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侯枭近乎是威胁的建议下,我被迫同意和他踏上了北上前往边关的马车,只不过他是领命率兵剿匪,而我是被他敲晕了塞进马车。
为求速度,马车比较简易而且颠簸,但是夏侯枭仗着自己身上还有旧伤赖在马车里动手动脚的。
烈九只认夏侯枭,在夏侯枭受伤期间一直将它养在草场马厩里总闹脾气,好不容易出来透透气见夏侯枭不肯骑它,便扬着马蹄撞车厢。
我刚起身就跌倒,头晕目眩,烦闷的踢了一脚夏侯枭,“你快出去,这马车都要散架了!”
夏侯枭懒散的靠着软枕,伸手接过刚好从矮桌木盒中滚落的苹果,向脑后的窗户抛去,烈九咬着苹果暂且不闹腾了,只不过隔着车窗上半掩着的帷裳,我正好看到它斜睨着我的眼睛。
像是在说都是你抢走了我的主人!
我脸色铁青的,心想这马是成精了吧?
“停!朕要骑马!”我撩开车帘,对着赶车的车夫呵斥道,但是下一秒,我铁青的脸色瞬间变得万分精彩,“宴七???”
宴七戴着斗笠,一身青褐色短竭,显得利落英气。
他尴尬的傻笑着扯过缰绳让马车停下,“陛,陛下、、、”
拉车的马匹突然停下,我被巨大的惯力猛地向后甩,“咚”的一声闷响撞在夏侯枭胸膛上,被他顺势圈在怀里。
当马车停下后,长长的队伍也缓缓停下,其中一列黑甲士兵和夏侯枭手下的晋远军装束不同,是禁军!
从禁军其后一匹毛发纯净的白色骏马优雅踱步走出,骑在马背上的人没穿甲胄,一席整洁干练的白色长衫将他腰身修饰的更加挺拔英俊,我伸手指着那人,差点一口气没接上来。
“景、、景泠崖?你们、、你们、、、”
景泠崖牵着缰绳,阳光倾泻在他冷峻略显沧桑的侧脸上,带着军人的刚毅,嘶哑的低沉声音一本正经的解释,“国家危难,微臣义无反顾。”
宴七也跟着连连点头,眨巴着亮闪闪的猫儿眼,“对,对,义无反顾!十国商会不能不前去看看,额,不对,是前去保护!”他说的大义凛然,如果不是说漏嘴了,我一定会相信他是夏国忠勇义士的!
我无奈的扶着额头轻叹了声,宴七来凑热闹就算了,景泠崖怎么也来了,那汴京该怎么办呀!最最可恶的是,他们居然配合夏侯枭把我绑去边关,他们是收了什么好处了,就这么卖了自己!
马车停下后,夏侯枭和景泠崖也各自下达了原地休整的军令,士兵们都一连为伍聚在官路边上的林地里休息,宴七抱着一袋炊饼讨好的凑到我面前,“陛下,您饿了吧?这有干粮!”
“呵!拿给你主子吃吧!”我黑着脸冷笑一声,径直越过他走到一匹正在吃草料的枣红色马匹面前,刚准备伸手去牵缰绳,就听身后夏侯枭低低咳嗽了一声,烈九扬着马蹄嘶吼了一声在我周遭撒了疯的跑了一圈,之前乖乖吃草的几匹马都吓得撒腿就跑。
夏侯枭走到我身旁,手里拿着一个苹果喂烈九,笑眯眯的望向我,“说起来本王还是皇侄的骑术先生,还是本王带你就好!”
我压根没理他,头也不回的往禁军休息的方向走去,我就是被烈九烦怕了,尤其是还有夏侯枭在,谁知道夏侯枭还有什么别的阴谋,总觉得这次被忽悠出来没好事!
烈九得了主人的命令再次故技重施把所有被我靠近的马撵走,最后只有景泠崖的白马千雪丝毫不怕它,悠哉的吃景泠崖喂的苹果和草料。
还没等我开口,景泠崖已经摇了摇头,“千雪太认主。”
夏侯枭牵着烈九心情甚好的走过来,毫不避讳的伸手揽过我的腰拽到怀里,“景将军的马脾气臭的很,和烈九可没的比。”
烈九听到夏侯枭夸它,还嘚瑟的打了个响鼻,对面的千雪像是在嫌弃绕到了景泠崖的身后不理人。
景泠崖拍了拍衣衫上散落的草屑,“陛下,突厥有种腌制马肉的吃法风味独特,尤其是王爷的宝驹这种品种!”
夏侯枭眼神突然冷了几度,邪肆的轻笑,“汗血马做汤锅更好,景将军的马看上去更美味!”
我无语的看着两人莫名其妙的怼了起来,身后跟着来的宴七咬着炊饼,啧啧几声,“泠崖最宝贝千雪了!”他又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不过听起来两种吃法都不错哎!”
我满头黑线的捂脸,现在回汴京来得及么?这几个就跟去游山玩水一样,纯属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