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如此……”众鬼一脸的大彻大悟。
“没错,就是这么简单。不过在捏脸的时候会有点疼……”任铮品咂一口酒后,继续说,“所以我可以变成你们其中的任何一个来监听你们的言行,不要被我听到什么对我不好的事儿哦。”
“怎么会!请放心,我们以后也要指望你帮我们生存,所以,肯定,一定,没有鬼会想造反的。”众鬼向任铮保证。
“答应得倒挺快,还是在观察一下吧。”任铮对其众的态度仍有怀疑。“对了,主食呢?光喝酒可不行!我今早切的培根肉呢?还不快上!”相较于怀疑,任铮还是败给了自己的食欲。
“来喽!”只见鬼群中冒出一个光头,端着一大盘烤培根,哈着腰向任铮走来。“爷,小人斗胆,这全按照您的吩咐来做的,不知道合不合您的胃口。”
任铮喝了口酒,直勾勾地看着桌上那一盘美味的培根肉,不禁咽了咽口水。然后,任铮用筷子夹起一片还滴着红油的培根肉放到嘴里,瞬间,美味由内而外发散开来,肉片软糯而不腻,肥瘦处理得当,简直为极品。
“这是你做的?”任铮一脸不可思议地问道。
“回大爷,是小人做的。”光头“吴克”谦卑地说。
“可以呀,手艺这么好,不去开个饭馆可惜了。话说,为啥这儿就你一个人是光头?是基因问题么?”任铮好像忘了之前他干过啥了。
“额……,任铮,你仔细瞧瞧,他看着眼熟么?”双成一脸无奈地说。
“嗯,哦!这不是那天拆迁办的那位么?诶呀,实在是抱歉了。作为补偿,我就再让它长回来吧。”任铮伸手在“吴克”的脑门上一摸,然后对他说:“回去睡一觉,第二天你的秀发就会来了。”
“谢谢爷!”光头开心的说道。
“行吧,去跟弟兄们一起吃饭吧!”任铮说罢,“吴克”转身高兴地走了。“光头的手感还挺不错。”他在摸完后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等任铮喝完一壶酒后,转身对在自己一旁抱着坛子畅饮的双成说:“少侠好酒力啊!这么个豪饮法,我都学不来。”
“哈,喝酒嘛,不喝个痛快怎么叫喝酒呢!”双成抱着酒坛说。
“厉…厉害。肉吃了么?挺香的,不吃可惜了。”
“我有酒就够了。”
“对了,你的那俩姐妹呢?就一开始露了个脸,现在去哪了?”
“三妹受不了人多的地方,就先回房了。至于大姐,额,……”双成有些犹豫。
“说呀,我又会不吃了她。”
“大姐不让我说的……”双成极不情愿。
“出了事儿我负责行不?就说我严刑逼供你了。”
“额……,好吧,在后花园……”
“啥!”任铮惊讶道,“这儿还有个后花园!你别逗我!”
“瞧你个样儿,”双成抱起酒坛又喝了一大口,“当初三妹还比较健康的时候,大姐叫弟兄们建的,后来三妹卧床不起,那地方就成了大姐一个人……”
“散步,回忆的地方?”任铮插嘴道,“那她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去呢?有什么心事吗?”
“额……,你自己去问吧,我可不想被大姐骂,我已近说得够多了。地址在厨厅后面哈,自己去找吧。”双成抱起酒坛子一饮而尽,冲任铮挥了挥手,“我醉了,你好自为之。”说罢,倒头就睡,鼾声震天。
“哦,呵呵……”任铮一脸的不爽。再者说来,亭兰从一开始见面的时候就有一点不对劲,还有她脸上的那道疤痕,真是让人浮想联翩。
任铮把又一壶酒喝完,决定去找一找那个丫头,毕竟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要与她们在一起生活,不了解的话,总会闹出一些麻烦事儿来,而任铮平生最怕的就是麻烦,所以,尽量能解决就解决。
“我记得那个丫头喜欢喝茶。”任铮顺手沏了一杯茶,“丫头,让我来看看你到底有什么心事。”
夜晚,总是宁静的。远离了喧嚣,远离了勾心斗角,独坐幽篁,唯有簌簌风声与之相伴,唯有阵阵蛙声与之相和。举头望月,不过是茕茕孑立;俯首沉思,也只是南柯一梦。就在后花园的竹林深处,亭兰一人独坐,抱琴独奏,说尽心中无限事。
任铮倾耳一听,琴声婉转悠扬,又好似嫠妇的难言之怨。“看来,的确有很深的心殇之痛。”任铮心里嘀咕着,决定帮她一把。于是,他隐去了自己气息,静步靠近亭兰。
“嘣”的一声,亭兰的琴弦断了。随后,亭兰望向四周,说道:“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儿。”
“嗯?”任铮打了个激灵,“艾玛,这就被发现了?不能啊。算了,还是出去吧,我又不是来干坏事的。”任铮起身从草丛里钻出来,走向亭兰,“呦,一个人在这儿干嘛呢?”
