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陆史记·清古》载,“清古寺,上古胜地,世人又称之为‘清古’,人人赞之。”
清古是个好地方,佛门圣地,周边城池亦是静心田园。
红衣少年人墨发飞扬,只用根红细带松松垮垮地系住,剑鞘仍挂在细腰间,剑柄却已然握在手中了。
眸子清澈,泛着光,透着少年人的放荡不羁。
此时一笑生花,瞳仁里盛着眼前春折江大好风光,长身玉立于小舟之上,衣衫随风猎猎作响,逆风而行潇洒,剑尖雪亮,直指江畔。
“旁的不说,单只论春折江,景色也是极好的。”
时清寒侧躺于小舟另一净澈处,单手支着头,另一手举着桃花酿往嘴里倒,酒水美矣,尽数倾泻入了他口中,桃花眼惑人,妖矣。
此刻听得寒哕一声感慨,他半眯着眸转头观景,天边的流云,地上的飞禽,时而跃出水面的锦鳞,映着天光,伴着轻风,着实胜景矣。
叹:“确实不错。”
红衣少年闻声扭头看来,琉璃眸盛满笑意,倾世妖孽侠气盛,含着几分洒脱肆意:
“天下湖日月辉映,当世第一。春折江静雅环林,举世闻名。
我倒是想,搬这里住些时日。”
少年人轻叹一声:
“可惜了。”
异宝出世,群英争抢,打斗时尽是放开手脚,有那么些个不顾一切的架势,这春折江距清古极近,怎可能不受摧残呢?
也不知此役过后,又要休整多少年。
可能仍旧千年算起?
少年哂笑一声,再叹:
“可惜了。”
“阿渝,”时清寒转眸看来,唇畔弯起,给人几分无奈气:“你多虑了。”
黑衣束腰的少年殿主身后骄阳没入大片流云,略磁性的清音响彻在倏忽乌暗中,平白给人些少年早成的沧桑感和看淡的漫不经心:
“当今江湖,自从千年前辞城一战后,局势早已山河日下,习武之人,心中看重‘武’的比例早已远超重‘侠’的部分。”
他直视着寒哕的眸,带着些许叹息:
“阿渝,这些你也要继续管么?”
他道:
“可你管了这么些年,也只仅仅改变了不足万分之一的人罢了,非大战,无能为力。”
“阿渝,你明明懂的。”
却陷得比谁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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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都仿佛被静止,空气间静谧地诡异。
许久,红衣公子才轻笑一声,是真的很轻,如轻风拂过:
“清寒,你错了。”
寒哕回视他,眸子依旧清澈:
“你说的的确属实,几年光阴,我也仅仅只改变了不到万分之一的江湖儿女。
可,清寒,这即便再艰巨又如何呢?我心悦之。”
“我所为,皆我所念;我所说,皆我所想;我所得,皆我所喜。”
少年人吐字清晰,字字刻骨:
“清寒,你说‘非大战,无能为力’。
可,大战已有苗头出现了啊。
三国各太子并称‘上羽三杰’,江湖除你我及楼隐修明面上三人外,也还有更多名人逸士隐匿,等待时机争夺天下。”
红衣公子笑了笑,有点淡:
“已经群英荟萃了啊。”
风流人物争相出世,辞歆国陌榄世子也是绝代风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