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魏家将最好的山珍美味全都拿了出来。山中珍稀猎物中,诸如有虎、狼、豹、熊掌等等;湖中珍稀鱼类中,诸如有,鲟鱼、刀鱼、鲥鱼等等。不过,这些都算不上什么,有样东西最稀世珍贵,那东西是一罐窖藏之酒,此酒乃是魏继友父亲当年所酿造,名为仙露果酒。这罐窖藏美酒是在魏继友刚出世不久,他父亲用最好的高粱、稗子、小米、糯米等粮食混合于一起,精心酿造而成,同时还泡以一种神奇之物,此物名为仙露果,它长在蜈蚣草之下,气味芳香,不仅能解几乎所有毒虫、蛇蝎之毒,更有强身健体、祛病延年、治疗内伤之功效。此罐酒算到如今已有古稀之数。魏继友父亲当时酿造这罐仙露果酒,其目的是想等到魏继友长大结婚那天,作为喜酒之用。然而后来,却不料他不幸被剧毒蝮蛇给咬死了,也因此拳谱要诀没有传下来。等到魏继友成家时,由于他对拳谱要诀没有悟出一点眉目,心中觉得愧对自己父亲,于是曾暗下决心——“此生,我魏继友若是悟不出拳谱要诀,就绝不饮父亲遗留下来的美酒!”魏继友虽然有如此雄心壮志,然而却一直到老都未能如愿。直到今日,他儿子魏洪才替他完成了这个夙愿,也因此他才从地下挖出了这罐稀世美酒。宴席开始后,魏继友兴奋地端起酒,开始发话——“今日,我儿子魏洪悟出了拳谱诀要,实在是大快人心,太令人感到高兴——太振奋人心了!我们魏家的噬嗑霹雳掌终于延续了香火,从此以后,我也不再为此事发愁,感到愧疚了。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今天,大家一定要痛快畅饮,不醉不归。——来,大家一起干了!”魏继友说罢,就将碗中之酒一饮而尽,大家随即也将碗中酒一饮而尽。此酒果然非同凡响,那浓郁之香,闻之让人沁人心脾;那甘醇之味,饮之更让人飘然销魂。在座之人无不尽情畅饮,唯恐自己少饮了一口。很快,大家就喝得兴致盎然,杯酒言欢。其中,最高兴、最兴奋之人当属魏继友,他喝到尽兴处,突然站了起来,对大家又开始了一番讲话——“还请大家先缓一缓,放一放筷子。今天,我真的好高兴,实在忍不住想再多说两句——”魏继友话到此处,稍作片刻酝酿,然后继续言道:“我们四家人的先祖们,他们一起来到这里,来到这世外之地,算得上是天大的缘分啊!当初,他们因逃难相识于途中,最后又鬼使神差般地来到这里,来到这与世隔绝的仙境之地。从此以后,我们这些后辈们才过上了这般无忧无虑、与世无争的安逸生活。先辈们的这番恩泽让我们后辈们受益无穷啊!所以,我认为大家都该多多追思、多多缅怀一下我们的先祖们。——来,我们大家现在就一起开始静默,追思缅怀我们的先祖们。”魏继友的此番话让大家在情感上产生了共鸣,他最后那个提议一出,大家随即都微闭双眼,开始静默,在心中追思缅怀。大家在心中一番追思缅怀后,魏继友开口结束了大家的静默——“大家都心意已尽,就继续开怀畅饮吧。”随后,宴席上又开始了欢声笑语。魏继友在自己酒桌上唱起了主角——“我们这四家人全都各有所长,像我们魏家的噬嗑霹雳掌,用其掌法来打豺狼虎豹,那是得心应手、游刃有余。今日,魏洪悟出了要诀,大家今后以此来修炼掌法,只要假以时日,就可以做到隔空击毙猎物。到那时,大家就更不用愁没有美味野兽可吃了。”魏继友此话言毕,大家不由高兴一笑。接着,他将头转向梁宽,对梁宽言话——“梁宽,你们梁家的剑法和轻功在我们寨中算是独树一帜,无人能比。纯粹从武功高低上讲,应该与我家的掌法旗鼓相当。当然,打凶猛野兽也是游刃有余。不过,我直话直说,用你们家的剑法去打猛兽,从效率上讲,要比用我家的掌法低不少,毕竟山中树木林立,灌木丛生,剑术有时难以顺畅施展。——梁宽你说,我说的是不是呢?”魏继友在言话过程中,梁宽一直频频点头,表示赞同其说,魏继友最后对他所问之言,他连声回了几个“是”字。接着,魏继友将头转向了姜地坤言话。这姜地坤与他是同辈。“姜老弟,你们家可是书香门第啊!当时,你们家的先辈可是带了好几大箱的书过来。有了那些书籍后,大家因此才没有断绝文化,所以我认为对我们仙缘寨贡献最大的应该是你们姜家。”姜地坤听了此言,心中挺美滋滋的。魏大哥这番话完全过奖了,让老弟我感到无比汗颜。若论贡献,还是你们三家最大,你们全都有本事解决大家的生计问题。在这世外之地,读书即无法得功名,又无法当饭吃,所以魏大哥就别开这种玩笑了。”姜地坤谦虚回道。“人若无文化,何异于动物野兽!所以姜老弟,你不必过谦了。——诶,我突然想起了一事,我听说,你们姜家先祖曾传下来一瓶绝世奇毒,不知是否真有那个东西?”