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姐带余西城去茶会的那天，余西城起了个大早，从衣柜里挑出了几件差不多的小裙子放在床上，自己站在床前犹豫不决。她没去过茶会，自然不知道这个量级的茶会都穿什么衣服，带什么饰品。如果她是个男生的话，那基本上西装是不错的选择，可她是个女生，还是个对衣服没有什么研究的女生，这你不是为难人么？更为难人的是余西城对自己的妆容也是一筹莫展。不熟悉的人不熟悉的场合甚至连说什么话都不熟悉，余西城把自己扔在了一堆衣服中间哀嚎“苑里飞，你有毛病啊，你为什么要让我自己也承担商务，我是脑子被驴踢了吗居然同意了这样，我一定当时被人下蛊了居然现在认真的挑起了裙子，为什么影视圈对自闭儿童这么不友好，大家为什么不能节约一点，环保一点网聊呢？”
景达仁本来在楼上写代码，听着余西城的哀嚎便出门去看看她到底又哪根筋抽抽了。一推门就发现一地的小裙子，杂乱无章的摆在门口，余西城一个人面如死灰的呆坐在床上，面色凝重的看着地上的衣服，最后眼神空洞的看着景达仁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呐喊“大哥救救我，我要被自己整死了”
景达仁听她把这个又臭又长的故事讲完之后，特别理解的看着她“别的小姑娘都喜欢鲜花美酒公主裙，你余大爷喜欢清修打坐别惹我”
余西城点头如捣蒜。
“可你现在是被逼到这份上了，你就是不行也得行”
余西城长叹了一口气道“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她忽然站起来，靠着衣柜，指着地上的这团衣服道“你知道这事有多麻烦么？我需要跟这些琳达，杰西，菲奥娜谈笑风生，还要穿的仿佛名媛淑女，我，一个穿着高跟鞋都不会走路的人，现在要去站特么两小时，还是一个我不认识的人的生日会，我去死一死好不好”
余西城面部表情太过于丰富，景达仁就像看了一场戏剧表演一样，乐的前仰后合的。转头看了看余西城地上那堆太过于幼稚的小裙子道“这些确实不太合适”
余西城伸手从衣柜里掏出一件黑色工装连体服道“这件应该非常合适，但是穿这件的话我就上不了厕所了”
“换上我看看”
那是一件类似牛仔材料的黑色收腰连体裤，余西城本来就白的反光，穿这件再搭配一个红唇，基本上浑身散发着老娘气场，像初出丛林的狮子王，霸气且青春。好看确实好看，但余西城说上不了厕所也是真的，这衣服大概只适合仙女，余西城这种糙老爷们穿哪里都不合适。
“挺好的，就这件了”景达仁点了点头。
她本来就长得日系，穿这件刚好可以微微提升攻击力降低厌世感，恰到好处的中和着她身上那股子随性，虽然与职业女性依然相去甚远，可起码入门合格了。
“几点结束啊”
“十点左右，地方特别偏僻，我今天可能晚点回来”
景达仁点了点头，看着她不情愿的把衣服一股脑塞回衣柜，摇摇头无奈的打开柜门，看着衣服一件一件掉下来。转头看了看即将濒临奔溃的余西城道“我来吧，反正都是外面的衣服，我叠也没什么大不了”
“感激不尽”
飞姐的车准时准点的出现在了公司门口，余西城一打开车门就问道了一股浓烈的香水味道。质量很好，味道很不错，可余西城受不了。
“阿嚏”一个喷嚏特别不留情的打了出去，打得飞姐倒吸了一口冷气，上下打量着余西城今天这套行头，确定没问题之后才懒洋洋的揪着自己的裙角对她道“上车吧”
