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吓得“嗷”地一声惨叫,也不管老太太在府里身份地位了,张口就吼道:“你干什么?”
老太太气得直哆嗦,“把你的嘴给我闭上!”
周夫人却摇摇头,扬声道:“看来蓝大人很擅长揣摩圣意,也不知道是不是妄揣。”
蓝晏城一个头两个大,心里对叶氏的厌烦上升到了极点。
“夫人。”蓝若雪把话接过来,“雪儿相信父亲,定不会做那妄揣圣意之事。其实这些也算是蓝府的私事,雪儿如今的二夫人在多年以前曾对凤家有过大恩,而我父亲又是极重情重义之人,想来这一切……都是父亲的个人感情问题吧。”
蓝晏城双手握拳,他怎么这么不爱听蓝晏城嘴里的“重情重义”这四个字呢?这么一说,岂不是把他逼死主母,为了权势娶了叶太后侄女之事坐了实?
“雪儿休得胡言。”他出言提醒。
蓝若雪一愣,赶紧俯身下拜,“是雪儿误会父亲了。那……父亲难道真的是妄揣……”
“为父什么时候妄揣了?”蓝晏城各种不理解,怎么今天就说不明白话呢?
“行了。”周夫人打断了蓝家人的交谈,“老身只是来向蓝府下聘的,至于这些私人聘礼要由蓝二小姐个人收着的事,真真是煜王殿下特意吩咐过的,如果夫人要讲规矩,那就请跟煜王殿下去讲。”她笑笑,“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们煜王殿下从小到大什么时候讲过规矩?”
周夫人直了直身子,朗声继续道:“王爷三岁那年,爬上龙椅抱着玉玺玩儿了一下午,最后摔坏了一个角;九岁那年,一脚踢死番邦进贡来的烈马;十二岁因云妃娘娘被宠妃排挤,他一鞭子将那宠妃抽死,皇上只问了那鞭子有没有伤到殿下;十五岁生日皇上宴请群臣,煜王坐主座皇上都甘居下手;再往近了说,三年前,定安异姓王家里的独女看上了殿下,定安王亲自求皇上指婚,咱们王爷不乐意,一把火烧了那定安王府;恩,就在昨日,殿下回京,进宫时御林军中有一将士盯着他的伤看了许久,王爷扬起鞭子当场杀了三十一人。这位夫人,您还要与我家王爷讲规矩?”
叶氏听得脸都白了,蓝晏城也想起今早上朝时听人议论起昨日宫中血案,据说皇上丝毫未责怪煜王。
蓝家人冷汗呼呼的往下飚,只道这位九皇子煜王殿下哪里是不讲规矩,这分明就是荒唐,太荒唐了。
蓝花研的脑子里几乎立时就浮现蓝若雪嫁过去后凄惨的生活,不由得心里平衡又回复了一些。
而蓝若冰听了却听觉有趣,抿起小嘴含蓄地笑着。不止蓝若冰,蓝若雪也觉得未来姐夫甚和她胃口。
周夫人见了她这小模样甚是欢喜,早在来之前就听侍卫白泽讲过在山洞里里曾见过这位蓝二小姐的事。起初她还不太相信小小年纪一个蓝若冰竟可以得到向来傲气冲天的白泽如此高度评价,如今看来,不卑不亢,不哀不喜,心明眼亮,最重要是通过她的几番话语,已经摆明了与蓝府界线分明。恩,她心下点头,这样的丫头才配九皇子下了这番重聘。
周夫人的话让叶氏一阵后怕,她只是贪财,并不是不惜命,她得和叶家郭家商量商量计划。怎么就忘了,那煜王殿下是九皇子啊!是当今圣上数位皇子中最任性、最不按常理出牌,也最得皇上宠爱的一个。谁告诉她九皇子中了毒就失宠的?她怎么就能认为皇上不再提立太子一事就是不再宠九皇子了呢?
而与此同时,蓝晏城的想法也与叶氏不谋而合,只是他想得比叶氏更多一层当年是谁告诉他皇上贬了姚家他凤家就必须要处理姚氏呢?
这边夫妻二人心下几番思量,另一边,蓝若冰却觉得这场戏还没到最巅峰的一刻,她得再加把火。
低头看了看手里捧着的盒子,面上瞬间浮上了一层为难之色,往周夫人近前走了两步,小心翼翼地说:“夫人,这些银票给了冰冰,那冰冰是不是就可以自行支配?”
周夫人点头,“这是自然。”
蓝若冰松了口气,“太好了,那冰冰就可以用这些银票给雪儿和天画添几件衣裳。”
周夫人不解:“为何要给别人做衣裳?”再打量一遍蓝若冰蓝若雪这一身十分不合体的旧装,周夫人的面色又不好看了。
蓝若冰解释说:“实不相瞒,虽然父亲是当朝的左相大人,虽然咱们蓝府看起来气派但是,府里里捉襟见肘了。我和妹妹都是靠红姨娘养着的。不然我们都饿死了。我们两个嫡女都这样了可见蓝府正在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呢!”