“呵,倒是你一个人来这干嘛?”亭兰的手从琴上缓缓放下,警惕地看着任铮。
“放宽心,我不会干那种害人的事儿的。”说着,任铮走到亭兰身前,把一杯刚沏好的茶摆在她面前,“喏,喝吧,我觉得你应该渴了。”
亭兰看着面前的茶,怀疑地说:“该不会有毒吧?”
“这一幕似曾相识……”任铮心里无奈地嘀咕着,“喝吧,我有什么理由要害你呢?我要想害你,那我今天早上救你干嘛?”
“暂且信你一回。”亭兰端起茶杯,品咂了一口,“不错。”
“那是,不看谁泡的!”任铮鼻子翘得老高。
“所以,你找我干嘛?换句话说,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亭兰用犀利的眼光盯着任铮。
“额,嗯,那啥,我用了点小手段撬开了双成的嘴……”任铮自己都不信这个理由。
“果然,看我回去……”
“别管那么多了!”任铮打断了亭兰的发言,“我是来和你谈心的!”
亭兰一愣,问道:“你,莫不是想问……”
“没错,你脸上的那个玩意儿是怎么来的?”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么?”亭兰有些生气。
“那我要是帮你把那道疤痕给去了呢?无痕的呦!”
“算了吧,活在世上,总得给自己一个教训。”
任铮一看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了。“别怪我无情!看招!”任铮伸手去摸亭兰脸上的疤痕,轻轻一扫,疤痕就消失了。
“你干什么!”亭兰火冒三丈,“这可是……”
“可是什么?”任铮一脸期待。
亭兰发觉自己说漏了,赶忙闭上了嘴。
“丫头,”任铮从腰间拿出一个酒葫芦,喝了一口,“咱们今后会生活一段时间的,你这样瞒着我,以后闹出麻烦谁负责?”
亭兰不语。
“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难为你,谁没有点小秘密?”任铮又喝了一口酒,“那,我能请你再弹奏一曲么?”
停顿了一会儿,亭兰默默地伸出手,开始了独奏。
“嗯,”任铮将酒一饮而尽,伴着悠扬的琴声对天长啸: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亭兰听罢,呆住了。
“怎么了?为什么停下了?莫非……”任铮猜到了个大概。
“该死,酒没了。行吧,那我先走了,注意早点休息吧。”这回的这个借口任铮觉得还行。
任铮走后,亭兰一个人坐在琴台上,呆呆地望着茶杯里立起来的茶梗,若有所思。
第二天,依旧晴空万里,但不一样的是,任铮没有休息,他在厨厅的竹林外一直在等亭兰出来。
“这姐妹儿,不会冻死在里面吧?”任铮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沙沙沙”竹林里有了声响。不一会儿,亭兰抱着琴出来了。
“呦,又见面了。”任铮说道,“琴怪重的,我帮你拿吧。”
“谢谢。”接着亭兰问道,“你昨晚没回吗?”
“啊,我,我回了呀,怎么会不回呢,我这么懒的一个人。”
“那,让我看看你的酒葫芦。”
“完,我忘装酒了!”任铮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儿。
“呵呵,”亭兰莞尔一笑,“我就知道。”
“唉,什么都瞒不过你呀。”
“要不然我怎么管理手下?”
亭兰与任铮并排走着,不一会儿,遇到了刚起床头发一团乱麻的双成。
“哦呦,你们昨晚干嘛了?”双成不怀好意的看着眼前这一对儿,“嘿嘿嘿,莫不是……”
“别瞎想!干活去!之前泄露消息的事还没找你算呢!别以为我饶了你了!”
“啊!大姐!”双成看了一眼任铮,用手一指,“是他,是他严刑逼供我的!”
“哇!我,我,我太难了!”任铮心里无奈地叫道,“你还真就信了?”
“少废话!干活去!”
“哦~”双成少气无力的答道,“对了,”她一激灵,“姐,你没刀疤的样子真好看。”
“哦......”亭兰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待双成走后,亭兰对任铮说:“昨晚的事,可以保密么?”
“当然。”
“至于我那道疤的由来,你之后会遇见的。”
“?”仁铮脸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好啦,别瞎想了,”亭兰一把抢过琴,“我先走了,之后你就自己安排吧。”
任铮望着亭兰抱琴小跑的背影,说:“难道,我被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