车从整个城市的大东边横跨了整个城市的大西边，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两个人一直不说话好像也说不过去，余西城倒是没什么，可就是旁边飞姐每看一次手机都要上下打量一次她，搞得她不知道是自己哪里出错了，心惊胆战的盯着车窗玻璃检查了好几回，终于最后忍不住了，开口道“我是哪里有问题么？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飞姐哼了一声，眼角飞快的闪过一丝不屑，继而伸着她刚做的美甲指着余西城道“你知道什么叫名媛的晚宴么吗？”
余西城微微转了转脑袋思考了几秒种后转头看着飞姐认真的说“格格的聚会呗”
飞姐显然没意识到余西城会是这个答案，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几个分贝道“什么？”
“出身贵族，家世显赫，引领时尚。可我国是无产阶级国家没有贵族，大家都是社会主义接班人，引领时尚的不是资本家的女儿，是服装产业兢兢业业的民工，是杭州淘宝村量产的工厂，所以，我国最后的名媛亡在民国，当然是格格了”
飞姐用手捂着胸口低头不停拍打着自己的胸，她从来没有想到，她一堂堂世袭名媛，在余西城这个土包子眼里是穿着花盆底跟旗头的旧社会余孽，可她还不能生气，今天的礼物做的是贴身的，一生气容易开线。
飞姐努力的维持着镇定与微笑看着余西城道“那是不是你觉得我们这些名媛没有一点社会价值”
余西城摇了摇头道“不啊，名媛只是一个身份，又不是正经社会职业，我还没无聊到给你们每个人脑门上贴个不务正业的标签。而且平心而论，你们所处的社会地位与享有的社会资源注定了你们会比普通人更快成功，可这自然并不代表你们之间不存在更为细化的小圈子与竞争”
如沐春风，和风化雨。
苑里飞的父亲曾经也是这个圈子里呼风唤雨的人物，可是自从他父亲不幸过世，家里的地位自是不如从前。为了能尽快的扳回一城，她放弃了最喜欢的文物行业，转头扎进了娱乐市场，靠着自己的人脉与资源在最快速的时间内把一切都维护成原样，可从她的角度来讲，或者从名媛这一行的无形规则来说，从来不是什么咋们工人有力量，自己赚钱自己光荣，而一直都是家境殷实享受人生为最佳top。她虽然一直都知道这种想法有问题，可她又一直在其中厮混。就像一个肝癌晚期的酒鬼戒不了酒一样，又厌恶又享受。余西城这番话，既肯定了她的社会地位，又肯定了她名媛的身份，那自然无比受用了，开心的苑里飞自然不吝赐教了。
“我以前是想去故宫修文物的”飞姐忽然很认真的看着余西城说，她的眼睛里有光，脸上是微笑着的，就像小女孩看到棒棒糖一样，开心，幸福，与她平时那个色厉内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是为了维护我在这圈的朋友，我就变成了现在的我”
余西城想了想“虽然我不能理解你的行为逻辑，但是大概我能懂”
飞姐停顿了半天，最后告诉余西城，今天如果在晚宴上看见主人叫一个七十岁的白头发美国人干爹，不要惊讶，就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余西城特别配合的“哇偶”了两声，转头去看夕阳了。
今天这场车上的奇遇，不过是她人生中的一场而已。她不会因为飞姐偶尔的真情流露就感动的痛哭流涕最后缴械投降，今天的事，换做其他人都可以，余西城对别人永远冷静自持。
可这对飞姐不是一个好兆头，本来她是准备跟余西城沟通一下感情努力争取的，本来故事都编好了：为拯救家族追梦少女逐梦演艺圈造福人类，结果余西城台子都给它拆了，还顺带把她乐队伴奏赶走了。她一边在心中懊恼，一边只能想点别的招，偷偷给朋友们发微信。
