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倒也没什么趣事的,不过三人倒是也决定了最终的目标——义城。
沿途三人也在旁家的戏班子住过了,听些什么有门面子的戏码;用了交子,和义城的戏子学了“搓麻将”;拉着纸鸢竞走怎的;放飞了孔明灯;在淮河边放河灯。。。
安青曾也是放过无数孔明灯,只有这一次的愿望不同了。
“望墨含笑九泉,望澔未能寻我,望笙早离,望郢安。”
童郢的愿望还是那么一如既往的天真:“望青安。”
夜笙倒是没买灯,只是看二人如孩童般胡闹,突然也就宽下心来。看着安青虔诚地闭上眼,他竟由衷地笑了。
“听师傅说,孔明灯升空后,会上至九重天,”安青睁开眼,“被神仙看见的愿望,那可都是会实现的。”
“那若是孔明灯没有升空呢?”夜笙笑着问,“会怎么样?”
“那愿望便不会实现了。”童郢同样笑着看向夜笙,安青却没有笑,只是一脸担忧:“那便遭了。”
夜笙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可他却说不出为什么。
飘雨的紫禁城没有了昔日的闹热,显得有些冷清。街巷上没有了挑担摆摊的小贩,也没有了叫买的声音。
“陛下,青郎凤君目前正在义城。”一名暗卫跪在地上,“还有。。。笙王爷和凤君的那位侍卫。”
夜澔眯起的眸子里写满了危险:“夜笙?童郢?呵。他们在做什么?”
“回陛下,他们一路玩耍,走走停停。这是他们放出的孔明灯。”这名暗卫说着递上了两只孔明灯,“他们。。。”
夜澔看过孔明灯内纸条的内容后,倒是恼极反笑了。“哈哈哈哈哈。”语气冰冷至极,“把他们带回来。”
暗卫应下后便退去,消失在无边的长夜中。
漫漫长夜,丝丝细雨打窗。浸泡在六宫的庸脂俗粉中,夜澔想念着他的青,同样想念着他脑中的那个谪仙人。
尽管安青不是他。
不过这没关系,他会让他的青成为那个人,不论如何,他真的好想再见那个谪仙人一面,哪怕就一面。
那时他年方二六(十二岁),只记得是随父皇微服私访时偶然经过一户人家。
他的谪仙人便站在那儿,一身青衣,站在一户人家的门前,眼中满是落寞。
可偏偏看向他笑了,一丝苦笑。
也就是这一抹笑,勾了他夜澔的魂。
他直直地盯着那人消瘦的背影,直到那人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第二次相遇,他在漫天飞舞的菊花丛中翩翩起舞。
令看过无数美人的夜澔也看呆了。
他的戏服在夕阳的映衬下泛着金光,真的像是个谪仙人。
每每回忆起这场景,夜澔都会不自觉地笑出声。
那件戏服的模样他早已记不清,但他记得那件青衣。
夜澔抚摸着手中的青衣,和当年遇见他时他的衣裳一般无二。
他亲自起稿,令尚衣局的宫女修改了不知数次,方才得到的青衣。
思绪飘远。
雨又下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