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一周就是明德帝即位十一周年大庆的日子。
云间王和东南王也已死去第十个年头。
那一日大战后,妇女入红楼,壮丁负徭役。沈字和朝字已然成为禁忌。
那太子的幕僚成了最强的亲王,但很可惜,即位的,是三皇子。
太子被贬为庶民,他的军队编入禁军,但当今朝堂之上,还有些朦朦胧胧的“太子党”。
国子监中,学生们正在赶写最后一篇八股。
宣纸已经发下,看到老师出的题目后,学生们瞬间鬼哭狼嚎。
思无瑕。
题目简单明了,自然是出于孔圣之文,破题也无非行规于道德。不难却不难,却无法写的出众,容易混入俗流俗套。
这可是竞选下周代表国子监一同郑祭酒去参加殿内宴的唯一一个名额的考试啊!简直写的学生们头破血流。
想到这里,学生们都羡慕地看向一个人。
知爻,知晓涟。
身为皇帝次子,再废柴也无需为这一切所担忧。只见知夭吃了一颗樱桃。
等等......你怎么在吃樱桃啊喂!
知爻“慈爱”地看着这一群学生,脑海里却想着禁军指挥令如何拿到。
很快,考试就结束了。
“这次又没有写好啊!”
“我有何尝不是呢。”
“梁兄肯定又是头筹!“
......
“据说汴州府贡院考上来一个三元秀才?”得,哀嚎完就开始八卦了。
“据说是名十岁少年郎呢。”
“十岁三元?!”
“又要被李学士比了啊!”
“李学士来了!”有人比较眼尖,指出这点。
“啊?那散了散了。”
......
期间知爻也做出很感兴趣的样子,他捋捋不存在的胡须,心道,此人大可用,回去向叔叔与晓书姨汇报汇报。
新生被李学士领了进来,叫万俟尚。
初见万俟尚,光看面相,知爻还当他是个女娇娥,肤色白皙,桃花眼柳叶眉眼角痣,只是这女气看久了就会若有若无,好像是看久了被他身上的包容之气所收敛了。
万俟尚坐下,李学士施讲时,不乏有人拉拉万俟尚的衣袖,问东问西,而万俟尚则微笑回答。
和他只有一座之隔的知爻自然也忍不住,他拉拉他的衣袖:“诶诶,这位小师弟,你可真厉害。”
万俟尚目光流转,微微一笑。
知爻愣了愣,觉得魂都要被勾掉了。
“这位同窗,有何事需朔至相禀?”万俟尚的声线温和,不同长相那么张扬。
“没……知爻只是佩服小师弟的好成绩,想沾沾你的仙气。”知爻嘿嘿笑了起来。
“原来是二皇子,先前是朔至失敬了。”万俟尚低头行简礼,又微笑着转过头去。
知爻午休时回到姬准寺,同往常一样去寻好友叶衍——至少锦衣卫是这么看到的。
知爻跨入寺门,坐下和童年好友叶衍谈笑风生。
约莫几柱香过,他对叶衍点头示意,待叶衍回礼后,知爻站起来,走向皇铭钟后暗道。
皇铭钟顾名思义,是记录开过皇帝生铭的大钟,约有半人高,挂在姬准寺祠堂中央,正好位于皇城中心。
一旦有人叛乱或侵袭,就会敲响皇铭钟。皇铭钟上次敲响……是八年前。
万俟尚回到万俟府中,如今万俟灵已是《盛帝录》编撰副使,此番来余京的理由正是《盛帝录》。
如今时过境迁,早已经无人再记得那名盛一时的万俟家了啊。万俟灵曾感慨。
殊不知现下知爻正念叨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