晚宴在郊区的一栋别墅里举行，除了门口那些看起来就很贵的衣服，余西城整个晚上就只记住了一件又一件看起来就很贵的礼物。以前看娱乐新闻，总是在好奇世界上那么多礼服设计师到底是靠喝哪里的西北风为生的，毕竟红毯数量有限，设计专业毕业生无限。可现在站在这别墅的小花园里，看着清洁工收拾门外的红毯，余西城领悟出了一个人生真谛：红毯上是要穿礼服的。
飞姐带着余西城介绍了一圈品牌方后就自己跑去喝酒了，余西城跟这群姐姐们不熟，便看着她们在舞池里蹦迪，自己一个人坐在廊前看月亮。
院子里后没有人，静静地能听见风声和远处小猫闯进灌木的声音，今天不是十五，月亮倒是很圆，秋季的夜晚虽然有点凉，可大体还能接受，余西城来之前就带了大衣御寒，从则一点看，她真的好不像这个圈子的人。飞姐穿着薄薄的一层裙子，迈着两条大腿在觥筹交错间进退有度，她就只能披着衣服对着月亮发呆，固然心里住了一头狼，可也嗷呜不出来，靠着旁边的大理石柱子，转头看着里头那个陌生又繁华的世界，又转过头来，打开手机给景达仁发消息：名媛都是水泥做的。
“余小姐？”一个似乎有点熟悉发的声音从脑后响了起来，看着这张有点熟悉但是又想不起哪里来的脸不失微笑的点了点头，默认了自己的身份。
对方也是情商高的人，看出她没认出自己也不尴尬，笑着解开了金丝绒西装的扣子，坐在了她旁边。胸前的怀表在月光下闪了一下。就在这一瞬间余西城知道他是谁，可依然不知道他姓什么。
“袁继平”中年男性向前伸手试好，余西城低头为了掩饰尴尬微微笑了笑，把手递了过去“我记得的，只是一时间不忘记了怎么称呼”
“是吗？”对方摆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当然记得，您是做古董生意的，高雅的职业优雅的人”论拍马屁，余西城就没输过。
“哈哈哈哈”对方很是满意她这个回答，朗声笑了几声，寒暄了一会儿余西城出现在这里的理由，听余西城讲完后特别上道的说“年少有成啊”
余西城摆了摆手“跟着上司混口饭吃而已，算不得什么年少有成，而且袁先生大概也看出来了，我这样的人跟人家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只能躲在走廊里吹冷风了”
袁继平觉得余西城真诚的很，便笑了笑，觉得这姑娘也还是单纯的很，虽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可也不是水水说的那样心机深沉，只当是女性之间互相嫉妒，便把水水对他的忠告抛在脑后，跟着余西城东一搭西一搭的聊天。
余西城懂的东西不多，可是涉猎的范围很广，最后不知怎么就转回到了古董上面。
“所以前两年传的那副《林间鸟》到底是不是出自八大山人之手”余西城拖着脑袋特别认真的问。
“这就恰好问在点子上了，我年幼的时候有幸在朱教授的藏品中见过这幅图，凭借着零星印象，现在想想那次见到的应该是真品”
“那前两年展出的那副呢？”
袁继平这才惊觉自己话中有漏洞，转头打着哈哈，推说着有事，快速离开走廊。
余西城望着他背影离去，伸手掏出手机给朱嘉廷发了消息：有额外收获。
整场晚宴开的七七八八后，核心成员就开始第二趴了。余西城这种边缘人员自然不奉陪了，跟喝的眼神都迷离的飞姐打了招呼余西城就决定离开。绕过回廊，进了大厅，里头震耳欲聋的打碟声吵得她脑子都在疼，左拐右拐终于在里间装修的跟豪华夜店的厕所一样的厕所找到了补妆的飞姐，富人的审美总是令人无可奈何。
余西城靠在门框上，看着里头专心补妆的飞姐正要开口说话，旁边两个同样穿着眼里的女抢先一步开口说话“这不是苑小姐么？当初不签我，现在我不也照样混进了你们这圈子”
