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有话好说,何必这样。”许湳柏的笑容是真的僵了。
“可是一开始和我兜圈子的不是师兄吗?”白锦曦歪歪头,语气天真烂漫的说道。
“我还以为师兄你喜欢说正事之前多寒暄几句呢,为了让师兄你走的安心,我可是很认真的满足你的愿望。”
“不过……”白锦曦遗憾了看了看断了一半的绳子,说道。
“看样子这下没有太多时间给师兄你发挥喜好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许湳柏的笑容渐渐消失。
如果白锦曦真的想要许湳柏的命,刚刚那一刀就不是只划破一半的绳子,而是全部划断了。
可是许湳柏尚有挣扎的余地,就说明白锦曦另有所图。
如果放在平时,许湳柏还有闲心和白锦曦东扯西扯,可是现在,生死攸关,主动权显然不在许湳柏身上。
摒除一切虚伪的假面,许湳柏此刻的语气已不是平时的不紧不慢了。
“哦,我有正事来着。”许湳柏的节奏被打乱了,白锦曦却依旧不紧不慢,她说道。
“我想让师兄你帮忙签一个文件。”
“什么文件?”许湳柏目光深沉。
“美利坚BAU的申请文件。”白锦曦倚在天台的栏杆上,就像正在和好朋友聊天般惬意的把下巴靠在抵着栏杆的双手上,笑着说道。
“BAU……美利坚联邦调查局分析科部门,每日剖析的是美利坚最棘手的案件,分析的是最凶恶犯罪者的心理和作案特征,日常工作就是协助当地警察捉拿凶手的重要部门。”许湳柏的瞳孔不自觉放大,问道。
“你要我签这个文件做什么?”
“当然是希望师兄你去美利坚啊。”白锦曦眨眨眼,说道。
“顺便,去了,就别再回来了。”
“为什么?”许湳柏疑惑不解。
“为什么?师兄你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吗?”白锦曦璀璨一笑,美好的面容宛如心中的天使降落人间,可是说出口的话语却是这世上最锋利的刀剑都没有的锐利。
“一山容不得二虎,放我这,一公一母都不行。”
“华国既然已经有我这么聪明的警察,就不再需要比我智商低的罪犯了。”白锦曦笑出了月牙。
“……”许湳柏。
许湳柏在一个月之后乘飞机离开了华国,带着美利坚BAU响彻世界的邀请书,在周围亲朋好友的羡慕和恭维中前往了陌生的国度。
白锦曦给他送行,在许湳柏晦暗不明的眼神中亲自看着他坐上了飞机。
让出这次BAU的邀请机会白锦曦其实不太可惜,本来她也没打算离开华国。
相反,用一个没什么作用的邀请函解决了一个麻烦,白锦曦觉得还挺值。
白锦曦在这个世上鲜少遇见难为的事情,可是许湳柏却是那万中无一的棘手。
许湳柏这人吧,目前看着人模狗样的,其实人格状态整个已经处在很危险的边缘了。
白锦曦欲对许湳柏下手,可是他目前也没做什么滔天大罪。
白锦曦此世的身份毕竟是警察,在其位谋其事,即已经选择康庄大道,计谋算计都是小事,可是原则性的底线白锦曦却不会去踩。
——这世间的规则道理,约束的不是人的行为,而是人的良心。
可是,如果就这样放任许湳柏,以这种人的性格,迈过界限也是迟早是事情。
白锦曦又不能真的等许湳柏犯事了再去处置他,这让那些无辜受害的人情何以堪。
而且从另一个方面说,就算不下死手,但是要约束许湳柏这样的人,手段势必激烈,偏偏白锦曦虽然冷心冷情,却不是不知恩情。
许湳柏的父亲许教授这几年对白锦曦表姐苏眠的教导可是尽心竭力了,偶然也会爱屋及乌的庇护教导白锦曦,这些白锦曦都记得。
就算许教授再怎么否认许湳柏这个儿子,毕竟是唯一的血肉至亲,如果许湳柏受到了伤害,也不至于真的无动于衷。
所以白锦曦才难办啊。
下死手现在太早,过不了这世间的道义;等着吧,又和眼睁睁看着许湳柏伤害人而袖手旁观的无情一般无二。
下手如果不够重,许湳柏很难回头;下手若是重了,最后倒霉的只会是许教授,毕竟打断骨头连着筋。
但是不远不及的看着许湳柏,白锦曦也没那千日防贼时间精力,毕竟还要上班工作学习娱乐呢,大好人生哪能浪费在一个人身上。
几番思量,最后白锦曦还是觉得眼不见为净,把许湳柏弄走,让他去美利坚BAU的眼皮子底下重新做人。
许湳柏这一走,不是出事而是升职了,那许教授也不至于如同接受死别般痛心。
白锦曦也清净了,不用在学校的时候身边还围绕着什么心理暗示自杀的□□,也不用有一天在师恩和道义中纠结。
顺便,如果要问许湳柏万一狗改不了吃屎还是继续走在反社会的道路上那怎么办?
——这也是白锦曦把许湳柏弄到美利坚BAU那边而不是随便放逐其他国家的原因了。
BAU那样的地方,精英遍地走,变态多如狗,智商二百四,非酋一样死。
要是战战兢兢谨小慎微,活着绝对不成问题,毕竟有问题都是高个子和高智商在前面顶着呢。
可若是许湳柏想不开非要在那里作死……活下来算许湳柏有本事,活不下来,就当为社会造福了。
若是许湳柏为国捐躯了,许教授的名声不但无碍反而更上一层,也不用临了了还被不孝子连累半辈子的清白,老了也有苏眠和白锦曦送终。
这么一想才是一举多得呢。
左右白锦曦把住了华国的边界,那些心怀叵测的人这辈子都别想踏入她的地盘一步!
许湳柏离开后没多久,白锦曦便顺利从学校毕业,就业的单位就是之前实习的警察局,同事也是熟悉的。
上班第一天,隔壁的陵子同事就给白锦曦分享了一个八卦。
“听说咱们鉴证科新来了一个法医呢,年轻有为,人帅还多金,名字也很好听,叫徐司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