魏继友道。“是有一瓶奇毒,若不是魏大哥提起此事,我早都淡忘了。那瓶奇毒名叫落魂丹。祖辈在遗训中说,若是不幸中了此毒,身体上不会出现任何中毒症状,即使对方身负绝世武功,也无法察觉出来,而且那个毒药还有助睡作用,能让对方入睡得十分自然,只要对方一睡着,就会魂魄即落而死。我家一直将它放在房顶横梁上,避免小孩子找出来玩耍,不小心将其混入饮食中而酿成无法挽回的悲剧。我们都好几十年没上房梁找过它了。其实,那瓶奇毒在我们这里无任何用处,我们家曾想过将它扔进深山中,后来,大家想到它是祖传之物,于是就放弃了那个想法,没将其丢掉。”姜地坤道。“哦,原来如此。我以前曾听我母亲讲过这事。今天心情真是太高兴了,没想到什么事情都能记起来。——来,大家喝酒,喝了再继续说。”魏继友道。随即,大家就端起酒碗,又是开怀一饮。大家此番饮酒毕,魏继友将头转向了萧勇之父萧仲鲁,并对其言话——现在该轮到说说你们萧家了,你们萧家的水性最好,水中绝活大家无人能敌,有了你们萧家的水中功夫,才有我们大家吃不完的河鲜美味呀,而这河鲜美味,可是最适合我们这些老年人和小孩子吃了,因为大家可以‘无牙以对’。——大家都说是不是呀?”魏继友这“无牙以对”幽默之言,不仅惹得满桌人一阵大笑,相邻之桌听见他此话也是一阵发笑。众人笑过之后,说话的主角还魏继友。“我们仙缘寨人丁兴旺,虽然小辈们个个都勤学苦练,也个个都招人喜欢,但他们中间最聪明、最有灵性和最有特点的应该是萧勇和梁清了。这两个晚生都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萧勇的水中功夫了得,估计他那个绝活,我们全都学不会,而梁清这姑娘不仅聪明、有主见,还很有灵性,她的轻功造诣让我们这些前辈们都感到无比汗颜呀。他俩从小就青梅竹马、心心相印、感情笃深,明年他俩的年龄也差不多了,到时,大家一定要好好地再热闹一回。”魏继友此话一落,众人又是一阵开怀大笑。魏继友心情高兴,他话声比较大,他所言之话基本都被其他酒桌上的人听见了。众人在在开怀大笑之际,都忍不住向萧勇和梁清他俩投来别样的目光。今天的主角本来是魏洪,然而由于魏洪不善言辞,因此就被他父亲给喧宾夺主了。魏继友并非是寨子中最老者和辈分最高之人,只是他今日心情实在是太高兴了,酒也喝得太尽兴了,再加上他的性格开朗,于是就成了宴席上的主角。萧勇和梁清——他俩所在之桌与其父辈相邻,所以魏继友所说的话,他俩基本全都听见了。当魏继友在讲他俩之事时,梁清一直都低着头,腮颊逐渐变得越来越红,而萧勇则时不时用眼睛余光偷看她。“梁清姐姐,魏老爷刚刚说,明年你跟萧勇哥的年龄也差不多了,这话是什么意思呀?难道你们俩不是同时长年龄吗?还有,为什么年龄差不多了,就要热闹一回呢?——这些,我全都没有听懂,梁清姐姐——你跟我讲讲,好不好?”说此话之人名叫姜菲,年龄尚小,不过她人很聪明。其实,她听懂了那句话之意,只是她故意在装糊涂而已,她目的是想作弄一下梁清。这桌人全都是萧勇和梁清同辈的兄弟姐妹们。姜菲这番问话一出,大家都忍不住扑哧一笑。面对如此情形,梁清满脸顿时就更加泛红不已。“姜菲,你好好吃你的东西,问那么多干什么。我也不懂。”梁清回道。“我爷爷常跟我讲,要不耻下问。我不懂当然就要问梁清姐姐你了。既然梁清姐姐也不懂,那我就问问萧勇哥哥。——萧勇哥哥,你跟我讲讲是什么意思,好不好嘛?”姜菲道。“我也不懂。你就好好吃东西吧,有什么好问的。”萧勇道。“哼!你们俩肯定有问题,梁清姐姐脸都红得像太阳了,而萧勇哥哥却还不停地偷偷看她,好像永远都看不够似的,别以为我刚才没有注意到。我想梁清姐姐和萧勇哥哥你俩一定是在对暗号,故意不告诉我的。既然你们都不说,那我就去问魏爷爷好了。”姜菲道。姜菲此言一出,满桌人立即就哄然大笑。这时,大家都将目光投向了这桌。面对大家投来的目光,梁清倍感害臊,有些无地自容,她随即就放下筷子。这时,萧勇也显得十分尴尬和生气,但由于姜菲尚小,他只能感到无可奈何。“我吃好了,你们慢吃,我就先离开了。”梁清因想逃避而告辞道。梁清话音一落,就起身准备离开。大家见此情况,赶紧将她拉住,不让她离去。这时,姜菲的姐姐姜芬开口了——“妹妹,你还不快给梁清姐姐道歉,你把梁清姐姐给气走了,大家都不好玩了。”姜芬话还没有说完,姜菲赶紧拉住了梁清,让梁清原谅她,还说自己再也不乱说乱问了。最后,在大家的一再挽留之下,梁清又坐了下来,直到最后散了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