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长老,纵然在菏儿房中发现魔族器物,你们可以相信他人的一面之词,却为何菏儿为自己辩驳一下都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是某些居心诡测之人恶意陷害,菏儿身上的疤也不似新伤!”
一想到这点他就心中难受,那伤可以想象有多疼,而菏儿从未让他知道过。
“陈奕小哥这话就不对了,君菏姑娘不可以服用丹药吗?这样药效一来伤疤不就变旧了吗?”
“菏儿怎么可能会有回春丹?”陈奕知道君菏条件不好,于是常常接济,但菏儿仍旧推辞,她道:“你用,我不需要。”
“忘了说,前两天我房中丢了瓶回春丹,本来觉得事情太小,就不抖出来了。”陆阿华脸不红心不跳,在陈奕眼中她就是个狠毒的女人。
可见陆阿华和凝竺都讨厌君菏,前者并不是因为男人。
“看在你师傅的面子上,陈师侄莫要过分。”赵故沉声道。
“我只是想要为心爱之人讨一个说法。”陈奕朗声道。
秀川心中佩服,佩服于他敢捅破窗户纸的勇气,所有人都知道,尽管陷害漏洞百出,这不过是一场强权对弱小的欺压,但他道:我要讨个说法;所有人都知道他偏爱与君菏,但他不光行为上诚实,还敢光明磊落的说出来。
要知道好面子的人是不敢轻易下判断的。而这也表示了陈奕的无知,因为无知所以无畏,现在可以看出来他的身份并不比陆阿华高,他的所作所为应该是没有什么效果的。
“菏儿……”陈奕注视着秀川,“昨夜三更,你在干什么?”
秀川很想给一个让他顺心顺意的答案,但她不知道。向后退了一步,挣脱了陈奕紧握的手掌,脱下外袍,道:“我无话可说。”
她相信就算争取到了话语权,仍然改变不了结局,而就算是陈奕,她都不知道可不可以相信,心中存疑。
不是多疑,这不过是在这个命如草芥的世界,为保护自己下意识的举措罢了。
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但她可以死无遗憾。
“谢谢你。”陌生人。
秀川对陈奕说道,看上去他是在尽力保护君菏,她替君菏感谢。
戒律堂里的气氛有多怪异,秀川的神情就有多轻松。当然,在不同人的眼里,这就有不同的效果。
“菏儿,你……我不信。”陈奕满脸痛苦,想在秀川眼中找到些什么,但只有一望无际的坦然。
“我无话可说。”她向众人重复。对于别人来说,君菏像是换了一个人。
秀川:都要死了,还不让我爽一把吗?反正我是真的无话可说。
“邯郸院君菏今日在常与山庄除名,明日午时,处以电刑。”赵故终于前宣判。
凝竺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陆阿华饶有兴致的欣赏陈奕与君菏的的神情,台上长老的眉心早已皱成了褶子。
这时,又来人了,是陈奕的师父,是来找徒弟回去修炼的,貌似地位很高。
陈奕当众跪下,要替君菏求情,道:“徒儿此生唯有此愿,望师父成全!”
她的师父当然要道:“混账东西,此生唯有此愿?你当真是被迷了心窍!你不修行了吗?看我现在不废了你!”
陈奕似乎也不怕,铁了心要跪在地上,秀川不觉感动竟欲扶额无语。
“那可是魔族!”
“徒儿保证此时过后刻苦修炼,在万华会上取得名次,以心魔为誓……”
师父一脚踹向陈奕,用法术堵住他的嘴,气得发指,“臭小子你不活了?动不动就心魔誓!”
最终在陈奕的争取下,秀川不用死了,但需要流放。那之前会碎去她的丹田,在这个“魔法”的世界,没了丹田就相当于要了修士的命,可见修士对魔族有多忌讳,而秀川没有做一个修士的自觉,她感到:碎丹田真是疼啊。
听狱房的小哥说世上有一种药水,喝了就可以与力量绝缘,比碎丹田干净方便多了,但极为珍贵,是害人的好药。
接下来就看她运气了,她褪下好看的裙子,迈上破烂的马车,驶向深山之外。期间都没来得及照一下镜子。
路还行,秀川伸手探出囚笼扯了几片绿叶子,抽筋揉碎,嗅叶子的味道。
“你在干什么?”
那个下巴尖尖死气沉沉的室友问道。
秀川还以为她要一直不吭声呢。
“我在闻它们的味道,借此打发时间。”
“你看起来并不伤心。”她很疑惑。
“三天过去了,你也缓过来与我说话了,不是吗?”
那个姑娘面色难辨,可能秀川还不能理解修士失去修行能力还要在沦为奴仆的痛楚。
“你是得罪了谁被送出来的?”她突然问。
秀川回:“陆小姐,凝竺吧。”
“你可真厉害,陆阿华小姐是常与的贵客,凝竺是刑事堂长老的女儿,而你竟然还没死。”
“你叫什么?”
“我叫丹朱。”
“我叫秀川”
“你撒谎,你明明是邯郸院的君菏。”丹朱眉眼似怒似笑。
“我要改名啦,重新做人。”秀川转念一想笑问,“你知道我是邯郸院的君菏,为什么还要问我如何被赶出来的?”
丹朱没有回答,但这芝麻班大小的事情并没有阻碍这二人的发展,她们很快可以互相开玩笑了,秀川希望可以从丹朱口中得到些这个世界的消息,但丹朱从小时候被带进常与山庄后便从未出去过,她连家在哪儿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