余西城对于大眼睛，尖下巴，小脸头发多，胸大的女性统统脸盲，或者说她对于整容医院跟相同的化妆手法脸盲，她无法明白为什么明明是大脸盘子一定要拿着修容开着美颜把自己画的跟刚从整容医院一样就好了，高级欧美脸不好看么？传统日系昭和脸不好看么？明眸皓齿英气逼人港风不好看么？学韩妆也就罢了，永远学的是韩国六线女团妆，光纤都提速了，固有审美还停留在石器时代。
余西城靠在门口听她们聊了两句，大约明白了这前因后果。一个当初想进娱乐圈的野模，靠着身体优势搭上了某品牌的经理人，在成功的从河东转到河西之后，转头遇到旧人，自然要出出气了。更何况，余西城见过飞姐对练习生的态度，无异于衡水中学教导主任对全校最后一名，人家讨厌她，合情合理。
飞姐倒也能撑得住气，看她那个样子，大约这姑娘搭的老板还挺高端的，能让苑里飞跟憋着个屁一样小心翼翼，人不可貌相，装孙子水平不可斗量。两人讽刺爽了，踩着高跟鞋扬长而去，余西城才示意飞姐，这门口还有一个活人、
飞姐转过头探出去，看着余西城道“你应该挺幸灾乐祸吧，我被人羞辱成这样”
余西城摇了摇头道“穷汉乍有钱而已，如果连这种小六小七都要计较，那你什么都别干了，天天记账就好了，时尚圈，靠干爹的，靠哥哥的，靠叔叔的，靠远方亲戚的一踢，就剩下织布的小裁缝了”
飞姐点了点头表示赞赏，问她需不要配车回去，余西城摇了摇头道时间还早，能赶上最后一班公交。飞姐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离开了。余西城刚走出门，想起什么一样，转头又折回了卫生间，从兜里掏出一袋酸奶道“你不一定有时间买”又像想起什么一样从兜里掏出一瓶药塞进飞姐包里道“要干死她的时候，别把自己搭进去”
飞姐先是一愣，转而想自己跟余西城共事快四个月了，她倒是心细，知道自己不是能忍气吞声的人，一定会在下一趴上让她出尽洋相，提前给自己送了解酒药，也是心思灵活了，转头看着余西城的背影道“我依然讨厌你”
“我也是”余西城头也不回的说道。
做人要有格调，余西城虽然不是什么善良可爱天真的人，可唯独有一条立身法则，不一定雪中送炭，但是绝不落井下石。
从别墅区出来，沿着大路一直往前走，大约十五分钟就到了门口的公交站点，看看时间刚还能赶上最后一班公交。这个公交亭位置偏僻，附近居住的人大多都自己开车，因此显得格外凄凉。余西城正准备带着耳机排遣时间，旁边的灌木中突然传出一声清亮的男音“你知不知道这个公交亭有一段传说”
余西城这才重新审视这周围的环境，直南直北的路上，一边是公交来时的路，一边是余西城刚才走出来的小区。路灯很亮，几乎照的见任何一张不甚清楚的脸，接近冬季的日子里，旁边的灌木稀稀拉拉的，在地上映出一个光秃秃的影子。
余西城确认了一下对方确实是在跟自己讲话后，摇了摇头。
“很久很久以前，这里有一只老巫婆，专门靠漂亮小姑娘的心为食······”
故事讲得老套又毫无新意，如果不是他声音确实好听，余西城大概会把它录下来然后转头放给他听，并且义正言辞的告诉他“朋友，可怕的不是故事是你的嗓音”
可惜，他声音太好听了。
余西城叹息的一口气，转头对着躲在灌木里的人道“你知道老巫婆为什么要靠吃漂亮小姑娘的心为食么？根本不是因为她想要永葆青春，她是为了复仇，她的七任老公都因为这个漂亮的小姑娘而变小变老，留下她一个人等着报仇，好不容易找到了天选之子，可这天选之人把她的山洞破坏了，还跟一个半人半龙的小姑娘拿着她的法器“到处跑”和“哪里跑”跑了，不得已，她这出此下策，自己动手，依然没有成功，后来的某一世里她终于成功的挖出了那个小姑娘的心”
“以前是老妖婆，后来变成了妲己，七任老公是七个小矮人吧，天选之子是哪吒，半人半龙是小龙女，她到底是比干还是老妖婆，哪里跑是混天绫，到处跑是风火轮”
