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抬头可见的上一层楼梯

作者一只滚过来更文的刀爵。

【我永远站在你抬头可见的上一层楼梯，打着响指，只为你因着声响抬头注意，会知我一直在你身后，默默追随着你。】

班里很多女孩子暗暗喜欢李梓温，清影是知道的。

　　女孩子总归钟爱那样一个男生，在满载阳光的教室里，骄傲完美地回答艰涩难懂的问题，文言翻译，几何推理；会花痴着球场昂扬翻飞的身影，一跃而起，入筐入心，流着汗，却笑的得意。

　　清影也有一颗少女心，这样明媚的男生谁会不满心悸动，幻想到底。

但是对于李梓温，那暗处滋生的靠近，总为自己找一个借口若无其事地在他身边，习惯了与他每日朝夕相处的日子，阴晴冷雪，悲欢伤喜，全随他而生，因他而起，变幻难寻。她在时光里细细追溯，懂得了那样的心情，名为喜欢。而一切的开始，却不是少女惯常最爱的花痴欣喜——

　　她想，大抵自那时起，她算是喜欢上了李梓温，鲜活了她千篇一律平常的艳丽少年。

楼梯上上下下，或间操放学，或下课休息，人群自然拥挤。但是清影每每下楼，眼前总会突然伸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等待她的目光，一个响指轻启，然后收回，如昙花一现，在她怔愣的目光里绽放却不会挽留她脚下的步伐。

　　只是脚下虽未停，目光却随着抬起的头，流转定格——

　　李梓温与三儿、阮子聊得专心致志，谈天说地。

只是她一路下着楼梯，他于背后追随着，在她的上一层楼梯，荡下手臂，关节圆润匀称分明的手于眼前打着响指。

　　她一路走，他一路打。她知道是他在打着响指，而他知道她看见了自己。只是谁也没有停下脚步，停止与人交谈，仿佛一切理应如此。

　　清影不知李梓温出于何种目的，但是她却一颗心砰砰直跳，佯装平静。

　　眼前浮现的场景，反复上演。

清影曾读过这样一则故事，一个求职者十分优秀，样样都好，却因面试到最后临走时打响指的举动让面试官觉得举止轻浮而被淘汰。

　　那时她只觉遗憾，心中暗记不要打响指。

　　可后来，她在不上下楼梯的路上，指间也会搓磨。起初没有帅气的声响，只闻指肚间的摩擦声；日后搓磨地久了，疼了，也出了响，虽不及李梓温的动听饱满，却让她心生欢喜。

　　至今想来，她从未问过李梓温为什么要这么做。

挨着清影座位的教室窗台落了几只鸟叽叽喳喳地叫着，忽而飞起忽而落下。清影紧着的目光一松，眨了眨，从右前方正比划着手回答数学老师问题的李梓温的背影悄悄移去。

　　校服还没来…迷彩服真丑…也不过如此…

　　李梓温不是多么学霸多么大神一般的存在，但是他很积极。老师叫起回答问题，从容淡定，就算不会也不慌乱，边想边说，冷静专注；而错了也不尴尬别扭，仰起下巴以示明白，微笑坐下。

猛然间，有什么让入眼的世界少了几处，满眼的光漏了些许，手臂荡在清影眼前，手上响指，花开指尖，行云流水。

　　那一刻，清影只觉耳边世界一片静寂。看着转眼收回的那熟悉的手，往事铺陈着阳光，不旧不褪——

　　不经思考，便是抬头。

　　李梓温同三儿、阮子正聊得热火朝天，视线未曾有过丝毫分散，整个人慵懒地半倚着楼梯，手臂触及桃木色的扶手，自然而然。

　　她一路走着，他一路打着。

　　谁也没有停下提及。

过后，清影装作生气道“温哥总爱炫耀自己打响指打得好，气别人学不来。”

　　李梓温得意地斜眼看她，笑“就只是气你。”

　　清影开启怼李梓温的模式，日常吵嘴。

　　却不知，那句话背后的含义。

从始至终都没有别人，只有你。

　　傻瓜，我在吸引你注意呢，你可知？

　　我永远站在你抬头可见的上一层楼梯，打着响指，只为你因着声响抬头注意，会知我一直在你身后，默默追随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