步,一步,又一步,犹似赴死之状,渐渐消失在众人视线。
凤千秋千秋早知会有此结局。这女子的傲骨不折。“你何苦呢?”我忍不住蜷缩了腰,一声轻叹似呻吟。那么多的何苦。何苦不入凤府?何苦嫁了傅氏?何苦不应我兄长?何苦来这世上?何苦……何苦?眼见她的身影远去不见,无语凝噎。鼻尖一凉,又下雪了,菲菲扬扬的。是在为那女子送行吗?我不由落寞,有一瞬间竟埋怨兄长,他若不做顺水推舟,她是不是就能答应?转身出傅府,尚未松出一口气,却感受地面的震动,望向街的尽头,我瞳孔猛缩。不出她所料,皇宫的禁军……来了。
姚净寒冬烈风,惊起树上栖鸦。我行至隐避处暗中观望,待人尽去,快步往湖边走去。于湖水中取出所藏金银细软。褪去素衣,玉体微颤,以寻常妇人装扮,而后披上原衣。我按原定的计划,掐准时辰,放了一把火,火势迅速蔓延,沿着布置好的线路,火龙渐起。我演了最后一出戏码:不堪悲痛,葬身火海。这是一个局,从禁军奉旨屠门出宫就布下的局。可,机关算尽,也只保下二人命。登时狠厉声响彻满府:“天道不公,来世便化作厉鬼,也定要取尔等性命!”话音落,已有一道火墙横亘在眼前,我不敢再作迟留,顷刻入室,移开桌案,打开木板,纵身而下。将一切恢复原样后,抱起暗道中熟睡的婴儿,傅氏唯一的血脉,我的亲侄儿,擦燃火折子奔往出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凤千秋铁甲踏得天崩地震,陛下果真容不下他们。后院惊起鸦雀,有人呼喊:“姚氏纵火!葬身火海!傅府灭了!”婆子将我护在人堆里,不愿我沾染上这漫天血火。可我亲自进去了,我劝了姚氏,有心人的耳朵可以听见我与她说的所有的话语。为了哥哥的一丝情意啊,大约我也要步入深渊了。我开始惶恐,真正的惶恐。那是一种,还未出暖房,便感受到外面天寒地冻的无力。这种情绪让我浑身发抖,不顾一切地奔上马车,想要远离一切。之后,我大病了一场。
后记——凤千秋执笔
第二年清明,千秋在自己的院子里偷偷烧了些纸,被凤家主发现,禁足半月。很快,凤家主被陛下赐婚,千秋应召入宫为妃。
新妇入门三月有孕,去城郊寺庙上香遭毒蛇咬伤,所幸遇一位妇人施救。妇人容形枯槁,却仍能看出其曾经美貌,她有个儿子,生的粉雕玉琢,凤夫人念其恩情,约定若凤夫人生下女儿,便做娃娃亲,若是男儿,便结拜为兄弟。
妇人欣然应允。
——完——
倾良这场也要改,姚净小姐姐写的比我好。
倾良依旧哔哔一句,敢盗戏,sa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