余西城特别认真的点了点头，表示赞赏。
“小姑娘胡编乱造功力可以啊”远处灌木丛中走出一个长得特别俊朗且英气的男人，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浑身上下都是一种有文化的味道，或者人话及时书卷气。他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看谁都仿佛用情极深的样子，身高目测178左右，双眼皮，但是眼睛不够大，身材整体非常匀称，穿衬衫能看出他有在健身，但是伸出手示好的时候余西城还是看见了特别可爱的小短手。
严格意义上讲，他手只是小，并不短，但余西城不自觉的做人物速写就不小心加强了这个特点。
“你也住这个小区吗？怎么从来没见过”男人坐在了余西城旁边接着问“你就不怕我是坏人吗？”
“我不是这小区的住户，这小区除了空袭，进出都有记录”余西城笑了笑指着远处一个电线杆子上的三个摄像头道。
男人笑了笑道“我叫罗一”
余西城想了想道“是在搭讪么？”
“是在交朋友”
“余西城”
住在这个小区的人非富即贵，余西城虽然不知道这位优秀的青年才俊到底是哪路神仙，可也从善如流的表现出了极大的好感。
“你知道吗？你声音一点都不好听”
如果不是因为他长得好看又要去，大概现在他就被余西城送进医院了。
“我知道啊”余西城微微点了点头。
余西城初中时喜欢大吼大叫，又恰好赶上变声期，所以她的声音很奇怪。很低沉但是不够有磁性，沙哑但是不够苏，加上她特有的语调，无论什么时候听起来都很不耐烦。
“可是很独特，好听的声音太多了，独特的声音真的很难找”
“难听也算独特”
“当然”
对方对声音的敏感性让余西城很意外，固然她八九不离十的猜到了对方的工作，可为了保持好感的情况下她还是没有开口问。
“方便加个微信吗？”
放在科技不发达的年代，这就是一场普通的艳遇，以后有结果的话是言情小说，没结果是怨念小说，多年后有结果是老年小说，上辈子有结果是神话小说，下辈子有结果是轮回小说，立马有结果是低俗小说，永远没有结果是经典小说，不管怎么样，都很一种独特的韵味在，可科技改变了这种美感。现在，这就跟加外卖小哥一样，又或者外卖小哥其实也是一种当代章回体小说？
“方便”余西城掏出手机打开了自己的二维码。
罗一一直陪着余西城等公交，他说“你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了不方便”
不得不说，他真的很绅士，可惜余西城真的是个糙汉。
等到最后公交车没来，来的是景达仁。
“你怎么来了”对于他的出现余西城有点意外。参加活动的时间他知道，地点他可是一点都不清楚。
“你刚在群里跟许嘉抱怨这地方不好等公交”
“你不是在写重要的东西，不让人打扰吗？”
“碰巧看到的而已，上车吧”
这世界上又许多碰巧是真的，比如星期四碰巧第二杯半价，碰巧遇上商场打折，碰巧自己喜欢的口红色号没了。可同样有许多碰巧是精心装饰过的，比如碰巧路过一起走吧，碰巧有两张票，碰巧看见了你的消息，碰巧我喜欢的人是我的朋友。
群里沸腾的时候余西城正在帮朱嘉廷拟定下一阶段的路线。她让朱嘉廷发了一点关于亚文化的感慨，同时着重吸收边缘文化人群，从冷门cp到小众文化，关注平权运动与性少数群体的权利，关注，但是没有看法，不表达出明确的爱与恨，只谈艺术，不谈立场。
“二二，鲸鱼被萧远山粉丝炸了，平台被禁了”
“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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